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来给自己说她看到的热闹才对,怎么这会子还没看到人影? 一心想找程星月的江瑶镜没发现不仅程星月不在,就连江团圆和已经完善好配置的丫头们似乎也都躲了起来。 “咚咚咚——” 正站在屋内四处找人的江瑶镜耳畔忽然传来轻扣三响,动作一顿循声望去,是已经关上的花窗外传来的动静。 “傻啦?” 隔着窗户,低沉带笑的声音从外面清晰传了进来。 江瑶镜眼睛一亮,小跑几步就来到了窗户边,伸手就要开窗。 岑扶光懒散的声音再度幽幽传来,“我已经忍了一个月了,你确定现在就要开窗?” 两人已经将近一月左右没有见面了。 江瑶镜迅速把手收了回去。 她趴在窗沿上,隔着窗纱看着外面那道模糊的高大身影,脸上的笑容依旧,甜滋滋问他,“你怎么会来?” 岑扶光:“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和他才是一家人呢?” 江瑶镜:恩?有内鬼! 岑扶光:“你们是一家人,我算什么?二家人?” 江瑶镜:“……哄人的话,你和一个醉鬼较什么真。” 岑扶光振振有词:“我也是醉鬼,凭什么他有人哄,我没人哄!” 今日大喜,不止侯府宴客,秦王府也开了大宴。 他喝的酒和江鏖比,只多不少。 “你醉啦?” “现在难受不难受?用过醒酒汤没有?”江瑶镜忙不迭询问,趴在窗沿的身子凑得更紧了,脸几乎贴在了窗户上。 面对她的关心,岑扶光非常受用,哼哼两声算是放过前面之事,也温声回答了她的话,“不难受,用过醒酒汤了。” 他的心情一高兴,也学着里面江瑶镜的样子,趴在窗沿上,兴致勃勃地问她,“如何,那座屏风,是不是送到你心坎上啦?” 语气满是得意。 确实是送到自己的心坎上了。 江瑶镜先是肯定了他的用心,才好奇询问,“我本来以为你会绣咱两的画像?” “有。” “这不是时间来不及么?” 提到这件事,岑扶光又闷上了,遗憾满满。 “我本来想着先绣咱两的画像的,谁知道婚期这么赶,我犹豫又犹豫,还是先绣你喜欢的……” 江瑶镜:“所以咱两的画像屏风,会作为新婚礼物送给我,对么?” 外面的岑扶光眼睛一亮。 是哦。 “没错!”他不停点头,“会作为新婚礼物送给你。” “那我可期待啦!” 江瑶镜声音可甜,“怎么办,我现在就想马上看到,你到底选得哪一副啊?能不能提前告诉我?” “不能——”岑扶光的声音也跟着甜腻幼稚起来,“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不能告诉你。” 江瑶镜佯装失落,“……好吧。” 岑扶光永远都见不得她失落,哪怕现在声音都有些漂浮了,也不忘哄人,“你开半扇窗户,我拿给东西给你,放心,我不看你,真不看。” 江瑶镜躲在后面,打开了半扇窗户。 他也真没偷看,只递了一个黑绸包裹进来,在半空中晃了晃,江瑶镜伸手接过,骨节分明的大手灵活一转,自己把窗户又关上了。 说不看就真的不看,还自己关窗。 江瑶镜被他这个行为可爱到了,都顾不上手里的包裹,只趴在窗户上,“我现在好想亲亲你,超级想亲亲你!” 外面的岑扶光沉默了一下,艰难开口,“你再忍忍。” 又自以为小声的嘟囔,“要是现在亲了,前面的忍耐都白费了不说,今晚本王肯定也舍不得走了。” “不行,还有四天就是大婚,本王势必要忍到洞房花烛夜!” 听得明明白白的江瑶镜:…… 行吧,人生四大喜之一,确实值得如此费劲等待和期待。 她装作没听到,只继续凑近窗户,嘟嘴,“啵~” 隔空亲亲也是亲亲。 岑扶光的身影直接僵在了窗纱上,江瑶镜不管他,继续亲亲,“啵啵啵!” 好一会他才喑哑着声音低声询问,“今天这么开心?” “超级开心。” 江瑶镜:“今天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灵魂的悸动,是你给的。” 她从未对任何人表现过对那些采茶女的……不忍,就连一直近身伺候的江团圆都不知晓,而船行中途才让人紧急送来茶叶,可他的那座屏风,是新茶还没制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画样子了。 他是真正的了解自己,在自己尚未察觉到时,他就已经发现了。 这让自己如何能不激动呢? 外面的岑扶光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道:“我回去了,等我来接你!” 说罢就迅速离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人影。 江瑶镜:…… 他,这是,害羞啦? ‘落荒而逃’的某人,离了长庚院后,脚底轻飘飘的,整个人也是恍恍惚惚,游魂似地往外飘,惊得在外等待的见善几步就窜了过来。 “王爷,怎么了?” 岑扶光的眼睛嗖得一下就亮了,定定看着见善。 “我们灵魂相通!” 见善:? “你有过灵魂激动的感觉吗?” “你没有!” 岑扶光:“但我让她灵魂悸动了,我们灵魂相通!” 见善:…… 就白费担心你。 —— 他送来的小包袱里装的是秦王府的小型模型。 江瑶镜是去过秦王府的,但走马观花都算不上,只看了所谓的金屋,然后就紧急离开了,她是真的不知道秦王府的格局如何。 如今从这个已经大致拼好的模型上来看,她总算了解了自己以后要长居的地方。 外院如何先不提,这内院,除了正院,和几间给孩子们预留的小院,其他的都被岑扶光给推平了,模型上是用各色玉料翡翠细片拼出来的各种花卉。 岑扶光:你不是爱种花么?给,这么大片地,随便种! 江瑶镜轻轻拨弄五彩斑斓的小细片,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接下来的几日,她非常忙。 不是忙着大婚,这事江鏖全权负责了。 她在忙着哄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这段日子一直住在皇宫,尤其是亲戚们过来后,姜家她不担心,但江家,她非常担心,这些人太擅长使坏了。 两个孩子本就是学舌的年纪,有些挑拨恶心人的话语他们未必懂,但若是学舌给皇后和太子听,那也是丢人,必须隔开。 但突然久不见娘亲,两个孩子也不太习惯,江瑶镜连着哄了他们两日,又保证马上就可以和娘亲爹爹住在一起了,这两个小的才算勉强同意了。 哄完了孩子,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又继续在京城布局茶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