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纸都用不着陈聊他们过来。 韩星霁正色说道:“无论是计划还是配料表,甚至是作坊内部都希望大家能保密,门外安排站岗门内安排巡逻,这里面很多东西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无论是纸药还是压力容器,这都不能让人看到,纸药还好,这边肯定分析不出有什么,而且装着纸药的瓶子也都是刻意做成的复古样式,但是压力容器就很难解释了。 且不说外形奇怪,上面的压力计、温度计、湿度计以及内里的胶圈这些东西都比较特殊,被发现之后是根本没办法解释来源的那种。 这也是为什么直接把陈聊他们调过来的缘故,这些人对国家的忠诚度不用说,还实力强劲,在干活的同时还能保护作坊的秘密,简直不能更合适。 这么一想,韩星霁更加愧疚了,感觉就好像让人打两份工一样。 他想了想,决定给大家加工资。 反正他有钱! 不说可以跟舒云来换钱,他手上还有韩子善送来的金条以及其他家长陆陆续续送来的东西呢。 韩星霁教的孩子别的不敢说,比之前肯定是好学了,作业也认真做,问起学堂上都学了什么也都能说明白,可见是认真听讲。 还有军体拳,娘子军跟郭甸的手下在跟着练军体拳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 尤其是郭甸还要拜韩星霁为师这件事情更是让人很意外。 只是韩星霁收徒收的就不那么情愿——他还要空出时间来特地搞个仪式喝拜师茶! 他原本是想要一切从简,结果郭甸却不肯,还表示拜师是个严肃的事情不能疏忽。 郭甸都这么说了,韩星霁也只能无奈答应,他怕自己不答应的话对方会觉得自己收徒不诚心。 只不过在他的设想中再隆重也不过就是多几个人见证一下,然后行拜师礼,喝拜师茶,最后再一起吃个饭就行了。 郭甸也没跟他说,只是让他到时候直接过去就行,其他一应事宜都不需要他操心。 韩星霁听了之后也乐得让他去忙活,反正到时候他只要露个面就行了,甚至还能因此请一天假,仪式结束之后还能去作坊那边盯着。 只是他想的很好,实际上等当天他看到全家跟着他一起出动的时候就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这个时候他还安慰自己,毕竟是收徒,真收下来了郭甸也算是舒云来和薛轻舟他们的徒子徒孙,他们过去看看也正常。 只是等到地方之后他看着门口正在排队往里面进的车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一些,他忍不住问舒云来:“怎么这么多人啊?” “都是你徒弟们的亲朋好友吧。” 韩星霁想了一下郭家好像也是个不小的家族,郭甸据说是新一代比较出息的,在这种情况下亲朋好友多倒是正常。 只可惜他没注意到舒云来说的那句你徒弟们。 除了郭甸之外,他手下的一百名士兵也要跟着一起拜师。 等韩星霁进了庄园并被告知之后,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啊?这么多吗?” 郭甸连忙说道:“就是一个名分,您放心,到时候绝对不让那些小兔崽子打扰您,我来教就行,他们要是不拜师,我也不好教他们,我自己都没学会没出师也不好收徒。” 韩星霁想了一下郭甸其实每一天都带着不同的人过来学拳,都收了好像也没啥。 毕竟……只要这些人拜他为师,大概率是能算作名望的一部分。 他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就有人急匆匆进来说道:“大王驾到,速速迎接。” 韩星霁猛地抬头:“什么?大王来了?怎么不早说大王会来?” 楼时巍每天忙成那样怎么还有时间来参加这种小仪式啊。 郭甸有些不好意思:“弟子之前跟大王请假说了一句,原本没想着大王能来,没想到大王竟然答应了。” 楼时巍的确不会轻易露面,他去谁家就意味着对谁非常器重,这已经是铁律了。 不过郭甸很清楚,大王看重的不是他,而是他师父。 但是没关系,他师父被看重不就等同于他被看重了吗?总有点香火情吧? 韩星霁来不及多问什么,立刻急匆匆的出去迎接楼时巍。 楼时巍进院子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院子里跪着一片人,不过像是韩星霁这样有爵位的倒是行礼就够,不需要跪。 他微微颔首说道:“免礼。”然后就对着韩星霁招了招手:“阿霁过来。” 韩星霁一边思索自己最近上课有没有开小差,作业有没有按时交,一边立刻跟在了楼时巍身后。 郭甸在外面一路将楼时巍引到了后院,然后笑嘻嘻说道:“大王,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盯着外面让他们快点。” 楼时巍应了一声:“去吧,把你师父留下就行了。” 他说的时候还含笑看了韩星霁一眼。 韩星霁听后耳朵动了动,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乖巧的不行。 楼时巍坐下说道:“一转眼你都收徒了。” 韩星霁连忙说道:“是郭百将坚持,属下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楼时巍中肯说道:“你教他东西,他拜你为师,天经地义,不过最近你倒似是比本王还忙,一放课就不见人影不说也不回家,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上心?” 韩星霁就知道肯定瞒不过楼时巍,他只好说道:“在忙着造纸,之前就答应过大王的。” 楼时巍倒也记得这件事情,他十分温和地说了句:“倒也不急于一时,你年纪还小不要为此熬坏了身体。” 楼时巍本来也不是真的喜欢时时监控手下人,主要是韩星霁最近看上去真的很忙,尤其是那张脸,原本还带点婴儿肥,现在那点婴儿肥都消了下去,看上去越发像个大人。 韩星霁没想到楼时巍绕了一个圈子是在关心他的身体,眨了眨眼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大王既然知道熬夜对身体不好,为什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呢?” 之前管家莫名其妙的让他常去写策论吓到了他,后来他才反应过来对方的重点是让他过去而不是写策论,再一打探发现楼时巍每天不仅要处理国家大事,等到处理完那些事情之后还要负责判案。 虽然不是所有的案件都会送到楼时巍那里,但这也比较离谱了。 是以哪怕知道历史上记载了楼时巍寿命应该挺长,只是没有记载确切的去世时间,但还是会担心对方这么熬对身体不好。 如果不这样,是不是楼时巍还能活更久? 不过这句话一说出口他就觉得自己有些得寸进尺,也不知道是不是楼时巍看上去比较温和的缘故,让他对这位摄政王大人并没有以往的畏惧。 楼时巍轻笑一声:“竟然反倒教训起本王来了。” 韩星霁心里一怂小声说道:“我也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