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是什么味道。 这辈子选了运动员这条路,估计还是吃不了。 他跟着众人来到休息区坐下,又打开保温瓶瓶盖给自己灌水。 徐教练看着许鹤这副眼睛都病出血丝的模样,懊恼地咂了下嘴。 他心里知道许鹤不愿意告诉他生病的原因,谢卫国昨天说了那种话,许鹤不可能不想上场。 谢教练站在一边看着徐天阳苦恼的样子,哼笑一声,“你还是太嫩,这点话都不会说?” 徐天阳很是尴尬,他张了张嘴,看着许鹤的脸,到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让让。”谢教练伸手把徐天阳往边上一推,自己站在教练位上,“下一局许鹤打不了,我看过你们的报名表,8号是替补二传吧?” 王一民站出来,先看了坐在凳子上的许鹤一眼,然后才呐呐点了点头。 “下局你上去换许鹤。”谢教练道,“体院附中甲队的孩子平常不在一起训练,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比赛要打,所以配合上难免会出现很多小失误,他们各自都是各个省青队里面的小主力,所以本质上谁也不服谁,这就导致他们在拦网和跑位时容易相撞。多利用这一点,将球打的模糊一点,往两个人中间打,让他们犹豫。” 所有人精神一振,不愧是国少队的教练,眼睛就是毒辣,才看一局就能说得这么一针见血。 “你们努努力,让你们的队长多休息一会儿,刚才他一个人拿12分,二传打得和主攻似的,你们自己也稍微挣点气,不要让你们队长硬拉着你们走!” 谢教练环视一圈,视线落在傅应飞脸上时停顿了一瞬,随即立刻移开。 “场边至少站了三个省青队的教练,他们本来是来选体院附中丙组的人,但现在既然你们从他们手中抢到了门票,就给我好好打!” “是!” 因为许鹤生病而焦躁起来的队员们因为这段话重新冷静下来。 许鹤带着他们来到决赛的赛场,他们虽然不能带着许鹤拿到第一,但可以为他多挣一点休息时间。 十分钟也行,半个小时最好。 决赛一共打五局,实在不行他们五局全打满! 王一民又看许鹤一眼,以为许鹤会因为“被下场”而不高兴,他不想让许鹤不高兴。 许鹤确实不想下场,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下场休息不行。 他抱着保温瓶对王一民笑了笑,“加油,好好打,你不是想让你奶奶看你打球吗?我带了充电宝,你把手机架在边上录吧,回去给你奶奶看。” 王一民眼睛一酸,急忙仰头看天。 许鹤也太好了,他都要憋不住了。 第一局和第二局之间的三分钟休息时间很快结束。 一众人斗志昂扬的上场。 徐天阳从塑料袋里找出布洛芬,考虑到他的年龄,打开后用分药器撅成两半才递出去。 许鹤拿起来就着保温瓶里最后一点水吃了退烧药,穿上长袖外套,把包往椅子上一放,躺在上面倒头就睡,哨声响起的刹那,呼吸也变得绵长起来。 谢卫国被这个休息效率惊到了。 到底是什么样强大的心态,才能让一个12岁的小孩在被换下场之后丝毫不乱想,而是当机立断,抓紧时间休息,在决赛场边的凳子上睡觉。 徐教练脱下外套盖在许鹤身上,盖一条还觉得不够,对谢教练搓搓手,“教练,你外套……” 谢卫国翻了个白眼,脱下来小心盖到许鹤身上去。 这可是他新找到的大宝贝,是该包厚点,可别又着凉了。 许鹤睡得不深,恍惚之间觉得有人给自己裹了层大褥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好热。 他把手伸出去乘凉,不一会儿又被人抓住,塞回火炉里去了。 然后他恍惚听见谢卫国在说话,“你们这个队伍一没了许鹤就暴露出很多问题啊……” “是的。”徐天阳苦笑道,“傅应飞和王一民配合不好。” “很难说,我看他除了许鹤,暂时很难和别人配合好,王一民也是,他的传球所有人都不适应。” 谢卫国的声音忽远忽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这个替补二传的精度和许鹤比差远了,他总到不了预期距离,看手势和手指,感觉应该是姿势和发力问题。” “是的,改了一个多月了,效果甚微。”徐天阳叹了口气,“王一民是体育班的。他和许鹤的调度思路差不多,灵活性还差点。” “这个年龄段……”谢教练顿了顿,“最好还是不要有想打二传的孩子和许鹤风格差不多了,太残忍了。” 如果打球风格完全一样,定位重复,那等待王一民的就是永远的替补位。 “我带走吧。”谢教练道,“养一养试试,看能不能让他换种打法。” 许鹤抵不过药效,意识昏沉,很快睡得不省人事。 他睡得香极了,最后是被两声短促尖锐的哨声吵醒的。 排球很少会有这种哨声,许鹤蹭地坐起来,看向场中央。 傅应飞站在王一民面前喘气,质问道:“之前你的传球不是短就是矮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直接传脱手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故意的。”王一民呐呐,他这局发挥地不太好,全凭傅应飞和队友们根据传球进行跑位调整才没输得太快。 “你不是故意的?”傅应飞声音下沉,强压着怒气,“你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传球总是短一截,这种甩不开拦网的球,你传出来有什么意义?” 他质问的话音落下,场上落针可闻。 一中没人说话,王一民确实没传好球,许鹤展现出天赋之前,王一民的失误并不明显。 但现在大家已经打惯了许鹤高水准的传球,换成王一民后竟然已经一点都适应不了了。 徐天阳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想要向裁判示意暂停,却被谢卫国按住,“再看看,我要看看没有搭档的傅应飞在场上是什么样子,许鹤不可能永远只为他一个人传球,他也不一定永远只有许鹤一个二传。” 徐天阳顿了顿,最终听话地坐下,看向场上。 “我他妈又不是许鹤!”王一民爆喝一声,伸手推了一下傅应飞,“我传不出来你想要的!对不起!你满意了?” 咀!咀! 裁判再次吹了两声短促的哨音,然后举起一张黄牌。 许鹤这下彻底醒了。 傅应飞和王一民竟然被黄牌警告了! 排球因为场上隔着一条网带,被称为最和平的运动,因为没什么身体对抗,所以和篮球和足球相比,队员们吃红黄牌的几率很少。 傅应飞和王一民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到吃一张黄牌! 傅应飞没有说话,从王一民说脏话开始,就阴沉地盯着他。 王一民咽了咽喉咙,嗤道:“您就不能体谅一下我?怎么?非得传到你要的地方,你才能助跑起跳不成?” 傅应飞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