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热闹大厅;后一秒睁开, 就到了黑白色装修的空旷房间, 映入眼帘的陌生顶灯有一点重影。 路骐抬手揉了揉眼睛, 重影消失。 光线还比较暗, 应该挺早。他习惯性从枕头底下摸手机, 没摸到, 转头看到了身边熟睡的江钦程。 头有点疼。 身上臭臭的。 他坐起来皱着鼻子发呆,喝酒一点也不好玩,再也不要喝了。 空荡荡的大床上,一只大手找寻东西似的摸索,被子里没有又探到被子外和枕头上摸。 空的! 小卷毛呢? 江钦程第一反应是滚下床了,昨晚后半夜乱动得厉害。 他睁开眼睛探身在大床两边找,都没人,抬头扫了眼房间,注意到玻璃浴室里隐约有人影,他边掀被子下床边喊:“骐骐,你在上厕所吗?” “嗯!我在洗澡!” 路骐顶着满头泡沫从没关严实的门探出头,顺便露出了胸膛的风光。 江钦程脚步顿住,一股麻意自脚底升起,往头顶贯穿。 某个晨起部位紧绷。 声音也发紧,“你这么早起来洗澡干嘛?” “太臭啦!” 路骐伸出沾着泡沫的纤细手臂在墙边拍了一下,暖黄灯光亮起来,铺在他光裸的肩颈上。 “你醒了我就开灯了哦,我刚刚担心吵醒你没开。” “嗯不吵,我自己醒的。”江钦程回。 路骐已经缩回了浴室,清亮的声音传出来,“喝酒实在太臭了,我差点被臭吐!” 半边脑袋和手肘又探了出来,贴着门框:“你也过来洗吧,你比我还臭。” 江钦程抬手闻了闻衣服,眉头皱起来。 “哈哈!” 注意到哥哥的微表情,路骐笑了几声:“我说得没错吧?你快来洗,不然细菌要在身上做窝了。” 在爱干净方面,江钦程比路骐讲究得多,他都受不了,江钦程更加受不了。 昨晚喝醉了晕晕乎乎多才会不洗漱就上床睡觉,这会清醒过来简直感觉浑身有蚂蚁在爬。 他看了眼还在搓脑袋的小卷毛,“你还要多久?我们一起洗吗?” “对啊,很大哦,站得下两个人。”路骐眨眨眼睛回。 “那好吧。” 江钦程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走过去站在门口脱衣服。 褪外裤时才猛然想到晨起的生理反应,心脏跳了几下,硬着头皮一件件脱光。 然后迅速按着小卷毛肩膀推进去站到灯光底下,让他背对着自己,抬手接替他的手搓头发,控制视线不往下方圆润挺翘的部位看。 很久没给小卷毛洗头,手法有些生疏。 路骐舒服地喂叹了几声,想继续享受,但还记得正事,往旁边挪一步让出花洒位置,“我自己来,你冲水吧。” “别乱动,泡沫要流眼睛了,头抬起来一点。” 江钦程手跟着他脑袋走,没有拿下来,指缝里被黑黑的柔软发丝和白泡沫填满。 唔。 额上确实有水流的感觉,路骐闭上一只眼睛仰头往后看,“帮我擦一下泡沫。” 江钦程用干净的小臂皮肤给他攒,小卷毛的脸被热气蒸得很红,眼下,鼻头,两颊都红红的,颈侧还有星星点点的红斑。 他昨晚昏了头的杰作。 消停了些的地方迅速口口,更精神。 路骐殷红的嘴巴嘟了一点,没闭的那只眼睛眨巴两下,软软抱怨:“你口到我啦。” “嗯。” 江钦程没动,细细感受了几秒,侧身走到花洒下打开热水,“等我打湿你再冲泡沫,节省时间。” “哦~” 路骐站得笔直,目光凝视哥哥健壮的脊背,肩宽腰细,倒三角身材。 肩胛骨处、大腿和手臂都鼓出明显肌肉线条。 像雕塑画中的艺术品。 真好看。 比罗子园那滥竽充数的肌肉扎实多了。 哥哥有生理反应,要不要帮忙呢? 默默思考了一会,路骐小心翼翼上前,两手环住结实的腰身。 江钦程僵住,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声音提高:“干嘛?” “帮你呀。”路骐很自然地说。 如擂鼓的心跳在耳边响起,江钦程低头看见白玉似的两只手,拒绝的话在喉间滚了几滚,最终顺从心意被咽了下去。 …… 热水没关,兜头浇在重叠的两个人身上,大部分被江钦程挡下,滑过俊毅的脸庞、青筋凸起的脖颈、碧绿的玉坠,沿胸口一股股流下。 眼前视线逐渐模糊。 只剩一抹晃眼明亮的绿。 昨晚送礼物时人多光线暗,他没看清楚,这会才看见彩色笑脸不是雕刻在表面,而是在内部,里面…… 江钦程眨眨眼睛,用两根手指捻起来仔细瞅,卷卷的细丝,他再熟悉不过,甚至几分钟前还填了他满手。 是头发! 江钦程抓住小卷毛的手,转了个身埋头问:“骐骐,这里面怎么有你的头发?” “你怎么不专心呀!” 路骐被吓了一跳,抱怨了一句才回答:“要往里面填东西啊,我旁边的人用的头发,黑发混合彩胶挺好看,笑脸有了纹理,一点也不死板,我就跟着他学啦。” 江钦程通红的脸上表情怔愣,路骐咬咬嘴巴弱弱地问:“你不喜欢啊?不臭也不脏的,我去做的前一天刚刚洗了头。” 怎么可能不喜欢。 喜欢到了极点。 江钦程国外爷爷奶奶家里有一副珍藏的十字绣,是爷爷奶奶谈恋爱那会,学中国文化的奶奶绣来送给爷爷的,一副鸳鸯和“永结同心”四个字,里面的材料除了丝线还用了奶奶自己的头发。 送一个人头发就代表想与他“结发同心”。 江钦程现在懂了。 他俯身抱住小卷毛,抱得很紧,抓玉坠的手也很用力,声音有些哽咽:“喜欢,谢谢骐骐。” 路骐不太理解江钦程莫名其妙的行为,思绪还沉浸在前一件事里,推了下他道:“不用客气已经谢好多次了!你还要不要继续呀?” “要。” 江钦程咽咽口水,一只手环住小卷毛光滑的脊背,手指轻触按压,在他耳边放低了声音蛊惑:“骐骐,累不累?我们换别的好不好?” …… 一个多小时后,浴室水声停止。 洗得香喷喷一点也不臭了的两人发现一个严肃问题:没衣服穿。 昨晚的衣服一股味道,穿上就白洗了,江钦程想打电话给齐延叫他送衣服,想了想,觉得不妥,改成打给酒店前台。 通话过程还到隔壁敲门问了下他们需不需要,罗子园和张凯童喝得多,还在呼呼大睡。周锌玉说不用,于是江钦程只要了自己和小卷毛两人的。 房间里,路骐裹着浴袍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