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 “我恨死你了！都要走了也不哄我，我不会再为你哭了！我去找葛施华，葛施华愿意哄我！” “擦口水，不是抹脖子，你真想要我死是不是？” 余岁才懒得帮他，用力擦了几下，把纸巾盖在自己的脸上遮眼泪。 他真没出息，都这样了还要流泪！霍邱山真是畜生，就不该那么真心地向他表达思念！ “我说了知道错了，你再闹我就把你扔出去。” “你扔啊！你不扔就是畜生！你杀了我算了，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霍邱山也恨他，恨他恨到想吃了他，车里那么狭窄，他真的很讨厌吵闹的声音，余岁叫出来的时候他几乎要被震聋了，皱着眉捂住耳朵，等他发泄完以后重重的叹一口气。 “闹够了就跟我聊会儿，我叫司机开慢点儿，你也别那么大声的讲话了行吗？” 余岁拒不回答，因为他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这时已经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哄好的了，他也不确定自己多久会消气，也许下一秒就好了，也许真的一学期都不跟霍邱山讲话。 “这么恨我？那我去英国找你的时候呢，也不理我？不来机场接我？” 谁爱去谁去，反正余岁是肯定不愿意的了，他现在只觉得霍邱山面目可憎，巴不得他永远别来。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生气的时候很像只鸭子？” 鸭子个鸡巴！他全家都是鸭子！ “鸭子再怎么变异也不会长出鸡巴，你……” “你闭嘴！！” 霍邱山是真的不要脸了，再也没有成熟稳重的样子，变得像个人了倒还好说，可是已经逐渐向流氓的方向发展，什么脏话都敢说，一把年纪了还乱开黄腔，恶心的要死！不要脸的东西！！ “你也知道我没脸了，为什么还要跟我生气？难道我连开开玩笑也不行了吗？就必须正襟危坐，永远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你就高兴了？” 余岁从来没有要求他这样，只是希望他正常一点，像个真正在恋爱中的人那样热情的、激动的、充满希望的表达出自己的思念和爱意。 “你听听你说的这些，有哪一个词是我用的上的？” “怎么就用不上了？就许我对你热情，你对我热情一次会死是不是！？” “你还年轻，朝气蓬勃很正常，叔叔已经这个岁数了，你觉得装嫩合适吗？” “你就是不爱我，别解释了，恶心死了。” “我热情不了，你换个人吧！” 霍邱山没法跟他热情，这太奇怪了，根本和他本身的性格背道而驰，别说现在四十多了，就是十七八的时候他也不懂什么叫热情，两个人僵持着，直到看见了机场的航站楼气氛才逐渐缓和。 余岁开始慢吞吞的从他身上下去，扭捏着，像树懒一样，霍邱山抓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用力的掐住他腰，两个人对视的时候，愤怒和无奈全都消失了。 “不生气了？” “你到底想不想我……” 是想的，但是语言太苍白了，霍邱山又没办法像他那样热情，于是思索一番，轻轻的吻了过去。 这个吻和余岁的吻完全不同，他确实热情，但是横冲直撞，霍邱山的细水长流和情调更胜一筹，这种成熟的风韵，余岁根本招架不住。 吻着吻着，他甚至忘记了这是在车里，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从鼻子里哼气，还好挡板隔开了视线，没有人听到他的嘤咛，除了霍邱山以外，他找不到第二个人这样撒娇。 “以后都这样吵，我看我至少得少活十年。” 余岁不希望他少活十年，趴在他怀里，听他这样讲话就已经想哭了。 “车里吵架声音太大了，实在让我头疼，不是不想你，是脑子不够用了。” 如果是这样，那确实可以原谅，余岁知道自己有时候会无理取闹，但是他会改的，以后总会长大的，会学着讲道理，会变得更成熟。 “你就这样趴在我怀里，让我抱会儿比什么都强，这样最让我舍不得，连葛施华这种小孩儿的醋我也开始吃了。” 是骗人的，余岁根本不会去找葛施华，他只要霍邱山一个人哄，就算不哄，自己也会好的，他根本做不到一学期都不和霍邱山讲话，现在已经受不了了，还没走呢，眼泪就掉下来了。 “那台车你还要吗？老是老了点儿，但是又没什么缺点，霍知行爱炫，你应该比他懂事些吧？” 本来余岁是不想要的，他觉得学车很累，觉得这有时间拿来做点儿别的事情更好，甚至还放不下旧事，就是单纯的想和霍邱山的旧情人攀比，他都不认识那个程新是谁，也从来没见过面，但从心底里就想压他一头，无论是车是房，是花是表，他都想要更好的，哪怕不缺，也要霍邱山亲手送的、亲自挑的。 “我亲自挑的，你要不要？” 根本不是他亲自挑的，是销售推荐的，那个叫小王的，一口一个先生，霍先生左，霍先生右，一看就没安好心，烦死个人了！ “我看你失心疯了，这倒是真的，我吃葛施华的醋还有得救，你连一个销售的醋也吃，是不是有病？” “病了，你把我关起来吧，我不读书了，我想退学……” “……” 霍邱山捏了捏他的脸，把他扶起来，帮他擦掉眼泪，过了会儿，缓缓说，“记得把驾照考了，我还等着你呢，那车你不想要就算了，等你毕业了再换台更好的也可以。” 余岁没说不要，他只是抱怨，要还是得要的。 “要我就帮你留着，你说呢？” “你能送我花吗？我也想要花。” “……” “我还要表，程新戴的什么表？我要贵十倍的，你会给我买吗？” 霍邱山上下打量了他一阵，被气笑了，把他推开，揭开座椅中间的车盖，拿出一个小盒，盒子里装的是一根领带，霍邱山最喜欢的那条，今天恰好没戴。 “送你了，我实在是找不到更有意义的东西了。” “这算什么礼物，你也太自恋了……” “那你呢？你又送我什么了？咬人又疼，下手又狠，除了嘴上说的好听，有什么实际行动吗？” “我送你……我里面穿的这件毛衣送你，要吗？” “是那件白色毛衣？” “对啊！你没看见啊？” “没注意到上半身……” “刚才做了那么久你没注意？！你是不是除了做爱就不会关心我了！” “我今天没打领带，你不是也没注意？” “……” “算了，我看我还是拿回去吧，这确实太寒酸了，没意思。” “我也没说不要啊！还给我！送了就是我的！” “你先脱，脱了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