放心。” 听到这话,本来有些困意的人突然就清醒了几分,毕竟谢遥原本就是想跟周齐明谈谈这事,可说出要聊天后,又不知该如何跟周齐明讲明,于是在心里犹豫了会,还是决定先不提起。 但周齐明无心提起的一句话,却触动到了谢遥的神经。 谢遥撑起身坐的稍微端正了点,他盯着周齐明静默着没有说话,眼神中却流露出了复杂的情绪。 又是一阵内心的挣扎,在两人对视片刻后,谢遥还是没能忍住,终于,毫不隐瞒,直截了当的问道:“如果我和你说,这次的意外是庄予派人造成的呢?” 哪怕我毫无证据,你也会相信我吗? 但后半段话,谢遥未能说出口,他仅剩的理智克制住了这句有些极端的话语。 听到谢遥这么说,周齐明的脸色果然微微一变,但他面上维持的很好,只是那么一瞬沉了下来,但紧接着又用温和的方式询问道:“遥遥,为什么这么想?” 当听到周齐明说这句话时,谢遥就明白,再往下说任何话,早已没了意义。 庄予向自己炫耀的时候便已有了十足的把握,不然又怎么会跑到自己面前,并且在被问到后,又愿意如实坦白。 残存的理智终究没能拦下谢遥的情绪,他逃避了周齐明的视线,闷闷地说:“没有,就是感觉。” 这个回答完全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就连谢遥自己心里都一清二楚。可破碎的情绪早已在理智的边缘徘徊来无数次,谢遥已无法真心劝解自己。 “遥遥……”周齐明的表情开始变得复杂了起来,他搞不清谢遥情绪转换的缘由,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谢遥无端的情绪从何而来。 但周齐明相信事出有因,他不是不愿意相信谢遥,只是想花点时间去接受这件事,或是说他需要一个弄清楚事情原委的机会。 可后半段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谢遥直截了当地打断。 谢遥像是自暴自弃般,把头一偏,语气听起来像是自嘲,“算了,我知道你不会信的。” “遥遥,我没有不信,但有时候感觉并不能成为证据,对不对?” 周齐明的话说到最后,听起来更像是哄人,但他说的不完全没有道理,谢遥也深知自己暂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去证明,吃了亏也找不到人来说。 可他就是不甘心,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听到一个答案,可所听到的,也只有周齐明那份迁就的回答。 撇去这份迁就,周齐明大抵是不太相信自己说的这番。想到这,谢遥不自觉的有些委屈,当他再次抬起头来与周齐明对视是,眼眶已经红了一半,“所以你就是不信我,对不对?” 周齐明张了张嘴想去反驳,可又再次被谢遥拦下,“周齐明,其实你完全没有想过庄予会干这种事,所以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你下意识的是想去替他证明,哪怕要你相信,也该拿出能说服你的证据,不是吗?” “可是周齐明,我没有任何证据指向这件事就是庄予做的,”谢遥说着说着,眼泪从眼眶中滑落,“所以我现在这么说,你是不信的。” “遥遥……” 事实上,周齐明也确实没有完全听信谢遥说的。谢遥的情绪来的太突然,他需要一点时间,不论是为了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还是花点时间接受。 周齐明安慰的话语还未能说完,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谢遥别过脸,抹了抹眼泪不说话。 门外的人见里边没反应,又敲了三下,几秒后,他推门而入,结果刚进了病房,就察觉到了房间内不对劲的气氛和僵持的两人。 周齐明看到门外的人进来的时候,面上又恢复了平日里不近人情的模样。但突然到访的人却毫不在意,对着周齐明笑了笑,“周齐明,有段日子没见了。” 谢遥有些意外,他从未想过徐兴怀会出现在这里,于是平复了下情绪,“徐老师,你怎么来了?” “你哥放心不下,想来看看你,但这段时间忙的抽不开身,”徐兴怀依然维持着老样子,一开口还是那么温和,他放下手中带来的东西,对着谢遥微微一笑,“所以我就替你哥来看看情况,连带着我自己的那一份,我很担心你,小谢。” 徐兴怀的到来让原本陷入冰点的气氛活跃了几分,而坐在椅子上的周齐明,这会反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听到徐兴怀的解释,谢遥点点头,心里了然的同时,也得到了一份关心的安慰。 但当他再度抬起头看到面前的周齐明时,就知道自己避不开刚刚那番敏感的对话。谢遥有些疲惫,他不愿和周齐明再往下争论这个话题,因为到最后,可能都不能争论出什么结果。 可两个人要是吵的面红耳赤的,那也太难看了。最重要的是,他依然那么胆小怯懦,逃避的有一部分原因,依然是因为怕自己听到不愿听到的回答。 谢遥把身体往后靠了靠,摆出一副准备休息了的姿态,对着周齐明说道:“你先回去吧。” 虽然周齐明还未明白谢遥的情绪从何而来,但有一点他已经再清楚不过了,那便是眼下,谢遥并不愿意见到自己。 逐客令下的实在明显,周齐明听到后不是不想留,而是怕自己的存在惹得谢遥的情绪再次反复。虽说他不愿就这么离开,但眼下确实别无他法。 周齐明回过头,他望了一眼身旁突如其来的访客,最终也只能落寞离开。 第93章 在周齐明离开后,房间里的气氛依旧低沉,谢遥垂着头不讲话,像是凋零的花朵。 旁边的桌上放着前几日庄予送来的花束,谢遥一直没有叫人丢弃,像是在时刻给自己警醒。 今日周齐明来,说到底自己也只不过是想试探下周齐明的态度,但照眼下来看谢遥早已明白,不论自己说什么,似乎都无济于事。 周齐明不会那么轻易相信的,谢遥深知这个道理,也明白,这便是庄予信心地来源。 在这场无声的战争中,谢遥输得彻底,甚至没有丝毫赢得胜算。 看着谢遥的状态不大对劲,徐兴怀站在一旁也没出声主动询问,他看出了谢遥并不想说,所以只是坐在一旁,默默陪伴着他。 一开始谢遥还能忍住情绪,但想到什么事后,泪水便不受控制,从眼眶中缓缓滑落,紧接着越来越多。 他从一开始的泣不成声,到最后的失声痛哭,泪水浸湿了谢遥的眼眶和病服,徐兴怀再也坐不住,上前温柔地把谢遥圈在怀中,让他放任宣泄。 他一下下轻拍着谢遥的背,没有询问缘由,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就这么听着谢遥哭了好久。 而门外,两人都未曾发现被打开的门有条缝隙,门外的人神色不明,情绪复杂地看着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