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亲自打!” 更夫王伯欣慰,“公子知道就好,大人也是为了你好。” 潘寻龙:“不说这事儿了,我得在这里守着,你回去帮我传个信儿吧。” 他顿了顿,继续道。 “唔,你就说,这靖州城杀人的恶鬼寻到了,她是藏香阁的花娘瑜娘,眼下,顾昭追她去了,你让我老爹安心的去歇歇,他这个当知州的好几宿没睡了,我这当儿子的,瞧了可心疼了。” 什么! 杀人的恶鬼在这藏香阁? 更夫一吓,还不待他说话,旁边,又是一道闷闷的重物落地声。 “晕了晕了,妈妈她晕了!”龟公尖利的喊了一声。 潘寻龙看了过去。 原来,刚刚清醒下楼的老鸨子又晕了过去。 地上,老鸨子眼晕头眩。 完了,真的完了。 知州大人马上就知道了,回头上了公堂,以后,她们藏香阁还有生意上门吗? 潘寻龙摇头,冲王更夫道。 “没事,正事要紧,你先忙着去吧,她刚刚也晕了,可能是身子骨虚了一些罢了。” 身子虚的老鸨子:...... ...... 夜色愈发的浓郁。 顾昭追着那红纱的身影,从人途追到鬼道,又从鬼道追到人途。 前头,瑜娘看了一眼远处的光团,贝齿微咬唇瓣,眼里又是气又是恨。 “狗道士,鼻子这么灵!” 她微微侧了侧头,鼻尖在断去手臂的地方嗅了嗅,一股黏腻的血炁从断口之处涌来,化作雾气没入她的口鼻之间。 片刻后,原先滴血不止的地方慢慢收口。 瑜娘摸过,又将那纤白的手在鼻尖嗅了嗅,眼眸微眯。 这下,该没有味儿了吧。 鬼道中,红纱和黄衣的襦裙落在地上,一阵风吹来,红纱的衣角落在地上簌簌而飞。 追来的顾昭:...... 她捡起被扔在地上的襦裙和红纱,瞠目结舌了。 果然,这能胡乱亲嘴的,它节操就是不行,这是......只穿着小衣和小裤跑了? 虽然这一招没脸没皮了一些。 不过,瑜娘的炁息确实是淡了一些。 顾昭环顾了四周,一时还真摸不准这瑜娘从哪里跑了。 要知道,这鬼道到人途,走错了路,那就是失之一毫,谬之千里。 顾昭握着衣裳的手紧了紧,一道阳火在她掌心倏忽的起了,明亮的火光舔邸过红纱和襦裙,顷刻之间,似牡丹色的纱衣和鹅黄的花蕊儿在她手中化为灰飞。 风来,无一丝痕迹。 鬼道的风声,带着野鬼哀嚎的调子,瘆人又不安分。 顾昭哼了一声,这瑜娘还想让鬼道里的鬼物对付她,她可不知道,这鬼道,她顾昭可是天天晚上都得来的。 那是和大家都混熟了的! …… 一扎清香从六面绢丝灯中掏出。 顾昭手心拂过,香头点点猩红,诱人的香气在半空中凝聚,随着火光侵蚀香条,这烟气越来越大,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朵棉花糖一样。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周传来,放眼看去,周围有数道似浓雾的黑气卷曲。 它们盯着那香火之气,垂涎欲滴。 顾昭一点也不惧,笑眯眯道。 “乡亲们,你们谁瞧到那红衣黄裙的小娘子了?” 幽幢的鬼影没有说话。 顾昭手一扬,火光一燎,纸元宝化去,取而代之,鬼道里银光闪闪。 众鬼看着地上的银元宝,鬼眼都直了。 顾昭再问,“瞧到了吗?” “瞧到了,她往那儿去了。”一个鬼按捺不住,率先开口了。 其他众鬼揍了它一下,七嘴八舌的开口。 “是是,往那儿去了。” “好了,我知道了,多谢大家。”顾昭手一扬,地上的银元宝化作流光,瞬间飞到黑乎乎的鬼影之中。 凝聚在半空中的香火也开始流动。 众鬼吸溜吸溜的吸食烟火香气。 香!真香啊! 鬼影微微往上浮了浮,模糊的鬼脸贪婪的嗅过,看过去诡谲又邪异。 顾昭:“可不敢骗我哦,你们吃了我供的香火,要是骗了我,我会上门寻你们的。” 众鬼僵了僵。 还好,它们刚刚老实了。 顾昭看了周围一眼,这才抬脚朝众鬼指的方向去了。 顾昭走后,鬼道里众鬼抢香火,鬼影憧憧。 “是哦,刚刚咱们怎么都这么老实,这小郎问了,咱们也老实说了,这……太丢鬼的脸面,跌份了!” 有鬼放下碗骂娘,懊恼不已。 “咦惹,刚刚那小娘鬼没穿衣裳,那才是丢咱们的鬼脸,再说了,这小郎给得太多了,我就没想过浑说。” 这是最早开口的鬼,说起瑜娘,它的语气里满满的是嫌弃和不赞同,想来,生前应该是性子古板的人。 一阵风来,带着野鬼哭嚎的调子,似哭又似笑。 ...... 瑜娘出了鬼道,四处看了看,这是一片山地,也不知是何处。 不过,这里应该不是靖州城那一片地界了。 瑜娘抬头看天,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寒风大作,枯枝张牙舞爪,时不时有窸窸窣窣不安分的动静传来。 “咚咚,咚咚,咚咚。” 在窸窸窣窣声中,咚咚的声音显得有些奇怪,就像是敲击木头的声音,瑜娘四处看了看。 墓穴的小道中,敲棺椁的花脸猫倏忽一僵,它察觉到一股血煞之炁,格外的腥臭。 敲击的声音没了,瑜娘眼睛瞅过周围,又收回目光,不再理会。 她抬脚继续往前。 花脸猫从小洞中钻了出来,淅淅沥沥的雨落在它毛发上,它有些烦躁的抖了抖。 只见它四肢交错,不过是须臾便跃上了高高的枝头。 那儿,大尾巴的松鼠缩在树洞里,将身后的果子藏得严实。 “咕咕,咕咕!” 臭猫,滚下去,从我家滚下去。 花脸的小猫理都不理人,它抬起前肢,舔了舔上头有些湿的毛发,猫儿脸上都是严肃。 傻瓜! 山里来了大家伙了还这么聒噪! 没听说过吗?话多死得快! …… 瑜娘不知道自己被一只猫儿盯着身影,她抬脚继续往前走,雨水落在身上,浇湿了她的身子,热气一点点的去了,乌黑浓密的发丝粘着莹白的身子,眼睫簌簌,更添诱人的香韵。 密林里,老鸹倏忽的飞天。 “呱嘎嘎,呱嘎嘎。” 瑜娘猛地一个回头,银牙倏忽的咬下,力道之大,几乎要牙咬碎了。 “是那小道?” 狗东西! 都这样了,居然还能跟来? 瑜娘低头看自己身上的小衣小裤,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