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 他手底下的人很是识趣,起身出去守住门户。 申金这才说道:“赵大人,这事儿不是我不帮忙,没有调令,青州营根本没法动。” 赵云安点头道:“我知道。” “但青州营的消息,毕竟要比我灵通。若是有我大伯的消息,还请申兄递过来。” 这事儿倒是不难,申金一口答应了:“赵大人放心,但凡有永昌伯的消息,我定然第一时间传到漳州府。” “周团练也派人去打听了,若是有消息,想必周团练也不会瞒着。” 赵云安又帮他倒了一杯酒:“申兄,我再敬你一杯。” 两人干完了这杯酒,他才道:“北疆那边的战况,我总觉得心中不安,周团练可有说话?” 申金压低声音,说了句:“周团练说,真要打起来,大魏怕是要元气大伤。” 赵云安眼神一闪:“不怕元气大伤,只怕内忧外患。” 申金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赵云安笑了笑,将手中的一个荷包递给他:“申大人,这个烦请转交给周团练,也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申金压根没问这到底是什么,直接收下了,他早知道周团练与赵云安之间,似乎有一种诡异的默契。 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申金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这顿丰盛的送行宴吃完,申金便要带着手底下的人离开,北疆的战事若不停歇,他们也不再能随意调动。 赵云安送了几人出城,这才转头回府。 他还未下马,便见有人在门口候着。 “何事?” 下人禀告:“是衢州那边送来的信件。” 赵云安皱了皱眉,打开一看更是烦躁:“二哥又在凑什么热闹?” 马原忙问:“二少爷做了什么?” “他独自进京奔丧了。” 赵云安十分头疼,赵云升大约是怕他阻止,出发之后才写信给他。 马原知道自家大人派人进京,还让常顺一起去,是担心京中出事,想把京城的家人接出来,哪知道二少爷这时候自投罗网。 “大人,您也不必太过担心,也许二少爷半路上会遇到常顺几个。” 赵云安叹气道:“罢了,他是哥哥,我向来是管不住他的。” 他心知肚明,以赵云升执拗的性格,别说常顺,就算自己追上去也是劝不住的。 幸好赵云升走得急,妻儿都还留在衢州,他是以奔丧的名义进京,估计也担心到时候被责罚。 赵云安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先派人将二嫂和小侄儿接过来。 但转念一想,衢州反倒是比漳州更安全,便暂时放下了这个念头。 赵云安不知道的是,此时小刘氏抱着儿子,心底也懊恼的很。 “你爹爹真是个傻子,这种时候怎么能不带上我们母子。” 赵诚只顾着自己吃糕点,听了亲娘的话就附和道:“爹爹坏,娘亲最好。” 小刘氏抱住他亲了一口,又说:“万一伯爷真的去了,这时候肯定已经开始治丧,爵位是大哥的我不争,也争不来,可家产总有咱们一份。” 她心底越想越是不甘心,暗道自己跟儿子若是一起去了,到时候姑妈看在他们母子的份上,也能多分一些。 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一阵笑闹声。 小刘氏心底更是不耐烦,厉声喝道:“家中有丧,谁敢在院中嬉戏,直接拖出去发卖了。” 丫鬟小心翼翼的提醒:“那是柳小姨娘。” “我管她是谁,伯爷热孝,她竟敢肆无忌惮的笑闹,就算官人在此也是要罚的。” 漳州府里,金氏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赵云安原本想瞒着他,但永昌伯殉难这样的大事儿,自然是瞒不住的。 金氏哭得不能自己,这么多年来,她青年守寡,却从未受过委屈,对家中兄嫂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等赵云安回来,她便紧紧拉住儿子的手:“安儿,你跟我说实话,你大伯是不是,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赵云安安抚道:“娘,永昌伯府并未发丧,大伯只是失踪。” 金氏流着泪:“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大伯向来算无遗策,如今一定躲在哪里避难。” 金氏不知道信了没有,只是从这一日开始,每日都要带着赵妤求神拜佛,期盼着永昌伯能够平安归来。 常顺带着人快马加鞭,果然赶在了赵云升之前抵达了京城。 永昌伯府门庭冷落,但并未挂上白灯笼,不管外头如何传言,在没见到永昌伯的尸首之前,伯府是不肯承认他已经过世的。 常顺一路被带着进入了伯府,很快就见到了赵云衢。 “大少爷。” 赵云衢面色憔悴,眼看着老了许多,他只比赵云安大了十岁,这会儿两鬓却已经花白。 “咳咳,七弟那边可一切安好?” 常顺忙道:“七少爷一切都好,两位小少爷也都好,看着还壮实了一些,只是牵挂着京城的亲人。” 赵云衢叹了口气:“倒是让他们担心了。” “大少爷,七少爷派我入京,是想请老夫人,伯夫人,与伯府众人前往漳州府,参加他的婚宴。” “七少爷已经上奏陛下,言明此事,说伯爷已经不在,若是伯府亲人也不参加婚宴,便是对顾家的懈怠。” 赵云衢一听,便知道弟弟的打算。 他只是说:“七弟有心了,只可惜七弟妹已经入门,如今已经在前往漳州府的船上。” 常顺有些着急:“大少爷……” 赵云衢打断他的话:“祖母牵挂七弟的很,你去拜见老夫人,同她说一说漳州府的风土人情吧。” 常顺只得离开了。 他一走,赵云衢剧烈的咳嗽起来。 很快,他手中的帕子染上了一抹红色,赵云衢却已视作平常,收起帕子苦笑道:“如今就算是想走,只怕也是走不脱了。” 常顺很快进了如意园。 他们离开京城的时候,赵老夫人精神头还行,可如今一看,却已经满头白发,垂垂老矣。 永昌伯府不肯承认永昌伯已经殉难,可青年丧夫,中年接二连三的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依旧给赵老夫人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的打击。 如今她只靠着一股心气撑着。 靠在软塌上,赵老夫人问着漳州府的事情,连连点头:“安儿自小是个有主意的,在漳州府也做得好,瑾儿谦儿在那边,我也放心。” 刘氏也撑着病体过来了,跟卢氏婆媳两个最关心的,自然是他们的嫡长子嫡长孙赵瑾。 常顺口拙,但他们问什么就答什么,让她们三人听完倒是放心。 等夫人们问完,常顺才又提起赵云安的建议。 “七少爷说,若是老夫人与伯夫人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