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前,正往两个玻璃杯里倒水,看样子是口渴,但能等。 这个瞬间确实让人感到很美好,像谈恋爱。楚昀放慢了脚步,站在后面,有些贪婪地望着李倜远的背影。他肩膀特别宽,自己的正常白T恤穿在身上连肩线都被完全撑起来,袖子也变得特别短,五分裤倒是还好,松紧带,没什么大考量。 李倜远嘴唇里咬着烟,把两杯热水在第三支空杯子里倒来倒去。他跟不嫌烫似的,修长手指捏着背身在那冷水,半天终于匀出来一杯温热的,没那么烫,回头叫楚昀:“过来,早晨第一被水,喝掉。” 楚昀颇感意外,“你这水是给我冷的。” “要不然呢?我6点就起来了,等你起床再喝水岂不是渴死?” 楚昀看着李倜远捏着杯口的修长手指,他指甲修剪的很整齐,几乎没有一点多余的部分,本身这只手也很漂亮,骨节分明而修长,就像某种手模。手背上还有隐隐凸起的青筋,不用力时就已经很性感,攥紧时更不用讲。 楚昀难免想到这只大手抓住自己大腿时,那让人热火朝天的模样,一瞬间旖旎景象在脑海中变成一幅春宫图,脸色涨红。 双手接过杯子,楚昀小口小口喝水。 李倜远瞧着他,半天勾唇,把嘴里的烟拿出来,“跟兔子一样,喝水也用舌头舔舔?” “咳咳!”楚昀被他话呛到,握着杯子的手一阵颤抖,里面的水也洒出来不少。 “抱歉啊。”李倜远耍他玩就觉得很高兴,脸上露出笑容,“你继续喝,不逗你。” “我喝好了。”楚昀将玻璃杯放到桌上,在床上翻找了自己的衣服换上。 他没避开李倜远,原本两个人已经上过床,也不需要再遮掩。 白稚的后背露在李疯子面前,深深凹下去的一条脊椎是那样漂亮,上边的龙骨却突出的很明显。他实在太瘦了,往下看还有两个腰窝,屁股也翘翘的,身体完全白到发光。 冷白皮确实在肤色中占很大的美观比重,李倜远炙热的目光盯着楚昀,难免舔了舔嘴唇,觉得楚昀美味可口。 事实上从他发现这个双性人的秘密到占有他,中间用了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李倜远刚开始只是想玩玩而已,后边自己玩上瘾,现在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对楚昀产生了一种不太正常的稀罕。 而那东西,大概就是他最鄙夷的,最觉得幼稚的,“喜欢”。 楚昀穿好衣服转过身来,问李倜远:“张曼文的事情,你真的可以解决掉那个导演吗?可是故意伤人也不太好吧,难道不属于危害他人性命?” “谁告诉你我故意伤人?”李倜远嘴里的烟抽的差不多,没有扔掉,只是夹在手指中,垂向一旁,“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哪有你说的什么故意伤人?不要无冤枉我啊,楚老师,我会很伤心的。” 他在那挤眉弄眼,一副心碎的表情。 楚昀咧了咧嘴,觉得这样的李疯子也很好玩,眼眸之间尽是傻乎乎的单纯,还有美妙的闪亮。 李倜远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真是忍都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今天幸好没有什么单,不需要专门工作。 楚昀中午煮了三包方便面,里面加了火腿片,还有小青菜,盖子一打开,喷喷香。 “这不方便面?”李倜远袖子折到手肘,“什么味儿的这么香。” “应该是鸡汤面吧,反正是不辣的。” 楚昀没好意思,他这些面就差一天就过期了,是他在路边摊买的处理货源,根本不是什么有名的牌子。 把饭菜盛好,又倒了两杯水,楚昀在小马扎上坐下,准备开吃。 李倜远拿筷子敲了敲碗:“还差点什么吧?” “没有,饭菜都盛好了啊。”楚昀看了看锅,以为李倜远嫌自己的面少,又把自己的面给他分了一些,“这个面容量不算太大,要是你还饿,待会我再给你煮两包别的。” “不饿。”李倜远筷子把面条抄起来,随便吹了两下,“你上次腌的那个黄瓜没了?” “黄瓜啊。”楚昀起身去看了看自己的泡菜缸子,“好像真的没有了。你那天吃的应该是最后一份,我还没有弄新的。” 没有黄瓜好像吃饭都不太香。李倜远没说别的,抄起来面条,狼吞虎咽开吃,楚昀看他好像吃什么饭都特别美味,也不挑,没有架子,一时笑了笑,觉得李疯子吃饭这方面挺有意思的。 李倜远就算低着头也察觉到了来自对面的炽热眼光。他从来不畏惧被别人这么看,从小到大受到过这样的目光,太多了,也不差楚昀这一份。 只是在楚老师面前,他连定性都变得很差,还没有坚持一分钟,就忍不住抬起头问,“为什么一直看我,我像小丑?” “我没有这样想。”楚昀就好像是一块非常充满复原能力的玻璃胶,无论李倜远用什么方式蹂躏,他总能慢慢恢复成方方正正的样,“我只是没想到像你这样的大少爷也会吃得惯方便面。” “我能吃的东西多了,人类能吃的东西我都能吃,从小就不挑。”李倜远又从碗里扒了两口面条,好像讲一个从未被登报出来的豪门故事,对楚昀轻描淡写,“我们家比较复杂,我爸娶了好几个老婆,我爷爷也是,好像李家的男人个个都发扬着这种一夫多妻的老传承,老婆多儿子自然就多,儿子一多,那些女人就会想方设法的争宠。所以在这种环境有口吃的就得吃,你不吃别人就吃了,你就得饿死。” 楚昀忘记了吃面条,听他讲这个故事,“然后呢?” “跟你聊下家事吧,反正也闲,就当听八卦。我妈是我爸娶的最后一个老婆,年纪最小,生我的时候才19。”李倜远腮帮子里充满了面条,一边咀嚼一边说,“我打小就跟我爸不对付,我是我们那一代里最烦他的一个,总觉得他恋童,要么就是个禽兽,不然不会我妈刚成年就把她操怀孕。” 这样直白的语言让楚昀这个听众感到脸红。他也确实没想过,原来滨江集团的太子爷李倜远并不像外人羡慕的那样顺风顺水,他也有自己的烦躁处境。 “我印象中我妈是个挺好的人,从来不争宠,也不稀罕和其他老婆勾心斗角,天天看谁能钻我爸被窝儿。”李倜远说起这一段,明显情绪有些许变化,但也在吃面的大口动作下掩饰了过去,“应该是我七八岁那年吧,那一年京港太热,可能100年里也没有过这么热的一天。每天气温都高达40度往上。人走在路上都能被晒化掉,就热成那个样。我爸觉得太热,待不下去了,就带我们全家去曲靖避暑,结果我当时因为起的晚没赶上飞机,家里小孩太多,没人发现我不在,或者说那些太太知道也故意不带我,觉得我累赘。我妈跟我爸坐同一辆车第一个走的,飞机落地才发现我没在,她就又返航来接我,被车撞死了。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