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选择伺机而动。 “可是现在你……回国了。”徐擎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来看我打比赛了。” 阎一宁点点头：“对。”他无畏地对上他的眼神，大方地承认，似乎在等徐擎再往下说下去，可对方似乎又卡壳了，“我不仅看你打比赛，赛后还点你陪酒，有问题吗？” 徐擎狂摇头，想问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转悠一圈咽回去了。阎一宁见他没出息的样儿，直翻了几个白眼，抬脚蹬在他大腿上：“起开，我要穿衣服走人了，飞机可不会等我一个。” 徐擎忙麻溜地蹦下床，拾起满地的衣服，殷勤道：“我帮你穿。”阎一宁一愣，怒上心头，骂道：“谁要你服侍？想盼我早点滚是吧！”徐擎委屈巴巴地拽着柔软的长衫，语气颇为遗憾：“我只是想再最后见一次你穿这身衣服的样子，虽然你穿西装也很好看，但是在我心中，你永远是白衣飘飘的神仙姐姐。” “谁要做一头黑熊的神仙姐姐？”阎一宁一把夺过衣服，嘴上不饶人，眼神却似有动容，“我穿这身不是给你看的，是重温曾经的岁月。”他支起发软的双腿，套上层层叠叠的衣衫，又变回那个看似飘然的云中仙子，徐擎眸色沉沉地盯着他看，眼眶有些发热，曾一度以为再也看不见的人，此刻完好地站在自己面前，那些撕心裂肺的痛楚好像瞬间便愈合无痕了。 “还看？快给我拎行李箱去。”阎一宁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语气不禁怨然，但他也是耐得住了，有些话由他逼问出来，毫无意义，于是他甩了把袖子，大步踏出门外。徐擎手忙脚乱地提起裤子，推着他的行李箱匆忙追出。 果然，劳斯莱斯安静地停在宿舍门口，一些识货的学生正举着手机疯狂留念，阎一宁目空一切地走上前打开车门，自己钻了进去，正要随手带门，却掰不动了，一扭头，发现徐擎正拿胳膊卡着门框，挤着半张脸赔笑：“我能不能送你去机场？”阎一宁又是一个白眼，把手松开，徐擎顺势快速闪进车内，“嘿嘿。” “我还能不让你送吗？这不是你最后的一个心愿么？”阎一宁睨他一眼，道，“看见我飞离神州大地，你心里是不是特别快活？”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快活，我——”他又顿住了。 阎一宁彻底失去了激将的兴趣，自顾自阖眸小憩了，徐擎跟台扫描机一样，反反复复地在眼底临摹阎一宁此刻的模样，争取将这份短暂的记忆镌刻在身体的每一颗细胞里。 机场航站楼人来人往，阎一宁本要走VIP通道，但为了迁就把着他行李箱不松手的徐擎，硬是跑到漫长的普通旅客检票口队伍排着，徐擎还一直没话找话，问他各种美国的天气和习俗，他一概答不知道，这般也没能堵住对方的嘴。眼看着队伍到底了，两人真正的分别也就此来临，徐擎抓耳挠腮，头皮都要挠破了。 “别送了，我要安检了，你走吧。” “少爷的行李箱我来拿就行。”如鬼影般的管家适时在其身后插话。 “等一下！”徐擎忙喝一声，摁住行李箱，似鼓足万般勇气，阎一宁见他终于要开口了，便驻足候着，“一宁，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你说。” “我——我能不能——”徐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面目都有些狰狞了，“我要是去美国打球，能不能来找你叙旧——？” “哈？”阎一宁莫名其妙地瞪着他，“你去美国打NBA？你有这本事，我当然替你高兴，但是找我叙旧，就必须先去美国打球么？” “可是如果我不去美国打球，我怎么样才能一直、一直见到你呢？”徐擎莫名有些委屈，“我知道我打进NBA的概率非常渺茫，但是我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我没说你不行，我的重点是……算了，我觉得你想追逐梦想，就大胆去追吧，但不必拿我做什么动力，我要是能在美国跟你叙旧，那还是我的荣幸了，未来的大、球、星！”阎一宁从他手里拽过行李箱，“让让，别耽误我值机。” 他开始进行安检，徐擎没有护照，只能被挤到一边，阎一宁通过人脸识别，进了安检区，再也没有回头望过一眼，这次他不是被抬走的，是两条腿自主走的。徐擎趴在围栏上，看着阎一宁面无表情的侧脸，再想到自己距离打进NBA还有数不清的日日夜夜，可能到死那头都跨不出国门，心顿时慌得快散了形，于是鲁莽地拨开排队的旅客，一个劲儿地往里冲，安检窗口后的工作人员忙喝住他：“你干什么！退出去！” 人高马大的徐擎跟匹烈马似的，横冲直撞闯进了安检区，随后警报也响了，阎一宁惊讶地回头，看见徐擎朝自己汹汹而来，一把抱住自己，紧紧嵌在怀里，孩子气般大喊道：“不要走！一宁，不要走！” “为什么……不让我走？”受着巨大的重量，阎一宁挤着字儿问。 四周有旅客已悄悄举起手机录像，徐擎才不管其他，他已攀到了忍耐的临界点，他的理智得了失心疯，他的嘴巴卸了压力阀，满嘴都在跑真心话：“我不想你走，我想你为我留下，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要求你这么做，你有更多比我重要得多的事情要做，可是我忍受不了你再次离开我，我不想再那样满世界地找你！我太自私了，我承认，可我就是不想再和你分开了，因为我、我爱你！爱到已经发疯却还在装自己很正常！” “你，不正常吗？” “我正常吗？当然不正常！”徐擎低下头与他额头相贴，激动得浑身都在颤动，“这两年我打球一点都不快乐，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我猜到了你可能不在国内了，可我身无分文！寸步难行！我去世界的哪个角落才能找到你呢？我没办法，我只能通过打球来挣点钱，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我希望你在外国也能看见我的消息，能轻易找到我，对不起，我的办法太笨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对不起……” “你的办法一点儿都不笨。”阎一宁蓦地笑了，拍拍他厚实的背，“我看见电视里的你，你的每场比赛我都看了，我早就是你的海外小粉丝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等你的一句话，现在，我总算是等到了。” 徐擎懵懂地看着他：“哪句？” 噗。阎一宁差点被他气吐血，叽里呱啦说一堆，敢情完全没抓重点呢？ “你想我为你留下。”阎一宁揪着他的衣领，“那你听好了，我的回答是：我愿意，我愿意为你留下。只要你还想为我们两个的感情努力下去，那么我也会同样全力以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我们的感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要成为独当一面的大总裁，你要成为所向披靡的大球星，当我们有足够的能力为我们的选择撑腰时，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