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哎呀,你就让我进去嘛,昨天惟江跟我出去感冒了,我给他送点药。” 葛雨晨是个恋爱上脑的人,听话也只听后半段。 她态度迟疑,眼睛瞥向她身后的药,支支吾吾说:“那你把这个给我,我给他送去。” 葛雨晨喜欢沈惟江的事只有A班内部人员知道,像齐晚晴这种全校活跃的根本不会在意这种不起眼的女生。 齐晚晴眉头瞬间皱起,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谁啊?又没开始考试你杵着当门神啊?” 说完,她看都没看葛雨晴,直接撞着人肩膀走进去。 “看到了吗?”夏飞莹一边看着人背影,一边向她解释道:“这才是她原本性格,之前在沈惟江面前都是装的。” 于雾咬着嘴巴里细肉,目光穿过谈笑风生地同学,最终落在葛雨晨落寞地背影上。 心底默默爬上一抹苦涩,她理解葛雨晨的心情,但不太理解葛雨晨的做法。 另一边。 班里人都发现了,沈惟江今天兴致不太高,整个人阴沉沉地,要是放在往常他身边早已围满不少问问题的人。 他坐在第一排靠墙角的位置,那是第一名的位置。 齐晚晴校服裤腿挽起来,露出一截白嫩小腿,校服袖盖住半截手指,将药和水放在正在靠墙假寐的人桌上。 “肯定很难受,你先吃点药吧。” 沈惟江半睁着眼睛,看清来人面色不耐,冷着嗓子吐出两字:“不用。” 齐晚晴将保温盖拧开,放在桌子上,细声道:“给你放这了,我就先走了,昨天谢谢你陪我。” 从第一排距离最后一排还是有点距离。 两个女孩子趴在桌子上露出毛茸茸地脑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边看。 奈何,就算她们看穿了眼,也听不见那两人说的什么。 夏飞莹无趣地扁着嘴巴,“原来齐晚晴昨天发的空间那人身影是他啊。” 于雾捕捉到关键词,结合刚刚两人在门口的谈话。问:“昨天晚上?” “昂。”夏飞莹:“就一个影子,什么也没说。要按照往常,她半夜发的都是一些矫情文字。” 于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向男生桌上放着的粉蓝色保温瓶,平静的面色下早已她像是被人灌了哑药,无声嘶吼。 - 考试时间安排的很急,又是连着考两门主课,中间只间隔十五分钟休息时间,上厕所排个队还没干什么便又开始考试。 第二天下午只考一门,考完后距离放学时间还有不到一节课时间,住宿生可以选择回宿舍待着,而走读生只能待在教室里等放学。 理A住宿生占多半,等住宿生一走,留下的只有没几个人。而这几个人中,除去几个富家子弟,剩下的就是正处于叛逆期不想住校。 班级已经变回原样,于雾和夏飞莹此时正趴在桌子上低声闲聊。 “对了莹莹。”接过夏飞莹递给她的橡皮泥,她放在手里静静揉搓着,问:“我听说你小学也在南大附小上的。” 夏飞莹应道:“嗯,你是不是也在那里上过。还记不得我之前说你特别眼熟。” 于雾趴在桌子上点头,左半边脸挤压在肘关节间,说起话来嘟嘟囔囔地:“嗯,我听我哥说我在那里上到三年级。说来我小学记忆最清的是写信,好像还写到了初一。” 说着,她又看向夏飞莹,“说不定我们当时就见过。” 夏飞莹正玩着橡皮泥地手一顿,呆愣地看向她:“写、写信?” 于雾笑着说:“对啊,很幼稚对吧,但那时每天都很开心。” “不不不。”夏飞莹疯狂摇头,“不是,你写信的人是不是署名囡。” 闻言,于雾也慢慢坐直身体,不敢置信地看向夏飞莹,“一个口里面一个女那个囡。” “我草我草。”夏飞莹激动地整个人跳起来,“真特么是你,你是乌乌?” 说起这个名字,于雾还有些不好意思。 小时候周围邻居的乳名都是两个叠字,只有她的前面有一个小子,为此她极为不满意,经常去找连莉女士控诉,但每次都遭到驳回。 那时候她鬼灵精怪的,想着既然连莉不给她改,那就让朋友叫她叠字好了。 从那开始,她给当时所有朋友留的名字不是于雾,也不是于乌,而是乌乌。 童年的羞耻感顿时爬上心头,她咬着牙点点头,“是、我。” “woc!竟然不是错觉。”说着,夏飞莹哭唧唧窝在她怀里,道:“呜呜呜,我当时搬家了,把你地址也给忘了,没想到还真有一天能遇到你。” 她紧紧握着于雾手心,“我们两个真的很有缘,这一定是上天注定的好朋友。” 于雾回握住她,笑盈盈道:“对呀,我也觉得。” 缘分这两个字,听起来就很玄学。 而这种玄学事情,就发生在她身边。 “鬼哭狼嚎什么呢?”邓星阳顶着一头汗,回来便看到这副景象。 夏飞莹这时高兴,自然也给他好脸色。 她仰着下巴,高傲地跟个小女王似的,“怎么就你一个人,不是两个人去帮送试卷吗?沈惟江呢?” 邓星阳从他桌子上拿过那瓶粉蓝色保温杯,想也没想拧开就喝,“感冒变成发烧,老师让他回家了。” 说完,他吧唧着嘴巴,细细品着刚刚喝过的水,又看了眼杯子。生无可恋地说:“完蛋了,我不干净了。” 于雾夏飞莹:? “你们女生的杯子怎么乱放啊,还放我们男生桌子上。”他擦着嘴巴,连着‘呸呸呸’了好几声,又说:“这水是不是下毒了,里面有股怪味。” 夏飞莹乐得直锤桌,“那是齐晚晴送给阿惟的,哈哈哈,你特码笑死我了,让你占小便宜。友情提示,这里面东西放两天了。” “……” 邓星阳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左右看了眼,他将杯子递给于雾,“给。” ? 于雾没接杯子,不解地看向他,“齐晚晴的,不是我的。” “我知道啊。”邓星阳理直气壮道:“交给你处理了,你俩家离得不是近吗?今天回去带给他。” “啊?不是、我……” 她话还没说完,混乱中粉蓝色瓶子已经被塞到手中。 “……” 于雾幽怨地瞥了眼一旁罪魁祸首,又看向邓星阳,磕磕绊绊说道:“这不合适,他明天又不是不来学校了,你给吧。” “嘿!明天说不定还真不来了,而且——”邓星阳又把杯子还给她,抛着媚眼贱嗖嗖说着:“你给都不合适,那我给不是更不合适了。” 这种明晃晃地调侃,惹得于雾心中小鹿乱撞,平静地思绪再次变得混乱。 指腹攀爬着瓶身,眼神小心地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