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 黎南珠看着在他家啃炸鸡的历罗敏,这胖墩墩来他家打小报告是顺便,蹭饭是真,尤其是捡着他吃饭的饭点。 “吃吧,吃完送你回去。”黎南珠说。 历罗敏放了手里炸鸡,眼巴巴问:“郡王,能再来个甘梅红薯条吗?还有草莓酱蛋糕。” “……”还点起菜来了,黎南珠:“给他上吧。” 历罗敏用延年哥消息混了一顿饭,吃完礼貌且开心离开,想着下次找什么借口来?郡王也没他爹口里说的那么吓唬人,只要不跟郡王对着干,不惹郡王生气,郡王很大度的。 第二天黎南珠就进宫看年年去了。 确实是如历罗敏说的,只是轻微的发热。黎南珠过去的时候,年年还不见他,隔着老远,害怕给他过病气。 “你小时候,咱俩还一个被窝呢。”小郡王在门口好心提醒:“夜里还给你——” 屋里皇孙立即让大嬷嬷请阿叔进来。黎南珠一到卧室看床上年年,脸上是白里透红——不正常的红,肯定不是气色好,就是发热的,不过精神尚可。 黎南珠来时听下人说了,皇孙早上用了一碗粥,也没吐。 那就是换季时普通着凉。 “阿叔,我真的没事,让你操心了。” 黎南珠见无大碍,当即逗着小孩说:“你是我未过门的小丈夫,我不操心你,谁操心你啊。” 这下皇孙脸上的红是害臊的。 小郡王大乐,陪着皇孙用了午饭,也没再留,让皇孙多睡觉多喝水,交代完了就回宫—— 原是要出宫的,半路上无意听到了墙角根。 倒不是小郡王爱好听别人说话,主要是有人喊了:就历延年那身板—— 小郡王立即为爱止住了脚步,带着信四偷偷靠近。 那是宫学不远的小花园——离东宫近一些。不过东宫锁了,那边小花园有些荒芜,按道理应该是属于太子地盘。现在小花园假山亭子那儿有两人,七皇子和九皇子。 两个小太监守在亭子不远处几米外。 黎南珠一看地理位置,绕了一下去偷听。有暗卫信四在,这哪里是偷听,这是高手窃取敌人信息密报。 “七哥你是不知道,过去两个月黎南珠有多么嚣张。”九皇子说着饮了一杯酒,愤愤道:“他仗着父皇疼爱,几次光明正大进宫学。” 七皇子拿着酒杯,装深沉说:“六年前,父皇不许宗室子弟,朝中大臣子弟进宫学,结果现在小小一个黎南珠,说进就进。” 听墙角的小郡王撇嘴,上学有什么好玩的,他就去坐过班两次,这俩可真稀罕宫学,那咋不见你俩好好上课——这会下午宫学上课时间到了。 两人还在这喝酒吃花生米吹牛背后编排他上不上学。 无聊! 黎南珠失望,跟信四说:“不听了没意思。” 信四无听主子要走,跟上。结果黎南珠转身走了两步,背后七皇子九皇子又说起来。 “七哥你猜的应当是真的,黎南珠和历延年搅和到一起了。” “今天早上黎南珠进宫直奔历延年那儿,待了一早上也没见出来,你知道的,昨夜历延年受了风寒。” 七皇子闻言冷嗤一声,“当日我对黎南珠示好,还以为他只是年纪大了些,人还是品行端正、贤良淑德,母后也让我胸怀大度,带黎南珠在京里玩一玩。” “后来你知道了,这个人真是心狠手辣。”说到这儿,七皇子咬牙切齿,面上又厌恶:“我以为黎南珠多清高,谁都瞧不上,原来背地里和历延年那个病秧子有了不清不楚的私情。” 九皇子随着说:“可不是嘛,黎南珠那等名声,七哥陪他玩,那都是污了七哥的名声。” 黎南珠心想,你七哥跟我出去玩一趟,名声可不得污了,成了天下皆知的不行。 “历延年一场风寒都能病倒,去年冬日,我叫他一同去梅林赏雪,回去就吐血,这样的身板,经不经受的住黎南珠……别是死在了黎南珠身上。” “父皇信他纯善,本皇子可不信,古怪阴冷没人要的小东西,就该跟他……”声没了,七皇子吃了酒,酒意上头,记在黎南珠身上的奇耻大辱也算在历延年身上,可到底还是尚有几分理智。 事关先太子,不能提。但历延年再跟黎南珠走到一起,逼急了他,管什么侄子不侄子,历延年活不到先太子那岁数的。 黎南珠:拳头硬起来了。 亏这俩人还是年年的亲叔叔,背后这么编排小孩。 竟然还害的小孩吐血! “呔!吃本郡王两拳!”小郡王风风火火就上去了。 信四赶紧跟上,假山亭子那儿一顿打,小太监喊来人啊来人啊时,黎南珠扯着历泽炎的脖颈衣服举着沙包大的拳头,梆梆砸到了历泽炎眼窝处。 左右各一个。 九皇子要上前,被信四劝架似得拦着,嘴上喊:“来人啊有人发疯行刺黎郡王了。”还给了九皇子腰上一下。九皇子只觉腰间一酸疼,眼泪夺眶,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了,起不来了。 小郡王把七皇子放倒了。 小郡王沙包的拳头砰砰砰落在七皇子身上。 小郡王一看侍卫赶来,当即是住手开始天大委屈哭喊:“历泽炎,你揍我干嘛!” 地上历泽炎:……是胸口憋着,嘴里一甜,愣是气晕过去了。 由南至北的小一车队。 黎王爷带着全家上京,说是车马从简,可到底是一大家人,他不怕辛劳,可妻子年纪大了,还有孙子孙女年幼,总不能光秃秃车马,几个伺候的人吧? 所以精简过车队还是一大队伍。 出发没几日,黎王爷就忧心忡忡想弟弟,别是南珠在京里受了委屈不敢跟他明说,才画了个猪头来求救。黎王爷脑补过头,是走几步长吁短叹的,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到京里。 邹氏同王爷年幼相识,风风雨雨四十余载,哪能不知道王爷心中所想,就说:“我也不放心南珠,这样吧,王爷带一队先去,暮珂守着我们后头慢慢走。” “这样也好,不然赶路你身体吃不消,俩孩子也难受。”黎王爷点点头,大多半的侍卫给妻子留下,只点了六人,骑马先行一步。 黎王爷一路北上,累了驿站歇一晚,如此一来走的很快。后头王府车队也没多停留,走的慢些,到了州府休息一晚明日再继续,两方原是相差两三天路程,后来越拉越远。 这日王府队伍走到了宛南州,已经到了中原快了。 黎暮珂见母亲一路赶路辛苦,便说在宛南停留一日,都休息休息,后日再走。当天夜里,一行人宿在当地知府别院中,第二日,邹氏没起来,身子有些重,但俩孙儿对外头好奇,不由交代儿子。 “你带着静娘和孩子出门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