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周烈那群人在婚礼上对他的大放厥词。 看见沈忆的这一刻,钟延想到了无数的过往,却都是关于初浔的,关于被他亲手推给裴云廷的绝色的。 “请坐。”钟延保持着他的涵养,即使对沈忆的身份心中有数,对这个Omega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他也保持了一个上等人该有的礼数。 沈忆没有坐下,站在那里看着钟延,瞳孔转了转,才抬起头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钟延继续穿衣服,套上了皮衣,低头整理着,应道:“不瞒你说,刚抽出一会空,正准备出门,你来了。” 他没表达出不欢迎的意思,怎么说眼前人是和他钟家有斩不断的牵扯的,钟延对此人一直揣着不厚道地看法。 沈忆请求道:“那……我可以耽误您一些时间吗?钟总。” 他称呼钟总总觉得怪异,因为和钟越的那层关系,让沈忆对这个称呼熟悉又陌生,他以前喜欢称钟越阿越,和大家一样,可是后来怎么都叫不出那个味了。 钟延抬手道:“坐。” 他算是同意了。 两个人落座下来,秘书送来了茶水,沈忆没有接,心事颇重地望着钟延,对方也一样在打量他。 即使没有去关注这个人,钟延也从他纠结的双手中看出了他的心事,调笑一般开口:“有什么事直接说,我不是钟越,别在我面前这么小心翼翼。” 这句话证明钟延知道他和钟越的相处是怎么一回事,沈忆自感难堪,他也是个有自尊心的Omega,如今这样不被钟越待见,还被人知晓,沈忆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可他的路到这里了,他有这么一天,是他命里的事。 “您都知道了是吗?”沈忆没什么力气地张口。 “七七八八,也差不多了,”钟延说:“你们那点事我不想知道都不行。” 身为钟家的人,身为钟越的堂兄,有太多事是钟延避不开的,比如钟越母亲来和他诉苦,说起沈忆,比如钟老爷子不满沈忆的身份,再比如钟越让他不要多管闲事时提起沈忆。 那哪里能是他钟延可以选择不听的? “钟越去容城干嘛了?”钟延确定,沈忆知道钟越的行踪,他自己心中也有些数,可他得从沈忆这里证实自己没想错。 “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个的,”沈忆看着杯子里冒着的热气,眼神空洞道:“他去找他了。” 钟延抬起眼睛:“他想干什么?” 沈忆无奈道:“不知道,想念吧。” 没了就想着,有的时候也不见念着,害他以为钟越跟他那个Omega极其不和,让他以为钟越一直还深爱自己,没忘记过自己,可这些天来,他把钟越的表现看在眼里,才醒悟自己错了。 他低估了初浔在钟越心里的分量,也许是自己离开这么多年,很多信息已经跟不上了。 “哥,”沈忆没经过钟延的同意,这么喊了一声,“我能求您帮个忙吗?” 钟延没有打断他,静静等待着沈忆要说的帮忙。 沈忆说:“让钟越断了这个念想行吗?”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他只能拽住钟越,钟越是他的救命稻草,是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他食言了和钟夫人当年的约定,就是因为想要和钟越旧情复燃。 而钟越现在的所作所为,都不是沈忆可以接受的。 至于钟延呢?他本身要制止钟越的各种不理智行为,担心他会惹上裴云廷而害了整个钟家,听了钟越去容城他心中就沉了一块石头,他想搬开也已经无能为力,因为钟越亲口告诉过他,这块石头有多沉。 “我也想帮你,”何止是帮沈忆,也是帮钟家自己,钟延叹气道:“可我无能为力。” “怎么会,你是他的哥哥……” “是哥哥有什么用?”钟延沉声,“沈忆,你知道吗,没这么简单,不管钟越是不是爱初浔,但初浔这个人,是他花了很大精力搞到手的,你能把你好不容易得到的人说放就放吗?” 沈忆低声:“你想让他这样下去是吗?”他不明白钟延为什么不再阻止了,即使钟延已经说的这么清楚。 钟延道:“这么跟你说吧,他心有不甘,这把火不烧起来,这个南墙没被撞倒,他钟越停不了手。” _ 翌日,初浔在满满的树脂味道中醒来。 体内的躁动感已经被平息,他的理智恢复了大半,想撑着床铺坐起身来,却发现身侧紧紧抱着自己的裴云廷,他的胳膊好重,压的初浔难以起身,可依赖感爆棚的Omega也没有任何怨言,初浔露出轻笑,俯下身去,吻了吻裴云廷的额头。 然后,对方睁开了双眼。 初浔抿了抿唇,像个做错事被抓住的无措小朋友,他羞赧地望着裴云廷,直到被对方一胳膊藏进暖怀。 “唔……”初浔闷在他的怀里轻吟。 裴云廷的下巴压在初浔的额头,压乱了他的发丝,他的手掌紧紧扣在初浔的后腰,嗓音性感地问:“想要吗?” 初浔脸红心跳,佯装不知:“要什么……” 裴云廷不客气道:“你说呢。” 初浔只是故作矜持,他心中都知晓,这样大胆地和裴云廷谈论还是很难堪的,初浔的声音微弱:“不,不要了……” “不要了?” 初浔攥紧拳头,和裴云廷坦诚相对,大为羞涩:“昨天……都一整夜了。” “是吗。”裴云廷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洒在初浔的鼻尖,晕着他脸颊的绯红,含糊不清地说:“那今天就不给了?” “不,不行,”初浔匆忙地说,他对上裴云廷的视线,探不出那眼神中的故意,只消解决他的现实问题,他记着昨晚的感受,难堪道:“晚上……可能还会变奇怪的……” 裴云廷压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他揽紧怀中的Omega,突兀地说了句:“好热。” 初浔眨眨眼睛,抬起头,和裴云廷视线相交,迟钝道:“不热啊……” 大早上的,怎么会热呢?早上的天气是最凉的,昨夜温存已退,盖着厚被子的初浔也不觉得闷热。 裴云廷的唇擦过他的耳朵,到脖颈,在耳边轻蹭,明晰道:“我说的不是被子里。” 第99章 初浔藏进他的怀里, 耳朵滚烫地贴着裴云廷的肌肤,他听到耳边男人满足的轻笑,心中越发难堪, 两个拳头抵着裴云廷的胸膛, 想起这些天的思念。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啊?”初浔抬头问:“不是要一周的时间吗?” 这还没有到一周,五天都没有,裴云廷就匆匆赶了回来, 他应当是挺忙的才对,初浔得问清楚了, 他不想自己成为他生活的拖累。 “因为想你了, ”裴云廷那样直白地说:“每天在剧组想你想的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