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通讯被中断了。 “那边出事了。”姜歇有些凝重地看向阮鸣。 ——看来那些“管理者”不仅针对玩家,现在还把游戏bug的账追到了地下沙城。 阮鸣拍拍姜歇的肩膀, 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于是, 两人一起动身去何渡夜。 何渡夜一如既往地在基地里捣鼓着。 两人首先告诉何渡夜有玩家被困在游戏里的事实。 何渡夜听了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还带上了笑意:“很合理。” 姜歇:“……” 两人又简要地向何渡夜分析了现在的情况。 “哈,”何渡夜笑了一声, “看来, 游戏场的变动的确会引起管理员注意。” “没错, ”姜歇继而转折道, “我要再去一趟地下沙城。” “我说你们来找我做什么呢,”何渡夜继续笑着,“不过, 那边出事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他的话骤然多了起来。 “他们可是死过一次的人, 现在就相当于是鬼。你需要担心他们?” “还是说, 你真的成了老妈子?” 姜歇皱皱眉。何渡夜摊开手:“不是我不帮, 上次用的传送已经被X封了。我也没办法。” “别玩这套了。”姜歇一挑眉, “你舍得错过那边的信息?不想知道X是怎么转的了吗?” 何渡夜眯起眼睛轻声笑起来:“今天太晚了,你明天来找我吧。” * 另一边。 地下沙城已陷入混乱。 一群外来者大张旗鼓地在地下沙城,东翻西找。原本狂欢着的人们, 已经被逼退到角落里,稍露不服就会被揪着衣领大声训斥。 而这些外来者一脸不屑的宣称,自己是从“上头”下来的视察官, 因为这有人不安分, 他们才不得已大驾光临。 “识相的,就好好配合。”他们大声道。 “这个是谁的?”忽然, 一个站在吧台前的男子打断训话,举起手中的石子问道。 ——不好。人群中,侦探看着那石子心中苦涩,无声地咒骂起哪个不知好歹的小子。 “哟,这不是马哥吗?”侦探身边的一个脏辫男,突然叫起来。 他踮着脚,视线掠过人群,一脸激动地看着正问话的人。 吧台前的马哥,往这块一瞥,却是像根本没注意到那人:“再问一遍,这是谁的?” “啊,是我的。”脏辫男赶忙应道,说着就想推开人群往马哥那边挤。 “马哥,”他带着谄媚道,“这东西就等于我们这的手机,要不要给您也来几个?” 马哥面上露出一丝鄙夷,把石子往地上一扔。 “也不知道谁找我啊。”脏辫男叨咕着。 那群外来者不再管这一插曲,继续在小石窟里乱翻起来,把什么桌椅板凳、瓶瓶罐罐扔得满地都是。 脏辫男中间想上去跟马哥打招呼,可后者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 又砸了一堆东西。 “去下一个地方。”似乎是破坏够了,他们终于离开。 “什么人啊这是。”地下沙城的原住民抱怨起来,见没得玩了,也纷纷散去。 侦探这才松了口气。 “谢了。”他朝脏辫男轻声道。 原来一脸谄媚的脏辫男,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没事。不过来的是这样一批人,我倒放心了——翻不起什么波浪。”他扶起地上的椅子。 侦探收拾起吧台:“你们认识?” “算是同期的,还组过队。不过,他晋了级,而我来这了。” 脏辫男扮了个鬼脸,“老被鄙视了。” 等两人收拾完东西,时间更是不早了。门口悠悠地出现一个人影。 王狗打了个哈欠走进来,见到两人吃了一惊:“你们怎么还不睡啊,我下班后,都溜达了一大圈了。” “那是不早了。”侦探扭扭脖子,“这几天是不会安宁了,都早点休息吧。” 话是这么说,其实地下沙城里面并没什么时间概念。毕竟,他们也确实不是什么“活人”。 唯一能作为判断的,就是“上班”——去晋级局游戏做引导性NPC。 对玩家来说,游戏对应的晚上睡觉的时间,但对他们而言,这被自然地当做“白天”,所以可以说是真正的“昼夜颠倒、阴间作息”。 不过,像“阳间”一样,地下沙城也有时差就是了。 侦探打了个哈欠,拍拍自己的脸,躺到床上,迷迷糊糊地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一阵锣鼓喧天,他又被硬生生地吵醒。 * “什么破事。”侦探看着外面的情景皱着眉。 那群“视察官”又开始整幺蛾子。酒吧外的几条道上,已经堵了几排人。 侦探穿好衣服下楼,就听那个马哥指着一个中年胡子男说,往后中年男就是地下沙城的头头,大家都得听他的。 “你们已经无政府主义够久了,结果现在一个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马哥背着手道,“以后得好好管管。” 胡子男在边上点头哈腰。 “开什么玩笑?”人群中很快爆发出反对意见,“九十年代那批老执法都管不住,就凭你们?” “是啊,我们这已经世风日下这么久了。”又有人笑起来。 一时嬉闹。 “看来让你们过得太舒服了,”马哥冷笑两声,“要不把你们的物资全停了?” 人群出现一瞬的安静,但又有人说话。 “哼,说停就停?X不还需要我们工作嘛。”“就是就是。” 侦探听着大家你一句我一嘴,脑壳发疼。他往前走进步,想近距离看看这群视察官到底卖的什么药。 “砰。”结果迎头撞上一人。 “不好意思啊,让让。” 可这人却动也不动。侦探无奈地抬起头,发现对方竟是个高个子的小姑娘。 ——有点眼熟。 侦探正又要开口,没想到“小姑娘”却先说话了。 “师父,好巧。” 侦探被空气哽住,他朝小姑娘的身边看去,看到了紧挨着的阮鸣,吓了一跳。 他又看了一眼姜歇。 ——是他们两个!那两个凶残的新人! 侦探还清晰地记得,前段时间他们俩来找“王狗”的样子。虽然,王狗之后说他们就问了点小事,但现在……还是说,这两人的确就是那一边的! 侦探咽咽喉咙——如果是这样,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师父,是我啊。”姜歇摇摇自己手中的石子。 侦探看到姜歇的动作,脸色更差了——难道这就是个局! 从来找王狗那天起,这两人就设下埋伏。之后,这个叫自己师父的一直在钓鱼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