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季五手一摊,这就不能怪他了。 季北从房间出来,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困倦。 苏南絮还没放弃,继续游说,“人生当中的第一次当然要好好记录下来,对吧五哥?” 季五不敢说对,也不敢说不对,“我先下去发动车子,你俩快点。” 他选择跑。 失去盟友,苏南絮稍微心虚了点,“真的不行吗?我就是想记录一下,多帅啊是不是?” “第一次都要记录?”季北顿了一下,眉头一挑,“那我们第一次接吻已经错过了,怎么办?” 季北看着他,仿佛很认真地问出这个问题,很认真地在等他的答案。 苏南絮脑子忽然一热,小声说:“那就再亲一次。” 说完后他又觉得不对,连往后退了两步,走到桌子旁,拿起五哥准备好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嘴里含着东西,说话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你赶紧洗漱,要迟到了。” 季北盯着他看了几秒,忍不住低头,唇角动了一下。 而后默不作声到卫生间洗漱。 苏南絮又狠狠咬了口三明治,刚刚说那话,怎么像是自己在索吻。 用力揉了下脸颊,试图把脸上热腾腾的感觉给揉走。 “算了,还是背会单词冷静一下。” 书包里厚厚的一本单词书都快被翻烂了,相较于手机上的背词APP,他还是更喜欢纸质版。 - 不知道是不是苏南絮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升旗仪式比平时更热闹一点,连队伍都好像更长了。 旁边的夏小双默默掏出手机,打开相机。 苏南絮:“……” 他好像明白什么了。 但是,也不至于吧。 夏小双像是看出他眼神中含义,摇了摇头,“南絮,你不明白,这是双A党期待已久的场景。” 这又是个什么奇怪的组织? 照例先做了操,副校长发言,高一年级的学生代表发言,接着,教导主任非常严肃的通报了上周发生的事情,台下突然莫名沸腾起来。 “我是不是能看见季神和厉神站一起了?” “厉神一直是学生代表,还是第一次见他念检讨诶。” “你们敢相信吗,季神也是第一次。” 不知道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人群中安静了一会。 “有点迷幻。” “有点记忆错乱。” “我怎么觉得好像经常看到。” 苏南絮在一旁狠狠赞同了。 当初知道季北是第一次时,他也震惊了。 教导主任慷慨激昂了一番,厉垣带着一班郝时和小眼镜出现在演讲台旁边,但却没看到季北。 苏南絮搭在张梁的肩膀,又仔细找了一会,“诶,季北去哪了?” “我也没见着啊,他不是跟厉哥一起去的吗?” “找谁?” “季北。”苏南絮头也不回地回答,过了一秒,他才后知后觉,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他跟张梁一起回头,发现他们找的那个人,此刻就出现在身后。 季北瞥了眼他俩的姿势,默默把苏南絮的手拽下来,走到两人中间。 苏南絮被吓了一跳,张梁更是直接连“卧槽”都蹦出来了。 “北哥你从哪冒出来的?” “对啊,你不是要上去念检讨吗?” 季北面无表情,“伤还没好。” 张梁胆子也大了,听他说这话,凑上前去看了两眼,“没啊,好像就这嘴角上……诶诶,怎么滴呢?” 话刚说到一半,张梁突然被苏南絮拽到一边。 “囝仔,你脸怎么红了?” “我这是脸红吗?”苏南絮梗着脖子狡辩,“我这是怕你挨揍,凑这么近,你北哥一巴掌过来,你跑都没得跑。” “对哦。”张梁后怕地往后退了一大步,顺带也远离了苏南絮。 队伍后排,只有他和季北两个人。 季北往前走一步,和他肩抵着肩。 “什么时候?” 季北冷不丁问了一句。 “什么?” “你早上说,”季北垂下眼皮,“再亲一下,什么时候?” 苏南絮瞪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只是原本就泛红的耳根,此时更是红得滴血。 周围人声鼎沸,时而有学生跑动打闹,他们谁都不知道,此刻的苏南絮,脑海中只有季北刚刚说的四个字。 再亲一下。 十二月中旬,江兴下了第一场雪。 雪是在半夜下的,但第二天早上,除了地面有点潮湿外,看不到一丝白雪的痕迹。 苏南絮特意起了个大早,还想着出门堆雪人,结果跟他梦里的白茫茫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他把头靠在防盗窗上,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忍不住哭诉,“这就是新闻里说的大雪?雪呢?我的雪呢!” 季北喝了口咖啡,把另一杯热牛奶递给他,“南方的大雪也就这种程度了,昨晚确实下得挺大的,但是积不起来。” 苏南絮不甘心,翻着朋友圈,结果还真给他看到有人半夜不睡觉起来拍视频。 视频的角度是站在路灯下,虽不如Jerry发来的鹅毛大雪那么震撼,却也能感受到雪花洋洋洒洒飘落下来的美感。 他喝一口奶,叹一口气,“早知道昨晚就不睡了。” 季北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眼神中含着宠溺,“这么喜欢雪?” “喜欢啊!”苏南絮又喝了一口奶,不停翻看着落雪的视频,“唉,南方的孩子可太想看见雪了。” 苏南絮说完半天,发现季北没了动静。 他抬眼望去,发现季北正静静地看着自己,只是那眼神,跟他昨晚在电视上看的动物世界里的狼一样,极具侵略性。 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却直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季北伸手过来,苏南絮下意识闭上眼,手却极为放松地垂在两侧,手指蜷了下。 闭上眼的动作明明应该是害怕,但他的身体却极为放松,两种行为在他身上,矛盾却又和谐。 半空中的那只手停了一瞬,突然换了方向,从嘴角转而捏住下巴,微向上抬起,吻了下去。 季北舔去嘴唇周围的奶渍,而后撬开牙齿,用力地亲吻。 尽管不是第一次接吻,但苏南絮依旧不太会调整呼吸,没一会就脸涨得通红,季北断断续续地亲着,时而十指相扣,时而捏捏他发烫的耳根。 唇齿间,咖啡的苦和牛奶的甜交织在一起。 半晌,季北松开他,抬手替他擦去嘴角的水渍,声音低沉喑哑,“下次还是换回去吧。” 苏南絮因为缺氧,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来,“什么?” “牛奶。”季北又亲了一口,“还是草莓味的更甜。” 作者有话要说: 张梁:囝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