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迎就算有十个胆子,这种情况下也该怕了,但他不能死,死了弟弟怎么办,唯有拼命一搏,给自己挣一条生路。 他一只手趴在岸上,另一只手用力甩脱,像甩开厕所里飞出来的苍蝇似的,两条腿也在奋力挣扎,嘴里骂骂咧咧:“别跟着我,去死吧!” 生死攸关时刻,脱口而出的脏话他早已不以为意。 他活得这么辛苦,为何命运总是开他玩笑,让他尝遍了人间的‘世事无常’。 他不甘心,他还有未完成的使命,就算死了也不能瞑目。 简单粗暴的方法果然奏效,双脚似乎蹬到了什么东西,胳膊上的力道随之消失,乔迎逃出生天,立马慌慌张张地上了岸。 他浑身湿透,不顾白天刚下过雨的泥泞,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满脑子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黑暗笼罩在四周,包裹住周身的一切,月光穿过树枝的缝隙,撒在河面上,反射出零星斑点,聊胜于无。 待起伏的胸口稍加缓和,乔迎幽幽地朝河里看了一眼,早该平静的水面却泛起了阵阵涟漪。 紧接着,一团像水草似的物体破水而出,他有点夜盲症,看不清那团模糊,吓得往后挪了半个身位。 “救……救命……” 微弱的呼救声自不明物体处传来,气若游丝。 但乔迎听清了。 水里的人垂死挣扎着,露出了半个身体,这回乔迎终于看清了。 一个成年男人。 他再次入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男人拖上岸。 他把男人放在地上,让其躺平,拍了拍男人的脸,可是对方毫无反应。 乔迎回想着溺水急救方法,给男人做起了心肺复苏。 一下,两下,三下…… 胸外按压了30次后,男人还是一动不动,时间不等人,必须安排人工呼吸了。 眼前这个男人,人高马大的,应该是个Alpha,他一个Beta亲一下,问题应该不大吧,再说贞操哪有命重要。 他捏起男人的嘴,秉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原则,做了两次人工呼吸。 他第一次和别人亲吻,他曾幻想过自己的初吻是浪漫的,甜蜜的,可当下却没有半分旖旎,有的只是对生命的追逐。 第二组心肺复苏还没做完,男人重重地咳了几口水出来,乔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瘫坐在一旁,力气耗尽,一声都不想吭。 男人慢悠悠地睁开眼,躺在地上缓了许久,终于坐起身来。 乔迎看着他,腹诽道:果然是Alpha,像极了打不死的小强,恢复的可真快。 男人察觉到目光,转过头看他,视线相交,眼眸里的感激之情立马泯灭。 “是你?你这个骗子!”向晚恒咬牙切齿道。 -------------------- 谢谢阅读至此的各位,比心 可以给个收藏咩? PS:这本在长佩同步连载中,文名笔名都是一样的。 第2章 想嫁豪门? 风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响,夜里的气温比白天低不少。 毛衣贴在身上,湿漉漉的,难受至极,乔迎双手抱臂,嘴唇泛着白,一脸的茫然。 这人是谁? 向晚恒瞧着他迷惘的表情,嗤笑了一声,感叹着眼前的状况,用“冤家路窄”四个字总结真是绝妙。 愤怒令他忘了一个事实,乔迎是他的救命恩人,恩情大于天,什么愁什么怨也该烟消云散了。 可他憋屈。 两人的恩怨,还得从一年多说起。 去年春节不久,迫于走亲时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婚压力,他妈孙燕给他安排了一次相亲。 向晚恒向来拒绝这些,他年纪轻轻的,还没看够世间的花花草草,哪会愿意在一颗树上吊死。 但孙燕说了,不让他与合作伙伴联姻,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民主和仁慈,他必须早日娶妻生子,开枝散叶,为向家生一个Alpha继承人。 孙燕的好闺蜜介绍了一个婚介所,两人喝下午茶时,聊的都是婚介所的会员如何优质,Omega如何单纯,绝不会觊觎向家的家产。 这句话直击孙燕的心脏,她丈夫死的早,娘家人又把她当成泼出去的水,不管不顾,她在向家孤苦无依,如果向晚恒没有长孙这重身份,母子俩怕不是早就被赶出了家门。 她深知牢牢掌握财产的重要性,那些明里暗里推举自家女儿的合作伙伴,谁能保证安的都是好心。 哪个Omega不会生孩子,她只想要一个继承人,谁生都一样,何不找个背景干净简单又听话的。 于是,向晚恒在市中心最高楼的旋转餐厅,等到了乔迎。 躲在隔壁桌的孙燕,手里拿着乔迎的个人资料,看着眼前白净又乖巧的Omega,心里一百个满意。 可对向晚恒来说,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他经常带着小情儿来这样的场所。 为什么是小情儿?因为他不想谈麻烦的恋爱,却想有个固定伴侣,彼此各取所需。 两人象征性地留了联系方式,还没到家,向晚恒就把对方拉黑了。 可随后的一年多,孙燕总会断断续续地问他,结婚的事考虑地怎么样了。 向晚恒不明所以,有时敷衍性地回答快了快了,有时义正严词地说不想透露过多的私事。 直到不久前,他才知晓,乔迎跟孙燕一直都有联系。 难怪他有一次带着小情儿回家,撞上孙燕,被孙燕骂得狗血淋头,说他是一匹种马,见个Omega就会发情。 老天冤枉,他睡的明明是Beta。 况且有亲妈骂自己儿子这么难听的吗? 于是这笔仇,向家少爷记下了!此仇不报非君子,尤其是这种送货上门的。 “首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一码归一码,说吧,平时联系我妈,有什么目的?”向晚恒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坐在地上的人,嘴里一点都不客气,“想讨好我妈,嫁入豪门?” 乔迎一脸莫名其妙,这人脑子灌水了?还是眼瞎了?一上岸就净说些他听不懂的胡话。 他无言以对,估摸着这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早知道就不该费心费力地救他。 他看了一眼水盆里的孩子,肉乎乎的,可爱至极,两只小手挥啊挥,目不转睛地盯着绑在树枝上的气球。 豪门?被丢弃的孩子。 这人不会自己弄出个私生子,然后想把孩子丢了,没想到弄巧成拙,自己也落水了吧。 湿哒哒的衣服贴着皮肤,仿佛被冷血的蛇包裹着,凉气刺骨。 乔迎起身,懒得和向晚恒计较,今晚气球估计也卖不成了,令他心情有些不悦。 “你认错人了。”他解开绑在树枝上的绳子,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