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会让彼此更难堪。 初浔一向不习惯制造难堪。 “你坐下。”初浔拿过阻隔贴,对纪修说。 对方配合地坐在了床沿,低下头,将腺体暴露了出来,纪修的腺体发育得很完善,也很明显,能清楚地摸出那脆弱的血管,初浔却不看,低头撕开阻隔贴,将中心处对准那信息素溢出的地方贴了上去。 由于过分接近,薄雾的味道就更加浓烈,这信息素让人浑身发冷,让本来就紧张的初浔更加僵硬,他的手一顿,手指碰到了纪修脖颈的皮肤,他原本没打算和对方有一点点的接触。 凉冰冰的指尖贴在温热的皮肤上,纪修也轻轻一颤,初浔意识到他这个反应,想要立即收回手,却再次被一只温热的掌心给拽住了。 纪修的手掌盖在初浔的手面,感受到如玉般凉,如绸缎般丝滑,如幼婴的肌肤般细腻的手面,他方才已经感受过,可每次触碰,都会心头一颤,纪修转过头,望着初浔慌乱的眼眸,说道:“初初,我想……” 话没说完,门口晃了一个影子,招惹了二人的视线,也打断了这份不经意间的亲密,初浔抬起眼睛,看见父亲的身影,如同被家长抓住了早恋,他急忙抽开手,连纪修要说的话都没听清,就往后倒退了几步。 纪修也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门口的初父说:“伯父。” 初父的表情仍然是淡漠的,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好像没看到那一幕,跟纪修打招呼道:“回来了。” 纪修礼貌应道:“嗯,过来看看初初。”说着,他向初浔投去深意的目光,奈何初浔低着头,压根就没有接收到。 初父说:“回来了好,能在这儿待多久?” 纪修按了按脖子里的阻隔贴,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在初浔那里,专心地和初父交谈:“看情况吧,这次回来,能把心头的事处理好了就行。” 初父点点头:“你父母跟你一起回来了?” 纪修说:“母亲跟我一起回来了,父亲还在我妹妹那里,说是还没玩够,等我这边安顿好了再接他回来。” 初父点点头:“你有出息了,也孝顺。” 纪修谦虚道:“没有,都是该做的。” 初父没有多说,欣赏地望着纪修,看了里面的初浔一眼,招呼道:“别在屋里待着了,到外面坐会儿,我跟你说说话。” 后面,纪修就到了客厅,初浔也算是被父亲解了围,没有再跟纪修周旋,他松了一口气,到厨房帮母亲一起准备午餐。 母亲时不时望着客厅,对纪修是满意地点头,收拾厨具的时候,点了初浔一句:“纪修这孩子好,靠谱,你爸那个闷葫芦跟他都能聊得来,你努努力,啊。” 初浔刷着盘子,心思不在这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裴云廷在做什么,忙完了没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想这个人。 母亲还在耳边嘀咕:“你们都是离过婚的人,也该长记性了,都说二婚的男人会经营爱情,以后你们都该知道怎么关心对方,怎么把婚姻走得长久了吧?” 初浔此时正盯着手上的戒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呆呆的样子被母亲看了去,母亲抬起他的手,惊道:“怎么还戴着这戒指?” 初浔忙收回手指:“妈,不是。” 母亲冷眼瞧他:“初初,不是我说你,你有没有出息啊,别告诉我你对钟越还流连忘返的?你就是因为还放不下他才不愿意跟纪修开始?你要是这样妈可就得……” “戒指跟他没有关系,”初浔真想一口气全说了,可是母亲还不知道他跟裴云廷的事,他又因为有其他的顾忌,不能跟母亲直接提对方的名字,他怕给裴云廷带来困扰,在一切没有安稳前,初浔还是选择了缄口不言,他道:“不是他的。” 母亲这才放心,低声叹了口气:“阿越这孩子,你跟他这么多年,我也不指望你一下把他全忘了,可婚都离了,就别再执迷不悟了,尽早找到好人家才是你现在该做的。” 母亲端上一盘水果:“去,给纪修送过去,好好待人家。” 初浔端着水果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苹果被削了几块,整齐划一地摆在盘子里,出来的那一刻,他被纪修盯了一眼,初浔移开目光,像个机器人似的,把水果送在桌子上,招呼道:“爸,妈给您准备的。” 初父招呼纪修道:“吃,别客气啊,不是好东西。” 纪修笑笑:“哪里。” 说着,捏了一块苹果,没有放在自己的嘴里,递给了身侧的初浔,初浔还在出神,想着别的事,被反招待,有些无措,连忙摇摇手:“我不用……” “拿着。”纪修没给他否定的机会。 初浔拿着一块苹果,没有驳人家的面子,只想等待午餐开始,然后是结束,他再和母亲说清楚这些事,至少当面,他不能打别人的脸,他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中午开饭的时候,初浔被安排和纪修坐在一起,他一直心不在焉的,被母亲点了好几次名字,明明纪修才是客人,却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照顾初浔,初浔反倒手忙脚乱了。 “你瞧你,怎么让别人帮你夹菜,”母亲给纪修夹了肉块,圆场道:“你吃啊,别客气,初初这孩子怕生,跟你多年没见了,别见怪啊。” “不会,”纪修侧头看了初浔一眼,自责道:“要怪也怪我自己,这些年回来得少了,让他对我生疏了。” 初浔捧着碗筷,他现在不饿,一点都吃不下去,可被点名这么多次,他不好意思再冷别人的场,只能生硬地进食。 二老满意地看着纪修,初父提着筷子,有意无意地问道:“对了,你这家境和人都不错,怎么也离婚了?” 初母责怪地啧了句丈夫:“哪壶不开提哪壶。” 初父道:“这有什么?饭桌上的闲谈,孩子都不会介意的。” “没事阿姨,我不介意这些,”纪修放下碗筷,郑重其事道:“我离婚也是我自己的问题,对婚姻太儿戏了,忽视了另一半的感受,对方忍受不了也是该的。” 餐桌前寂静了好一会,这是个严肃的话题,几人面面相觑,初母为了调节气氛,替纪修说话:“嗐,男人嘛,事业家庭不能一手抓,精力有限,照顾不到对方也是难免的,婚姻嘛,就得两个人相互体谅。” 初浔捧起碗筷,安静地吃着饭,没有说话,但他听到了纪修的表述,他也无比清楚他前妻的感受。 被忽视,他和钟越在一起这两年的婚姻感受就是如此,从一开始的热恋,到慢慢被忽视,到后面见个面都难,他知道这不能责怪对方,他知道钟越也很疲惫,他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身上的担子没有那么轻松,公司里有很多事情要他处理,初浔可以体谅他,可也不耽误他仍然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