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下,高岭之花的容貌刹那间变得温润似水,“大家好,我是维森·艾登,今天由我来为大家介绍此次项目的主要内容……” 尔文:“……啧。” 付池伸手放大小桌板上投影里的人,他很少看到留长发的男性,但是看着这张脸他又想不出这人短发的样子,就觉得还是长发最合适了,而且还是灰色的,比白色还要特殊。 他不禁好奇的想,都长成这样了尔文竟然会拒绝,能是什么原因呢? 维森如他所说只是讲了主要内容就先走了,留下了各个项目负责人挨个讲解。 大小项目很多,且AG明确要求了各项数据要达到最优,否则会按比例减少价款。总而言之,如果是保命型乙方,AG还是建议不要拖大;而有能力的乙方,是可以在最终合作合同签约前公平竞争的。当然AG在各个项目上注明了最晚提交期限和可参与的数量,即在合约前一个月,一家公司最多可用两个产品竞标同一项目。 而为了确保公平性,乙方参与的标项是保密性的。 会议结束后,功能厅变得不再安静,像是几百上千上万只蜜蜂聚集在这儿。 夏齐在群里发了公告,是个房间号,诺亚的同事可以去那里讨论。 看了消息的人口头直接转给了没看消息的,大家陆陆续续往外走。 “这和之前说的又不一样了。”何永顺叹了口气。 尔文走在他旁边,闻言疑惑了声。 何永顺看了眼付池,才回道:“之前官网的文书上并没有一家公司能出俩产品这一条。” “哦。”尔文没觉得有什么,站在甲方的立场上,又不是他们费劲巴拉的设计制作,能多一种选择何乐而不为呢。 何永顺愁闷着往下走,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他的预感,向来好的不灵坏的灵。 付池注意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没理会,只是有另一道更强烈的目光在他身上,也能不理会,就是忽视不了。 陈娇娇剁了下脚,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不过总比昨天就看到的好。 她瞄了眼神色冷硬的人,到底没上前讨不自在。 即便看不见人影了,严川依然盯着门口,心想:就在这儿吧。 陈娇娇紧咬后牙的看着他那势在必得的表情,阴狠的眼神一闪而过。 付池垂头打了个哈欠,连着三个多小时的会给他整累了。 尔文也打了一个,跟他小声道:“能不能不去啊,又没咱的事儿。” 付池也这么想,但是他们何经理不这么想。 “既然已经到这儿了,就没什么不能听的。” 何永顺道:“是啊,夏助理没准已经准备好了保密协议了。” 是这个理。 总部的人也知道,已经有人主动过来搭话了。 大家同在诺亚,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彼此不存在竞争关系,能帮上忙最后也是有好处的。 赵广把付池拉到他们那儿一桌,笑道:“核心呢还是不能告诉你,但是别的你也能给参谋参谋。” 核心技术不要对无关紧要的人讲——这是他们俩师父给他们上的第一课。 这个无关紧要,俩人曾以为就是项目之外的人,直到别的组有人叛变导致该组设计被偷后,俩人才明白,无不无关紧不紧要的判断是自己来定的。就算是提供那个参数的同事,没必要的时候都不能讲这个数据到底用没有用,用到哪儿了,起了什么作用。 付池曾看到过他师父对组员进行单人对接,那些人就算彼此聊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师父到底要做个什么。 只是这种方法适用范围太小,毕竟非常考验负责人的逻辑思维和指导阐述能力。 付池看着屏幕里的图纸,道:“不错啊,挺宏伟壮观的,这场电影是星际大战啊?” 赵广点头道:“是,文书里说了,能展现出来的必须73%都是实物,到时候还得过来当监工。” 付池竖起大拇指,佩服道:“要不怎么是你升职加薪呢。” “又贫。”赵广拍了下他手腕,“赶紧看!” 被拉着当了两天的零提成帮工,回国的那天才有空赴约。 付池走过去坐下,道:“按理说,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不应该见面。” 严川笑了声,“那你不接电话,又不回消息,我能怎么办。” 付池直视着他,严川不躲不闪。 两秒后,付池眨了下眼收回视线,起身便走,以防被拉住走不了,他特意往后走的,打算绕道另一边离开。 严川蹙起眉,走过去拉人家胳膊,被甩开后神色难看。 “你跑什么?” 付池淡然自若,“我看你并不是要道歉的样子,除此外没什么好聊的。” 严川抬手想再次把人拉住,半路被眼神制止,“……哥,我真道歉,坐下聊好不好?” 不好,付池非常想这么回答,但是俩人这一出已经吸引了大部分的客人注目,想了想他还是走了回去。这人能钻这么多年牛角尖,早晚有一天得说开,说的明明白白的才能过去。 严川轻轻勾了下嘴角,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分手,我……我那会自认没做错什么。”但谁能想到如果开头就是个错,过程却对,结果也将会是两极分化的呢。 付池垂着眼睫,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偏头看向窗外的行人与车。 严川表情诚恳道:“对不起。虽然一开始我是当成了游戏,但是后来我是真喜欢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窗外忽然刮过一缕小风,卷起破烂的树叶飘上去落下来。 刚买完冰淇淋的路人,刚出门便不幸遭殃。 一人拿掉树叶,将被沾染的那一块咬下来吐在卫生纸上扔进垃圾桶,然后继续享用;而另一人直接将整个冰淇淋扔了,回身又进到店里,应该是重新买了。 付池转过头看向他,笑了下随即敛住,他目光冷静清醒,“如果你能就此翻篇,这句道歉我就收下了,以后没必要也无需联系。但如果你觉得这句迟来的‘对不起’能把之前的一切都能抹掉的话……”他顿了顿,话音带上了刻意让对方明白的释然,“我们已经结束了,以前还有可能,但现在已经没可能了。” 话已至此,他是真不明白这事有什么好抓住不放的,便又想走人。 严川沉默着听他说完,在人走到身侧时,抬头看着他道:“原来你这么无情。你当时真的喜欢我吗,难道不是也想找个乐子,看我像傻子一样讨好你很好玩儿吧?” 这样的话把俩人和曾经的那段回忆都打上了“可笑”的标签。 付池脚步一顿,心道原来是这样,这人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的明白过感情,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先道歉后提要求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