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黎阳刚要开口,突然两股暖流从鼻子里淌了下来,流进嘴里,滴在了地上。 “出、出去……”杨烁有点晕血,看着地上的一滩红色,就把黎阳往外撵。 可能是出去这趟被风吹的太厉害了,黎阳的鼻血流的很凶猛,他手忙脚乱的堵住鼻子,被杨烁赶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的医生帮了他半天,血还没有止住,问他,“你的鼻子是不是以前受过伤?” 黎阳两个鼻孔都塞着东西,只能瓮声瓮气的道:“没有……” 因为查不出原因,医务室的医生让黎阳先在他这里躺一下,观察观察。 这么多事情,黎阳哪里能躺的住,他跟医生多要了几团棉花,就走了。 他想回去找杨烁,但是半路上,却被传达室的人喊住了,“之前海城有人打电话找你,说是有急事。” 黎阳的脚步拐了个弯,去到了传达室。 电话还没拨通,黎阳鼻孔里的棉花掉下了一个,被鼻血染的通红,十分的刺眼。 “黎阳,谭帅出车祸了,现在还在医院里面……” 邵然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黎阳脑袋一阵晕眩,窒息的感觉让他胸口剧烈起伏着。 从传达室里跑到门口,黎阳被门卫拦住了,“不是休息时间,出去需要请假条。” 从车间主任那里请了假,黎阳坐在了火车上,手还是抖着的。 车祸发生在陌生的城市旁边,黎阳第一次坐这趟线,生怕坐过了,每当乘务员从车厢中经过时,都会忍不住开口问,“鹤城还有多久能到?” 这趟火车是加车,墙上贴着的列车站台表都是不对的,多小的站都会停,黎阳十分着急。 乘务员被问了好多次,都有些不耐烦了,但是看着黎阳焦急的神情,还是告诉了他,鹤城之前停的几个站,让他别睡着了,注意听着。 半夜的时候,车厢里的人倒成了一大片,黎阳终于到了地方。 鹤城是国道岔路口的一个小城市,半夜医院里门都是锁上了,黎阳敲了两声,值班室里出来人,打开了门。 凌晨两点多,医院里并不是完全安静的,病房里有人因为痛苦发出□□声,在漆黑的走廊中回荡着,黎阳跟着值班室的人到了二楼。 走廊的灯坏了,病房门被推开,黎阳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迫不及待的往里走。 值班室的人打着手电走了,黎阳都看不清屋子里到底有几张床,也不知道谭帅到底在哪里。 又不想出声惊醒病人,黎阳站在地上,半天没动。 恐惧紧紧的抓住心脏,恐惧让黎阳无法动弹,他很害怕。 不甚明朗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 靠在窗户左侧床上的人动了动,哑着声音道:“门口有灯。” 听到熟悉的声音,黎阳心脏一下鼓噪以来,跌跌撞撞向窗口走去,“哥。” 昏暗中,黎阳的头被一只手给挡住了,谭帅道:“我的脑袋才被撞了,你要是再来一下,可受不了。” 这时,离的近了,黎阳隐约看到,谭帅的头上缠着纱布,急道:“哥,你都伤到了哪里?” 看黎阳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谭帅从床上下来,黎阳拉着他的衣服,“别动啊,你要去哪?” 谭帅到了门口,然后房顶的灯亮了。 病房里的灯有点亮,黎阳一下就看到了谭帅脖子上的划痕和头上缠着纱布上的血迹,心头颤个不停。 “运气好,冲下国道没有翻车。”谭帅伸出手,抹了抹黎阳鼻子旁边的血,“脑袋撞到玻璃上,我没什么事,开车的另外一个司机胳膊断了。” 黎阳伸手想碰碰谭帅的脑袋,手摸到了纱布,没敢使劲。 “你这是咋了?”谭帅看着黎阳憔悴的样子问道。 “我没事。”黎阳还没发现自己又流鼻血了,盯着谭帅看,“我听邵哥说你昏迷了半天,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没事。” “真的吗?”黎阳不敢相信。 “真的。”谭帅坐到床上,撩开被子,“现在就想睡觉。” 一听他这么说,黎阳赶紧去关灯,“那你先睡觉。” 谭帅不单要睡觉,还把黎阳也拉到了床上,他之前头一直晕,恶心,好几天没睡好了,这时困极了,合上眼睛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怕压到谭帅,黎阳一直侧着身体,好再这医院的病床很宽大,特意把脑袋挪到谭帅肩膀以下的地方,这样咋转也碰不到受伤的头。 这一个晚上,黎阳几乎没怎么入睡,天刚刚亮的时候,病房里来人了,是郑梅梅。 出事第一时间,没有联系到黎阳,其他人不方便动身,只有郑梅梅过来处理。 这次事故,车上的货物受到了损失,盘点过后,可能要赔偿二十多万块钱,另外卡车也要修理,谭帅和另外一个司机也在养伤,这趟运输,不单没挣钱,还要倒赔很多。 “卡车有保险。”听着郑梅梅的话,黎阳提醒道。 “这辆车的保险正好出事前三天到期了。”郑梅梅微微叹了一口气,“所以,这次的损失,我们得自己负责。” 没想到竟然这么巧,黎阳道:“人没事是最重要的,账上钱还够吗?” “还够。”郑梅梅点点头。 黎阳和郑梅梅在外面说话,郑梅梅道:“师傅醒了以后让我们不要告诉你,怕耽误你实习,这边的事情我在这就行了,你赶紧回去吧。” 黎阳半天没有说话,心里无比的难受。 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论是实习的事情,还有农机一厂的种种,甚至谭帅出车祸,在最危险的时候,他都没有办法最快的的赶过来。 我到底在干什么……黎阳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质问自己。 谭帅醒来时,桌子上摆着一个盆子,盆里是开水,开水热着一个装着粥的碗。 因为脑袋受伤,容易呕吐,谭帅现在只能吃白粥。 看到谭帅睁眼,黎阳立刻站起来扶他起来,“谭哥,要吃饭吗?” 谭帅起来简单的洗漱,没有吃饭,而是看着黎阳,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黎阳道:“咋了?” 谭帅醒了之后好几天都处在晕天暗地的状态,胡茬冒出厚厚的一层,眼睛却跟从前一样亮,他还没有完全擦干的手放在黎阳的脸上。 黎阳一直都很白,被风沙吹的两颊微微有点红,谭帅两个拇指按在他泛青的眼眶下面。 “哥?”黎阳脸被抓住,动不了,不解的看着前面的人。 “我都说没事了。”谭帅开口道:“你为啥想要哭?” “谁要哭了……”黎阳下意识的说道,眼睛微微垂下,视线落在谭帅脖子上的伤口上面,那里是颈动脉的位置,如果再深一点,他不敢想。 见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