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比赛。” 徐霄脸色凝重,他当然知道其他国家的选拔方式,但这绝对不是现在的华国能够做到的。 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多符合国家队考试标准的运动员。 “我们也许凑不过1000人参加国家队考试,但100人试训团总能凑到吧?” 徐天阳用力用笔尖戳着纸面,“我们的运动员缺乏的不是抗争精神,缺的是资源和教练!” “很多有天赋的运动员根本就送不到我们面前,哪怕有少年队也一样。” “所谓的集中资源培养,本质上就是赌博。” 徐教练指向捧着茶杯在嗦的许鹤,“如果不是我发现了许鹤,送他到柏树那里去,他在备选国家队的时候甚至有可能因为身高问题被刷下来,你敢否认这个事实吗!” 徐霄叹了口气,还没说话,徐天阳便步步紧逼,“如果不是因为谢卫国教练发现了王一民的才能,将他留在希望之星训练营培养到18岁,他现在或许根本无法站到赛场上,这样的结果,难道是集中资源的人想要看到的?” 徐霄沉默下来。 许鹤的水喝完了,有些无事可做。 徐天阳长臂一揽,兜住许鹤往前一送,“我们集中起来的资源,应该给更多人共享,创造出更多像许鹤和傅应飞一样的人。我们应该增加每年的试训人数,并且给退役的运动员更好的保障和待遇,让他们留在各个有排球社团和课外活动的中小学当教练,等许鹤这一代人长大了,还愁凑不够2000多个人应聘国家队?” 许鹤看着徐霄。 徐霄看着许鹤。 两个人都对徐天阳的提议有些心动。 比起从基层直接开始改,从上层改革之后一代一代推进下去更加可行。 “爸。”徐天阳道,“我知道这很冒险,但只要有你的支持,我什么苦都可以吃!” 徐女士这时候端着果盘出来了,她轻笑一声,“有你爸在呢,多窝囊的男人才会让自己的孩子吃苦啊?是不是?” 徐霄:? 儿子什么时候回来不好,偏偏碰上了孩子他妈也在。这下好,二人世界没了不说,他还一句重话都不能说。 徐霄深吸一口气,“我……” 他艰难顿住,瞟了一眼满脸期待的徐天阳和满脸崇拜的许鹤。 接着又转头看向温柔贤惠可爱美丽的老婆,忽然觉得自己前三十年被踩在地上的家庭“弟”位得到了显著的提升。 他一时热血上脑,点了一下脑袋,“我同意。” 徐天阳悄悄松了一口气,避开徐霄的视线拍了拍许鹤的背,“Good job,我就知道得带你来,他就是那种喜欢看别人崇拜眼神的老年人。” 许鹤笑了笑没接话。 徐霄同意之后便立刻后悔,因为改革这种事,出了问题总不能让儿子担,他马上就要退休了,如果改不好,退休金都得没有。 徐女士靠在徐霄边上,戳了个西瓜囊送过去,“你看,你们这不是能好好说话吗?我就知道你可以。” 徐霄咬了一口,忽然又不后悔了。 许鹤简直想给徐女士呱呱鼓掌,今天要是只有他们必定是一番苦战,徐教练的爸爸看着就是个急脾气,或许根本没耐心听完徐教练的话。 但有了徐女士,事情就和开了直达火车似的,冲着目的地直奔而去,离谱至极。 办成了事,接下来应该也没有他们这些“例子”的用武之地了。 许鹤起身告别,“教练,我们……” “哦!妈,我们队里还有事,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先走了。” 徐天阳从桌子下面扯了一截保鲜袋,撑开之后把果盘端起来往袋口一竖,大半盆水果便哗啦啦掉进袋子,剩下几瓣橘子和哈密瓜沾在盘子底下。 徐天阳看了一会儿,抬手拿牙签把哈密瓜戳走塞进嘴里,含混道:“得空再回来看您。” 许鹤:…… 好家伙,求人办事还连吃带拿,他算是知道柏医生为什么不愿意一起来了。 徐霄看着盘子里剩下的橘子脸都绿了,他就吃了一口老婆切的西瓜,一口! 许鹤对着徐霄讪笑一声,“徐老师再见。” 傅应飞跟着道:“下次我们带西瓜来看您。” 许鹤忙拽了他一下。人家才吃一口西瓜已经很难过了,你怎么还杀人诛心呢? “想来随时来,不用带东西。”徐女士站起来,“阳阳,下次记得把柏函也带来,咱们好好聚聚。” 徐天阳嘴里的哈密瓜还没咽下去,只能含混道:“知道了。” 许鹤拽着好像说错话又好像没说错的傅应飞逃命似的远离了徐教练家,徐天阳比他两跑得还快,好像生怕他爹把瓜拿回去一样。 三个人各怀心思地上了出租车,徐天阳坐在前排副驾驶,一边吃瓜一边说,“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还得是我妈会拿捏。” “徐……阿姨平常不在家吗?”许鹤探头问。 “不在,她是钢琴家,是国外一家艺术学校的教授,总是在开音乐会,回家的时间很少。一般都是我爸在放假的时候去看她。”徐教练叹了口气,“怎么就看上我爸了呢?” 许鹤:…… 这个话题不能继续聊下去了,总觉得再听下去会因为知道得太多而被国家体育总局封杀。 他沉默着垂头,看到了傅应飞岔开的腿。 出租车的座位对于运动员来说十分逼仄,根本不能并着腿坐,傅应飞只能岔开腿,懒洋洋靠在椅背上。 一个罩着白布的出租车后座竟然被他坐出了一点痞气,不知道的人估计会以为他是放高利贷的。 许鹤笑着用膝盖撞了一下傅应飞的大腿,“腿长那么长干什么,我就顶不到。” 傅应飞盯着许鹤撞了他就没挪开的膝盖,半晌没说话,把许鹤看得毛骨悚然,刚悄悄挪开一点,傅应飞的腿便贴上来,烫得人浑身发热。 许鹤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看向窗外的外后视镜,车窗上贴了防窥膜和遮阳膜,从他这个角度看不清前座上的徐教练,也不知道徐教练是否会通过后视镜看到他们的动作。 正当他准备深吸一口气,侧后方忽然冲出来一辆装着黄沙的货车,出租车司机不得不急转避让。 他方向盘往左猛地一打,同时踩下刹车。 许鹤毫无准备,便不可避免地往傅应飞的方向摔过去,被人伸手一接,正好撞在傅应飞的胸膛上。 那口吸了一半的气卡在喉咙里往前一冲,猛地呛进气管,难以自制地咳嗽起来。 傅应飞被吓了一跳,猛然起身,脑袋在出租车的顶上磕了一下也顾不上管,“怎么回事?” 徐天阳也用前座探头,“怎么了?又咳嗽?” 司机不知道情况,乐呵呵地笑,“急刹车被呛到了吧?我以前刚开车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情况,一会儿就好了。” “咳咳咳……对。”许鹤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