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加快了脚步。 可糟糕的是,那辆黑车似乎也开始移动。 沈匀霁有些慌了,冷汗都冒了出来。 她开始后悔没有让江渡岳送自己回家了。 沈匀霁掏出了手机,但?打开通讯录的瞬间,她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 她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 给?爸爸妈妈吗? 会?不会?让他们过于担心?了? 要报警吗? 可是报警的话?说些什么呢? 那辆车是可疑,但?是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可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儿,那一切又都晚了。 翻了一圈,沈匀霁的目光竟然停留在了江渡岳的头像上?。 这是他家周围,求助他似乎是最?便捷的方式。 可是,这样?是不是有些越界? 她和他又不是朋友。 沈匀霁纠结着,直到屏幕暗下去她也没能按下通话?键。 哎,算了—— “叮铃铃” 来电音乐打破了静谧到沉闷的夜晚,让沈匀霁也打了个激灵。 她低头一看,屏幕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江渡岳。 她的心?跳如鼓点,不带半分犹豫接通了电话?。 “喂?” 听筒那端传来江渡岳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 “嗯。” 沈匀霁强装镇静,可是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从鼻腔里发出声音给?对方一个回应。 “嗯什么?”江渡岳问道。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听上?去他的笑意就?快要漫出话?筒了。 “没什么,有什么事吗?” 沈匀霁深吸一口气,终于让声线平稳了一些。 “没事,就?想听听你说话?。” 沈匀霁思索片刻,实诚地答道:“我不知道说什么。” 她顿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这个回答不好,又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样?的废话?放在平时她是万万不会?说的,但?现在她巴不得多说点。 “有啊。”江渡岳答道。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1月23号。” “那你是什么血型的啊?” “A型。” …… 这样?一问一答的对话?持续了一段时间,沈匀霁终于走到了公交车站。 可能是晚了,车站只有她一个人,再向?来的方向?看去,那辆没有开车灯的黑车正停在阴影处,像个蛰伏在黑夜里的巨兽。 “江渡岳。”沈匀霁突然叫他。 “嗯?” 江渡岳有些意外。 “你几点睡觉?” “不一定,”江渡岳笑了一下,“你这么关心?我?” 沈匀霁很想说不是,又怕他听了之后挂断电话?,只好用沉默来表示她的无奈。 “那,你再陪我聊半个小时吧。” 沈匀霁说道。 “哟,刚才?连十分钟都不愿意聊,现在改主意了?”江渡岳尾音上?扬,听起?来有点欠嗖嗖的。 “……” 这是不愿意陪她聊天的意思吗? “那,”沈匀霁轻声提议,“你介绍个陪聊给?我?” “……” 话?筒对面沉默了几秒。 接着,江渡岳好像模糊地轻笑了一声。 “行。但?专业的我怕你付不起?那钱,我这个业余的你要不凑合一下?” 公交车站牌发出微弱的光亮,吸引着周围的飞虫不停地撞在透明的外壳上?。 沈匀霁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江渡岳聊起?了天。 终于,公交车到了。 “我上?车了。” 沈匀霁说道。 她以为这是告别,可江渡岳并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 他问:“你坐车要多久才?能到家?” “45分钟吧。” 随着车辆的启动,公交车轰轰的噪声稍稍盖住了沈匀霁的声音。 “还挺久。” 江渡岳评价道。 “我开车的话?,二十分钟应该就?到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沈匀霁总觉得这句话?酸酸的。 “那你可能是超速了。”沈匀霁回道:“我家离你家大概有三十公里,如果?按照限速开的话?,最?快也要三十分钟。” 江渡岳啧了一声,道:“那要不打个赌吧,赌我能用二十分钟不超速把你送回家。” 这么明显的坑沈匀霁可不会?踩,她悠悠地回道:“我不爱打赌。” 江渡岳笑道:“是不爱赌还是怕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累了一天有些疲惫,沈匀霁轻轻将脑袋靠在了车窗上?,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她轻声回道:“输不起?。” 对面安静了。 良久,那边传来了清晰的声音:“我又不会?真的让你输。” 沈匀霁不太能分辨出其中的情?绪,可是却莫名有些安心?。 真怪。 就?这样?,他们聊了一路,到后来沈匀霁甚至忘记了那辆没开车灯的黑车。 等到沈匀霁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时,江渡岳才?问道:“到家了?” “嗯。” “那,晚安了?” “嗯,晚安。” 沈匀霁在走进楼道前挂断了电话?。 她长?舒一口气,抬头看着薄云笼罩的月亮,忽然感到很神奇。 她从没有和谁聊过这么长?时间又毫无意义的天。 今天也算是要感谢江渡岳吧。 她这样?想着。 然而?此时此刻,江渡岳修长?的手指正搭在方向?盘上?。 他望着眼前漆黑的小巷,自言自语道:“原来她不住巷口啊。” 真是个小骗子。 只可惜巷子太窄,大G开不进去,不然怎么都要看着她安全进小区。 看来下次要换辆小点儿的车。 江渡岳这样?琢磨着。 “咚咚” 车门被敲响。 江渡岳摇下车窗,发现是夜班巡逻的交警。 “先生,夜间行驶请开车灯。” “知道了。” 江渡岳转了下旋转开关,瞬间两束强光从车前射出,将周围的道路照得恍若白昼。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江渡岳只瞥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 “干嘛?” 他接起?电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 “你脑子被门夹了吗?!对夏家千金说那种话?!是她救了你的命!” 江恒开门见山,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质问。 江渡岳不屑地冷笑一声,道:“当?年事发之后我在医院躺了一周,才?见到出差回来的你,请问你是用哪只眼睛亲眼看到夏知鸢把我扛出来的?” 江恒一时语塞。 江渡岳嘲谑道:“这桩婚事我从头到尾都没同意过,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