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会如何处置他们三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季明珠想要在你家人面前表现,主动拉他们入的局。” 岳弘运脑子很乱。 他这直肠子,一向考虑不了这么多。 而恰巧这时,他的传讯玉简又响了,是他爹娘的传讯。 安青宓瞥了一眼,随即又嗤声笑道:“你与他们对话之前,应该好好想想,他们三个外人,如何知道你此刻醒来?他们没那本事知道,能知道的,大概就是对你有特殊关注的季明珠,她出了宗门也没消停,还是在你四周安插了眼线。” 岳弘运面色已经相当难看。 安青宓又道:“若是我没猜错,伯父伯母此时传讯,应该是想方设法,要你知道那季明珠是如何如何凄惨,要你感动,要你心生怜悯,要你不顾一切,往季明珠那边站。” “不......不会的......”岳弘运道,“他们应该不知道我和她之间的事......蛛娘也说,外界也只当是她在报恩,没有点破这件事。而且我与她,从来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我爹娘怎会......” 安青宓烦躁打断:“那你就试试看。” “儿啊......” 那边传来岳家老妇人的声音。 “.......娘。”岳弘运纠结出声。当初与安家定亲,是他们几人,欢欢喜喜帮他选定的安家嫡女安青宓。 “我的儿,你终于醒了,娘还以为......” 那边是岳家老妇人喜极而泣的哭声,还有岳弘运爹和曾祖父那压抑的哽咽声。 好一阵感慨庆幸,痛哭流涕。 安青宓沉默坐在一旁,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终于那岳家老妇人出了声道:“儿啊,季家小嫡女是个好姑娘。” 岳弘运飞快望了一眼安青宓。 安青宓依旧沉默不出声。 只听那岳家老妇人又哭哭啼啼的道:“儿啊,她为你了,亲传弟子的身份也没了,又挨了家里人鞭打,十年不许出房门,一年内不许上药。可怜啊,那么個如花似玉的好姑娘,满身的伤痕,怎的都不见好,听说都恶臭化脓了。” 抽泣了好几声,岳家老妇人继续道:“儿啊,你若是身子再恢复一些,就想法去探望探望吧,那么重情重义的好姑娘,怎地就遭了这么大的罪啊!” 安青宓笑着望向岳弘运,岳弘运面色难看。 若是没有安青宓之前一番言语,岳弘运乍听季明珠为他遭此大难,怕是当真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然而安青宓因为安青篱的缘故,占了先机,先站在岳弘运跟前,先点破季明珠的心机,这就让岳弘运不得不在冲动之前,先过过脑子。 所以岳弘运没有太多的感动,更多的是质疑:“娘,你是......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 岳家老妇人破涕为笑:“好几天前,那姑娘派身边人来给我们送赔罪礼物,说是她之前年纪小,不懂事,拖累了我们。而且我们厚着脸皮,请她帮忙留意你在宗师峰的情况,她身边人虽然为难,但也没有推辞。” “是你们请求她帮忙留意?”岳弘运出声确认。 “那还能有假。”岳季老妇人在那边别有深意的道,“你说她都遭这么大罪了,还惦记着我们几个老家伙,真是难为她了。她什么身份,我们身份啊,哪里还劳敢她的惦记。儿啊,那季家小姑娘单纯善良又勇敢,还孝顺贴心,对你,对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好呢。你怎么着,也得去看看人家才是。” “单纯?善良?勇敢?孝顺?”安青宓笑着传音,眼中嘲讽之意更浓,这就是当初亲亲热热拉着她的手,为岳弘运定下亲事的未来好婆婆。 ===第345章 立誓退婚=== “单纯?善良?勇敢?孝顺?” 尤其是“孝顺”二字,真是天大的讽刺。 安青宓每传音一个字,岳弘运面色就更难看三分,最后只能含含糊糊出了声,终于在安青宓舒坦的神色中,极为不自在地结束了与家人的传讯。 沉默在不大的洞府内酝酿发酵,洞府似乎又狭小了几分。 安青宓心中有一丝得胜的快意,但这丝快意,很快又被苦涩吞噬。 毕竟她就算赢了季明珠又如何,就算她与岳弘运最终走在一起又如何,那季明珠,始终是她与岳弘运之间的一根刺。 岳弘运低头沉默着,但他那张憨厚的蚕豆脸上,却逐渐浮现了决绝之意。 安青宓反而开始心慌起来,以她对岳弘运的了解,每当岳弘运脸上出现这种决绝表情,就会干出一些义无反顾的莽撞之事。 果然,岳弘运昂起头,向安青宓再度开了口。 “青宓,我们退婚。”岳弘运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条件你说,惩处你说,我们退婚。” “为什么!”安青宓全身发颤,语气反而越发平静,“为什么你都已经知道了她的为人,还要不顾一切退婚!你就这么喜欢她,喜欢到不分是非善恶?” 岳弘运决然道:“不是为了她,是为了你跟我。我们不该这般牵扯,长久相伴,迟早生怨,误了道心。你同意退婚,我补偿给伱我目前所有身家,而且我立誓,五百年内不婚不娶不染露水姻缘,否则心魔缠身,不得好死。” 安青宓苦笑:“你为了与我撇清关系,竟是要做五百年和尚?” 岳弘运道:“快刀斩乱麻,我担不起你这份情意。” 他是太笨了些,没有察觉到安青宓对他这么深的用心。 他还以为,安青宓跟他一样,对彼此多是相互扶持的情意。 “竟还是我拖累了你?”安青宓笑着笑着,就流出眼泪,“那你与季明珠又将如何?你好好说,说得不好,我可不一定答应退婚一事。你也该知道,若答应与你退婚,那我就很难再找到门当户对之人。” 岳弘运心生愧疚,沉默片刻,再望向安青宓道:“我不会主动与她接触,但她要如何,我却拦不住。不过我可以立誓,若我与她发生实质关系,我同样心魔缠身,不得好死。” “期限?”安青宓问得严谨。 岳弘运道:“跟之前一样,也是五百年。” “五百年太短。”安青宓笑得像个恶毒妇人,“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