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身,少年受酒精影响,晕乎乎睁眼又闭上,偶尔哼哼两声,很乖。 江枝惑扬起唇角,躺上床,把少年抱进怀里,嗅到甜淡的果香,低头亲了一口。 但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虞渔刚和儿子相认,心里激动睡不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担心茸茸梦游的问题。 上次看茸茸梦游跑到窗户边,还想去衣柜,她实在放心不下。 半夜三点。 少年体内酒精依然在起作用,眼皮子发沉,卷翘的眼睫挣扎着颤了会儿,还是慢慢睁开,恍惚坐起身。 江枝惑清醒过来,微眯着眼,见他想下床朝衣柜走去,握住少年手腕。 少年脑袋被酒精侵蚀,懵懂困惑,没什么力气的抽抽手。 “崽崽,不去衣柜好不好?” 江枝惑垂眼瞧着喝醉的少年,试探询问。 少年呆了一会儿,摇头,酒精烧的头重脚轻,这么一摇,顿时天旋地转,吧唧一屁股往地上摔。 江枝惑一把拽住他。 夜色里,一点点声音都很明显,虞渔睡不着,不自觉就过来瞧瞧,听见动静,没忍住轻轻敲门。 “茸茸?” 江枝惑把少年放在床边,过去开了门,虞渔看见他开门,惊讶一下,“我听见动静,茸茸……又梦游了?” 江枝惑还没说话,里面的少年已经赤脚晃悠了出来,看看男生,哒哒哒往门外走。 衣柜都不去了。 江枝惑蹙眉,握住少年细瘦腕骨。 地上是瓷砖,很凉。 少年哼哼,眸子圆圆的,想挣扎。虞渔怕又想上次一样,茸茸梦游抵触江枝惑,挣扎弄得手腕都红了,轻声道:“我把他带去床上吧。” 江枝惑抿紧唇,昏沉房间里眼底黑压压的,片刻,轻轻松手。 虞渔瞧着他,再瞧瞧儿子,总感觉自己像个拆散小情侣的恶婆婆,头皮发麻,把少年往隔壁原本给江枝惑准备的房间领,心里还想着明天让人来铺几层地毯。 “啪……” 又一声门响,虞山乐开门出来,闷头往迟茸房间走,一抬眼看见好几个人,愣了一下。 ……这是干嘛呢? “姑姑?”他懵逼抬眼。 虞渔带着左右摇晃身子的少年,诧异出声,“乐乐没睡?” 虞山乐:“……” 他有点担心他年纪不大的弟弟被人趁醉那啥了,翻了半宿的身,听见一丢丢动静,便来看看。 但这会儿,江枝惑站在门口,表情沉在暗色里看不清,虞渔带着少年往隔壁房间走,少年眸子黑润,但恍惚空洞。 “等会儿和你说。” 虞渔先把少年带回床上,盖上被子,少年一双圆眼咕噜噜瞧着她,虞渔抬手摸摸少年脑袋,声音温柔,“茸茸睡觉吧,晚安。” 她抬腿往外走,少年看她转身离去,一出溜又坐起来,想往衣柜去。 “咳,茸茸。” 江枝惑在门口沉沉咳嗽一声。 虞渔疑惑回头,少年呆住,支吾哼哼,又自己躺回去,乖乖把被子拉到眼睛下边,不动弹了。 虞渔:“???” 这怎么梦游还带杀回马枪的呢? 她再回去瞧瞧,少年这回是是梦游时间过了,闭眼彻底睡着了。 虞渔松口气,再给他掖掖被角,关门出去。 三个人在门口站定,虞山乐是最懵的那个,“这怎么回事?” 他怎么看着茸茸……不太清醒? “梦游。” 虞渔低声道。 虞山乐只知道迟茸失忆过,而且和迟行堰有关,其他不太清楚。 虞渔给他简单讲了一下,迟行堰伤害迟茸,迟茸逃了,被江枝惑捡走半年,之后不知怎么又被迟行堰带走。 等再找到,就已经失忆,也多了梦游的毛病。 江枝惑说茸茸一开始梦游是优先去寻找他,他不在就退而求其次,钻进衣柜里躲着。 但最近反而开始排斥江枝惑……再想想茸茸失忆,忘记的仅有和江枝惑有关的那一部分。 或许是在曾经离开江枝惑后,迟行堰又做了什么事。 虞渔轻轻蹙着眉。 虞山乐这会儿才清楚,江枝惑和迟茸是怎么在两年前认识的,沉默许久。 ……难怪茸茸这么信任他,这么黏他。 . 第二天。 迟茸睁开眼,喝过酒后脑袋有点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和被褥,迷茫两秒。 这哪儿? 江枝惑呢? 他还没太清醒,下意识环视一圈,没见到男生踪影,有些急,鞋也没顾得上穿,匆匆开门出去,这才发现是在妈妈家里。 他怎么梦游跑隔壁去了。 迟茸心脏发紧,匆忙开门进去,“哥哥!” 江枝惑正要去找他,一抬眼,毫无预兆被少年扑了个满怀,抬手稳稳抱住。 迟茸眼睛乌溜溜的瞧着他,打量男生隐约不太高兴的神色和没睡好的脸,心尖一缩一缩的,整个人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两条纤细的腿盘紧,摸摸男生脸颊。 “我又梦游跑了?” 少年哼唧,心脏酸软的厉害,低头蹭蹭他,“完了,我欺负哥哥欺负的好惨,我们现在去睡,走走走,回床上。” 少年两条笔直的腿晃晃,稍作催促。 江枝惑:“……” 江枝惑确实没睡好,后半夜完全没睡着,头疼的朝前看去。 “……咳。” 对面有人捂着嘴咳嗽一下。 迟茸:“……” 迟茸动作一下子僵了,慢吞吞回头看去,虞山乐站在不远处的房间门口,欲言欲止。 迟茸:“……” 少年身体僵硬,耳朵一点点泛起红,艰难吞咽一下,脑袋努力思考半圈,觉得脸皮没有男朋头重要。 他挂在男生身上没动,只不过声音低了点,悄咪咪的凑到男生耳边,呼吸温热。 “哥哥,我们进去睡觉。” 江枝惑挺想进去的,但是“啪嗒”,又一扇门开了,萧颜走出来,“诶?都醒了啊,早上好。” 另一头的虞渔也醒了,正往这个方向走,“早啊,怎么都起这么早。” 江枝惑舌尖抵过压根,沉沉啧了一声。 他有些不虞,极力收敛着、克制着,指骨青白如冷玉,把少年放下来,借着角度恶狠狠的在少年耳垂上咬了一口,语调喑哑。 “先欠着,好茸茸,我早晚讨回来。” 迟茸心脏颤动一下,站到地上,耳朵已经红的没法看了,耸拉着脑袋,指尖揪住男生衣摆。 这一片区域气氛诡异。 虞渔扫视一圈,只当没发现,清清嗓子笑一下,“好了,起来了就吃早饭,我还以为你们年轻人要睡懒觉赖一会呢,怎么都起这么早。” 无人应声。 迟茸一直醒的挺早,可大清早扑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