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只看着自己,那还不如不存在。 从深渊诞生的东西,必须永远忠于深渊,不然不如撕碎了他。 他看了一眼在对面神态认真严肃的摸索着墙壁的申屠召,轻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也没什么特殊的。 不过既然已经引起了自己的注意,那日后还是多多“照顾”一些吧。 【既然你不喜欢了,那就算了。】 浮仁假装不在意的道:【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至于你化形一事,以后我会留意的。】 苗仯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浮仁的脸色,道谢道:“那就多谢了?” 他试探性的道:“你也要多多关注那个浮云子,他看起来好像很……不一样,他给你的那个牌子,让我觉得不太舒服,不如想办法给申屠召看看?” 浮云子给的那个牌子,他虽然没看到过,但听那话就觉得不正常。 浮仁抬起的手一顿,眼底划过一丝精光:【你觉得师尊给我的东西有问题?】 “嗯嗯,那牌子我觉得不好,有一种不详的气息。” 这种东西一般只要接过了,那就跟他有了牵扯,哪怕丢掉,也不会让效果消失,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人处理了它。 浮仁又不认识什么厉害的人,而浮云子也肯定不会帮浮仁处理,于是就只有寻找申屠召了,他这种大宗门出来的人,肯定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浮仁微微眯眼:【为什么一定要找申屠召?你知道他来自哪儿?】 苗仯:“……” 第13章 “嗯……” “我只是觉得,像他这种看着就富贵的人,见识也一定不一样,说不定就知道呢?咱们试一下嘛,这好歹也是为了小命着想。” 苗仯的嗓音放缓,声音也带上了一些温柔:“你想啊,你肯定也不想误会你师尊不是?” “如今就有一个可以验证的机会在,你何不直接试试我说的对不对呢?” 浮仁早就察觉浮云子不对劲,但他暂时必须依靠着对方才能存活,所以他并不能离开对方,如果真的查出对方是在害他,那他怎么才能逃离? 他目光扫过一旁还在摸索的申屠召,这人就算隐藏了实力,也不会太强,所以一切还得靠自己才行。 【就算验证对了又有何用?】 苗仯一愣:“?” 什么何用? 验证对了,就可以逃避开了啊。 但为什么看起来浮仁好像知道浮云子不对劲了呢? 浮仁:【验证对了就可以避开了吗?】 苗仯吞咽了一下口水:“不…不行吗?” 浮仁沉吟道:【你觉得以我和申屠召的实力,再加上你,我们三个打得过出窍期的浮云子吗?】 苗仯:“……” 什么都想到了,唯独忘了实力差距。 这可不是学习,你可以跳过其它的不管,在这个实力至上的时代,想要逃过大能的狩猎,这着实是差距太大了。 他们就好像那以卵击石,自找死路。 苗仯沉默一阵后,长叹一口气:“唉,那怎么办啊?” 浮仁手里的东西明显有问题,而他们又没办法反抗浮云子,所以就算知道了这东西有问题,他们也没办法解决啊。 难道他们最终还是要走上被浮云子控制的剧情? “仁兄,你在看什么?” 申屠召摸索完了自己的部分,回头就看见浮仁对着中间的一张石桌发呆,他有些奇怪,这石桌看起来并不奇特,没必要看这么久吧? 难道这上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不成? 浮仁回神,道:“没什么,这里面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莫非是我们猜错了,这里其实并没有离开的路?” 申屠召开玩笑的道:“不应该啊,这里总不会是因为爬崖累了,随便挖了个山洞休息吧?” 说罢他自己都觉得荒谬,但目光扫到浮仁脸上,却见他似乎被这个说法说服了,顿时脸上划过一丝尴尬。 “仁兄,不如我们再找找吧。” 他干笑着赶紧去了旁边,试图再寻找一下。 而浮仁却觉得他刚才说的不错,这也是有可能存在的。 有些大能的思考方式就跟普通人不一样,他们有可能真的会做得出开一个山洞,仅仅只是为了休息。 “这上面刀痕很重,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上面残留的刀意还是隐隐约约可以察觉得出来。” “申屠召,我看你身上带的武器是刀,不如你试上一试?” 申屠召立刻跳了过来,好奇道:“试什么?” 浮仁面色严肃:“试着感受一下这里面残留的刀意。” 申屠召:“……” 他抬手摸着墙上留下的刀痕,仔细的感受着里面弱到几乎感受不到的刀意,艰难的道:“仁兄,你没开玩笑吧,这上面几乎都感受不到刀意了,而且还时断时不断的,想要从这上面摸索出完整的刀法起码需要几十年。” 而几十年,他能等,这刀意也等不了啊,它再过个几年不到估计就消散完了,他怎么摸索的出来啊! 仁兄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啊? 是不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所以嫌弃他了啊? 申屠召委屈巴巴的看着浮仁,想要软一下,试图想要个合理的理由。 浮仁没理会他,反而问起了苗仯:【苗仯,你能感受到吗?】 苗仯手伸出,目光紧闭,过了半响,迟疑道:“好像能。” 浮仁略吃惊:【你能?】 “我能。” 苗仯再次闭上眼睛,手依然撑着无形的墙壁,眼前却好像浮现了一个身材清秀俊逸的身影手持一柄长窄刀,下一刻身影浮动,一柄明明看起来不轻的长刀在他手里却好像轻如纸片,手起刀落间就好像舞了一曲惊鸿。 而随着刀法渐入佳境,刀的使用也从一开始的轻巧变成了大开大合的狂妄,颇有一种与天一战高下的感觉。 苗仯总觉得好像换人了一般,明明一开始这人在他的想象中还是柔弱的书生,下一刻却变成了胸口长着一巴掌护心毛,四肢健壮的不羁大汉,拔刀就是对着苍天大喊“此间尊者,舍我其谁”。 苗仯当场呆滞,随着持刀人的刀法越发的伶俐紧凑,苗仯整个人呼吸越来越粗重。 男人的脸看不清,但他持刀的手却清晰的烙印在了苗仯脑海里。 慢慢的,苗仯的手就好像真的有了一柄刀一般缓缓跟着动了起来。 拔刀、横挡、竖劈…… 苗仯跟着持刀人一步一步分解开,再又缓慢的复刻,每当苗仯下刀的力气或者角度不对时,苗仯都会感受到来自青年的不满,就好像他真的在生气。 一直到苗仯对这刀法越来越熟练,每个角度个力道都趋近于完美后,青年终于满意了,他也第一次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