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 “我知道!” 五条悟第一时间抬手用食指点住了她想要继续开口的嘴,一双流光溢彩的蓝眸定定地注视着九岛月的金瞳。 “别忘了,我可是五条家的‘六眼’。” 旁人无法察觉到的“真相”,又怎么可能轻易瞒得过他的双眼。 “我可能都不算人了,就是这样你也还愿意跟我一直生活在一起吗?” 她可以向任何人隐瞒,但唯独眼前这个人,她不希望对他有任何的一点不坦诚。 “当然啊!无论你变成什么,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霸道,但也足够让九岛月心动。 “那就一言为定了哦,在我这里也没有悔婚这个选项!悟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的!” “啊,一言为定!” 不得不说,在床上躺了三年,一朝醒来,康复训练确实是一件极其辛苦又漫长的事情。 九岛月倒是有办法直接给自己重组一具全新的身体。 只是并不想滥用那份力量,也不想引起过多怀疑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按部就班。 好在五条悟始终陪在她身边。 从一开始只能用轮椅代步,到终于能站起来,走几步路,前前后后就花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而到此她也终于迎来了可以出院的曙光。 九岛老爷子第一时间就亲自将盼望已久的孙女接回了九岛家。 对此本来还想趁机把人拐回五条家的神子大人可没少觉得郁闷。 只是三年他都等了,更何况区区个把月。 于是很快就安慰好自己的白毛青年,在九岛月回九岛老宅时,也顺带把自己打包好自觉送上了门。 作为九岛家名正言顺的女婿,住进九岛老宅那也是相当名正言顺的。 更何况他早早就在九岛家一众长辈那里刷足了好感。 连很少回国的,九岛月的双亲,都对这个年长女儿十来岁的女婿赞不绝口。 以至于起初回到老宅的九岛月都有些怀疑这个家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特别是到了晚上,明明是为了庆祝她康复摆的宴,叔伯们全都冲着坐在她身旁的五条悟来了。 偌大的和式饭厅,觥篌交错,把酒言欢,她这个宴会的主角反而被冷落一旁。 不过九岛月倒也不是伤心什么的,主要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毕竟在被接回家的路上,她还一度苦恼过,第一次带男人而且还是已经领了证的丈夫回家。 要如何跟家人介绍才不会发生什么难以应付的尴尬状况。 没想到她完全就是白担心了。 再看今夜和她一样一身和服打扮的五条悟,那俊美的装扮,让她不自觉又看呆住了。 而旁边一下子就察觉到她的视线的五条悟,侧过脸来看着她的第一时间就是展颜一笑。 罕见地带着几分傻气,却也依然好看得一塌糊涂。 哦,仔细看,那双翠蓝色的眸子在暖黄色的吊灯下似乎还有几分迷离。 连双颊也带着一种淡淡的粉色,就像是微醺一般…… 等等!微醺?! 意识到什么的九岛月登时将视线转到他面前的矮桌上。 原本应该放着她吩咐人准备的无酒精饮料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烧酒瓶。 所以他这是喝酒了!而且还不知道喝了多少了! 九岛月想到这人酒量不行的设定,完全不知道“最强”喝了酒会出现什么“症状”的她,正准备把酒赶紧换掉。 谁知手刚伸过去,就被一把拉住了。 紧接着被往前一带,回过神来自己整个人已经扑在了对方怀里。 这一幕直接就让整个热闹的饭厅安静了一瞬。 紧接着叔伯们更是倍感欣慰地互相起哄道。 “诶,小月这么心急的吗?看来我们九岛家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了。” “说不定父亲很快就有小孙孙玩了。” “可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哈,小悟你可要加油哦~” …… 果然,九岛月最担心的某些场面之一还是出现了。 此刻的她脸红得只想在老宅随便找个空院子挖坑把自己埋进去。 跟一脸社死的月不同,喝醉但并不自知的五条悟更加抱紧了怀里的媳妇。 幸福得冒泡的大猫猫用傻笑一一回敬了调侃的众人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一米九的大高个很是乖巧礼貌地跟一圈长辈鞠了一躬。 极其诚挚地回答道,“我一定会加油的,那么我们就先回房了。”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简直就是绝杀啊! 弄得所有人当即哄堂大笑,直呼年轻真好~ 至于九岛月,羞耻心被刷爆的她,已经彻底地放弃了思考。 就这么脑袋一片空白地任由对方抱着她离开。 谁能想到,喝醉了的五条悟是这样子的! 好在一路将九岛月抱回了两人住的院子后,他什么也没做。 就乖乖地坐在卧室前的走廊上,将九岛月圈在身前,安安静静地就这么呆着。 月色下,庭院里的惊鹿在水流的带动下,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发出清脆的竹击声。 又是一年里万物复苏的春季,满园的春色,无论是樱花还是绣球花,都在如水的夜色中悄无声息地绽放着。 如此这般的夜景很容易让人迷醉,亦如此刻的两人。 被五条悟从后面圈在怀里的九岛月,因为体型差的关系,后脑勺刚好靠在他的身前上。 这样的姿势让她稍微一侧过脸就能轻而易举地听到对方不太平静的心跳,亦如她自己此时的心脏跳动的频率。 “悟,你喝醉了对不对?” “没有。” 身后的人一口否定,只是那语气里的嘟囔,明显就不像是意识清醒的人发出的声音。 “困了的话,还是回房间去睡吧,免得着凉。” “好啊,那我要跟老婆你睡一间房。”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九岛月心跳跟着漏了一拍。 要知道自从她醒过来之后,虽然始终是他在照顾她,但两人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牵手和抱抱,连接吻都没有过。 突然听到他这么称呼自己,让九岛月难免又想起那个“梦”里两人之间的亲密无间。 “悟,其实我在昏迷的时候做过一个‘梦’,是关于我们的……” “我在你还未醒过来之前也做过一个关于我和你之间的梦!” “是吗?” “嗯!”身后的人乖乖地应了一声。 只是下一句声音马上又变得委屈了起来,“可惜刚梦到你为我穿上白无垢就醒了~” “!!!” 九岛月本来以为对方就是寻常梦到自己,但他的这句话却让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