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楚倦能听到的程度:“——你会看见你的雌虫在我脚下跪地求饶的。” 阿莫斯的等级已经到了s级巅峰,必须要a级雄虫才能平复他的精神**,帝国现在的a级雄虫寥寥无几,剩下的那些雄虫无一不是残暴凶狠之虫,而且多数都已经有了雌君。 阿莫斯作为军部元帅,自然是不可能去做雄虫的雌侍的, 那对于军部无疑是侮辱, 现在帝国等级足够名声足以和阿莫斯相配的就只有他一个。 阿莫斯已别无选择。 楚辞微笑着退开,他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自己的废物哥哥痛苦的表情。 “你喜欢阿莫斯的,对吧?”他忽然道。 他从第一次索要阿莫斯楚倦不肯开始就已经明白, 他这个口是心非的兄长一直喜欢阿莫斯。 正因为喜欢,阿莫斯匍匐在他身下的时候才更有趣不是吗? 阿莫斯在此刻走回到楚倦身边,恰好听见这句话,灰绿色的眼眸有一瞬凝滞,压抑在冰原下的火种在少许的跳跃后又静默下来。 楚辞却不欲再说,温柔的点头朝阿莫斯示意:“那么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今天太匆忙了没有来得及准备,下次会给艾克斯带礼物哦。” 艾克斯那个楚倦一直缺失陪伴的小雌虫崽,应该更向着陪伴他的自己,不是吗? 这一点上,他有着势在必得的自信。 阿麦德斯依然跪在原地,长久的次奴生涯已经让他忘记了如何站立行走,那张和楚倦有三分相似的脸庞在雄虫夜以继日的折磨下显得愈发消瘦空荡。 楚倦推动着轮椅一点一点靠近,快要抵达阿麦德斯身畔时险些因为太急切摔倒,阿莫斯及时搀扶住他,他就依靠着阿莫斯的搀扶,在轮椅斜歪的情况下伸出苍白削瘦的手掌。 “雌父......” 那声音沙哑颤抖的叫人心疼,当年赫尔卡星战功赫赫的上将和温柔高贵的雄子,在此刻相见时显得这样的无力且悲哀。 温和的精神力仿佛潺潺的流水又或者冰域罕见的阳光轻柔的落在了阿麦德斯的身上。 那是楚倦的精神力。 “雄主!” 阿莫斯的声音骤然响起,下意识的握住楚剑的手掌,力气大的仿佛想要把他的手臂捏断,却又生怕他疼而不敢用任何的力气。 他在用精神力治愈阿麦德斯身上的伤口,可他本身就已经伤痕累累,虫核破损的雄虫每一次精神力的运用都是对生命的消耗,并且再也没有补充的可能。 阿莫斯能够强硬的阻止楚倦,却无法在此刻做出任何阻拦。 温柔的精神力像午后和煦的阳光落在遍体鳞伤的雌虫身躯,很快那些狰狞的伤口开始逐渐愈合,翻卷的皮肉开始收拢,伤口可以愈合疤痕和痛苦却会一直存在。 雄虫湛蓝的眼眸如同暗淡的星辰,他的手掌不自觉的捂住心脏,那里因为过度损耗精神力开始撕扯着疼痛起来,声音低微,还在低声道歉:“抱歉,雌父......” 很抱歉,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你和里斯。 道歉的声音逐渐低落下去,那双黯淡的眼眸彻底闭上,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终于在某一刻彻底击垮他的意识。 视线的最后是阿麦德斯攥住他的手。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赫尔卡星的别墅里,相似的房间,相似的风景,相似的风声,在某一刻好像是时空交叠错乱,让他回到了多年前的深夜。 他的雌父阿麦德斯依然守在他的身边,当年健壮深沉的雌虫将领,此刻瘦到五官深陷,虽然不善言辞但依然疼爱他唯一的虫崽。 夜色静谧如水,又泛起隐隐的波澜。 “这不是你的错,你的雄父本来就是凶狠残暴的雄虫,我这些年小心翼翼,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不是在你之前就没有受到他的虐打,哪怕是雌君,也只是稍微保留颜面,不会被随意交换变卖而已。 他一直努力不让自己被虐打的时候让虫崽看见,他的虫崽身体不好,又是娇贵的雄虫,所以一直被保护的很好。 阿麦德斯轻轻低下头,将头颅触碰在虫崽的额头上,企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虚弱的雄虫:“我的虫崽没有做错任何事。” 他只是遇见了一个无比混账的雄父和卑劣无耻的臭虫兄弟。 正在此时门被轻声叩响,阿莫斯的副官尤瑟夫打开门微微颔首,侧身让开一条路。 里斯便出现在门外。 里斯因为没有雄主,哪怕被贬为奴隶也是直接被扔到奴隶市场,然后变卖到外星际,中间他曾几度逃跑最终成功逃脱,不服从帝国判决已经相当于叛国罪。 好在阿莫斯替他向帝国法院提起了抗议,暂时保留了他的帝国居民身份,让他能够再次回到赫尔卡星。 在外星际长时间的流浪使他显得更为锋利和削瘦,他一直作为逃犯在宇宙中游窜,直到阿莫斯以楚倦的名义寻找,他才冒着风险出现。 在看见楚倦的那一刻,他的警惕才暂时被放下,然后瞳孔骤缩,快步走到楚倦面前,却又在即将抵达时单膝跪地,低下头颅涩声开口。 “抱歉,殿下,我未能保护好您。” 他作为楚倦的近身亲卫曾经向阿麦德斯发誓会用生命守护楚倦,却最终让他落入其他雌虫手中,拍下那样的视频,导致他最后走向覆灭不堪的结局。 他在逃亡之后曾经数次想要前往楚倦流放的星球,他也确实抵达了卡塞星,但楚倦中途被星际海盗劫走,与他一再错过。 而一个叛出帝国没有身份的雌虫,在宇宙当中举步维艰,寻找之途漫漫无期,最终被阿莫斯抢先一步。 “我不怪你,是我连累了你。” 楚倦抽出与阿莫斯交握的手,放在了里斯的眼前,里斯近乎受宠若惊的抬起头,最终双手捧住那双瘦弱苍白的手掌。 他的肌肤太过冰冷,几乎感受不到正常的温度,让人忍不住想握得更紧,最好能够放在发烫的心口。 站在一旁的阿莫斯没来由的感到焦躁,手指在袖子里微微摩挲。 他并不相信自己会如此的沉不住气,只是雄主的雌父和里斯短暂的握住雄主的手就忍受不了,可在这一刻他确实如此焦躁不安。 眸色暗涌如潮水,阿莫斯略微抬头向门外示意,尤瑟夫体会到他的意思带领医虫上楼,为楚倦做完简单的检查以后做出建议多加休息。 阿麦德斯和里斯不得不退出房间。 密闭的空间里终于只剩下楚倦和阿莫斯,阿莫斯曾经以为自己已足够坚硬,不会为任何尘埃所侵扰,可这一刻他才感到罕见的安心。 阿莫斯为楚倦除去衣袍换上睡衣,用温热的毛巾擦干净雄虫身上裸露的肌肤,尤其细致的擦过里斯所捧住的那只手,擦过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