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得欢快,程沁起身,“你们俩好好吃哦,我去看电视啦。” 经过餐桌拐角处,路骐又站起来弯腰夹菜,她瞥了一眼,奇怪地问:“骐骐脖子怎么啦?” 程沁皱着眉头往回走,手抬起来想掀开看。 “纹身……” “蚊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江钦程的声音更大一些,盖过了路骐的声音,他捏紧筷子声音淡定地解释:“我房间飞进来一只蚊子,骐骐睡觉时被咬了一下,已经涂过花露水了。” 路骐茫然了一秒,随即配合点头:“嗯嗯!” 程沁拉衣领的手转向脑袋揉了揉,“骐骐今天好可怜,脚受伤还被蚊子咬,明天让齐延叔叔再找人来处理一遍,这天气都还有蚊子,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她气呼呼地去找齐延,江钦程松了口气,站起来绕餐桌换位置,坐到路骐旁边,伸手给他把睡衣领子往后扯了扯继续吃饭。 路骐狡黠地笑了一下,凑近哥哥咬耳朵:“一米八五七十多公斤的大蚊子!” “要不然怎么说?”江钦程偏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笨蛋,你不要什么都跟我妈妈讲。” 路骐知道他指什么,摇摇头撅嘴巴:“又没有讲呀,我才没那么笨,阿姨自己看见的。” “谁让你不好好吃饭动来动去。”江钦程拉开他领子看,血痕已经又凝成一道浅浅的薄痂,周围汇聚红斑,那块皮肤比锁骨两边高出一些。 太美味了。 所以没注意力道。 江钦程咬咬发麻的舌尖,眉头微皱:“疼不疼?” “不疼呀,没感觉。”路骐垂眼,但那块地方在视线盲区,他看不见,问:“还在流血啊?” “没流血了但是有点肿,你等一下。” 江钦程放下筷子,去医药箱里找出来创可贴,撕开。 路骐嫌弃地往后躲,抗议道:“谁被蚊子咬了会贴创可贴啊!我等会还要洗澡呢!” “听话,等会洗澡打湿了再重新贴,这样露着不好看。”江钦程劝道。 “哼!谁让你咬我。” 路骐不情愿地让他贴上。 隔天,周一上学时伤口结的痂已经掉了,但吸出来的痕迹没消,红斑变成紫斑,路骐不愿意贴丑丑的土黄色创可贴去学校,于是江钦程去药店买了一盒卡通版。 五颜六色的小正方形,印着各种各样的可爱动物,像装饰品一样。 路骐挺喜欢这个,每天换着款式贴。 被小卷毛纹身吓了一回,江钦程不敢再让他单独活动跟那些同学出去瞎玩,周末都带去自己家里。 路骐很惆怅,心里委屈,写完作业躲到画室里画圈圈“诅咒”哥哥。 不是。 诅咒江钦程。 为了表达被管束的强烈不满,路骐真的不叫哥哥了,改叫名字。 叫了十几年哥哥,一下子改掉当然非常不习惯。 他非常郑重地跟江钦程宣布了这件事情,结果自己天天嘴瓢叫成哥哥,惹得江钦程每次都要笑话他。 “骐骐,你想继续叫哥哥就叫,不用勉强自己哦。” “不要不要才不想!” 路骐气呼呼地把“江钦程”三个字挂在嘴边。 每天自言自语叫一千遍。 程沁觉得奇怪,询问路骐是不是又和哥哥闹矛盾了。 路骐倒没再告状,想了个借口:“在学校老是被同学和老师询问和1班江钦程同学的真实关系,改口叫名字方便一点。” “江钦程江钦程江钦程江钦程……” 江钦程好笑地看着趴床上看书,嘴里念念有词的人,扑上床也趴在床边,伸手指点书页上的文字:“骐骐你读错了,这行字是‘石匣上的第四幅图,刻画着小孩站在两个成年人身边’……” 小卷毛最近爱上了看恐怖故事或电影,手里捧的就是一本悬疑小说。 “江钦程,你不要打扰我,我用脑子看,嘴巴里又没念书。”路骐拿开他的手,整理了下放书的枕头,在一页纸上找自己读到的位置。 江钦程点点他的脑袋,“笨脑瓜子还一心二用,看得进去吗?” “你才笨。” 路骐鼓着脸瞪他,刚洗过澡的脸蛋干干净净,散发沐浴露的清新气味。 江钦程目光落在仍覆着红斑的一小块锁骨上,喉咙发紧。 唇瓣涌上热度。 痒痒的。 想亲。 像有看不见的小绒毛轻轻扫。 但淤青还没消,看着有点吓人,得克制一下。 江钦程移开眼睛也拿本书看转移注意力。 但到了晚上,两人紧挨着躺进被窝里,他还是有些忍不住,挪脑袋往小卷毛颈窝靠。 路骐察觉到他的意图,一手捂脖子一手推脑袋,“江钦程你别再咬我了!今天罗子园都问我怎么创可贴贴了两周,那一点点小伤还没好。” “你戴着围巾怎么看得见?” 江钦程抱着他揉了揉,蓝眼睛里的期待和渴望快要溢出来。 这周急剧降温,一下子从穿秋装降成了穿羽绒服,得戴厚围巾厚帽子,两人也都换上了冬天穿的厚睡衣,毛茸茸的,抱着更软更舒服。 “上体育课热,我把围巾取掉他就看见了啊。”路骐回答他的话。 “好吧。”江钦程妥协。 但念头一旦起来了就很难收住,尤其人还乖乖地躺在怀里。 他想了想,伸手摸脖颈那块地方,手指往下移了一点,提议说:“骐骐,要不然这里?不需要用创可贴遮,也不用戴围巾。” 路骐:…… 自从那回之后,哥哥…江钦程就好像上了瘾,故意欺负他,刚消退又在同一个地方使坏。 奇奇怪怪的癖好。 可烦人了。 他伸手扒拉江钦程的嘴唇,手指在牙齿上磨:“江钦程你不会被蚊子鬼附身了吧,专门咬人吸人血!要不然就是小狗鬼,肉丝就爱咬东西磨牙齿。” 江钦程顺势咬住他的手,边笑着点头,边含糊不清地答:“嗯嗯就爱咬骐骐!” 食指和中指被咬住,除了牙齿冰冰凉凉的触感,还可恶地在指腹打转,路骐气急地用另一只手挠哥哥下巴,“放开我!不准咬手,痛死了!” 江钦程松开,笑着说:“我又没用力,装。” 路骐在他身上抹了抹手指,擦掉口水,见哥哥的手还没消停,叹口气,又哼了几声妥协道:“那你咬这里吧,轻一点哦。” “嗯。”江钦程咽口水。 小卷毛偏头举着手机玩,他把睡衣拉开了些,靠过去嘴唇触到淤青下方两三厘米的地方,屏住呼吸亲了一下。 (已省略) 胸口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充实感填满,特别舒坦,心尖儿发麻发颤。 “嘶!” 听到痛呼出声,江钦程立马停住,抬头用手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