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自己为什么要用“抓到”这个词?可能是因为他俩白天不交流, 晚上却偷偷吵架吧。 顾风同样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现实是根本没有时间捋清来龙去脉, 路助走路非常快,几步就到了告示栏的外侧。从他俩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路助和刘校长的双腿, 十分尴尬。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陆水非常犯难, 难道这就是探索新地图的代价吗? “你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刘钦东再一次抓住路乐, “小路……” “你有完没完?有完没完!还小路?以前我是小路, 现在你看我还小吗?”路乐好歹被他拦下来了, “刘校长,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一个助教惹不起你这个大校长。现在我要回宿舍休息了, 您能不能把路让开?” 道理刘钦东都懂,但是他还是没让。“你等我把话说清楚再走,好吗?” “不好, 没有可说的,我现在也不想听你狡辩, 谁知道你出国学成什么样了,中国人不骗中国人,你现在拿的是外国护照!”路乐的语气激动起来。 这是吵起来了?陆水和顾风对视了几秒, 真糟糕, 更尴尬了,谁能想到出来一趟就撞上他们两个, 万一被发现的话…… “等等……”刘钦东刚要说话突然将路乐往前一拽。 “你松手,不然我揍你信不信?”路乐指了指他拉住自己的腕口。 “不是,好像有人。”刘钦东刚刚只是随意地一扫,结果不清不楚地看到了两双腿,像是有人正蹲在阴暗处。可是由于角度的问题看得并不真切,只顾得先把小路给拉过来。 路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松手。你松不松?” “嘘……”刘钦东做了个手势,“有人。” “有人?”路乐根本不信,谁知道他从国外学了什么花花肠子回来,谁料往后一瞧果真看到宣传栏后面的队服裤子,情急之下还没来得及分辨那是真的假的、是人是鬼就直接蹦到了刘钦东的后背上。 “什么人!”刘钦东现在看清楚了,“出来!” 完蛋了,这就被他们发现了?陆水犹犹豫豫地站起来,和顾风一起慢慢地走了出去。一离开草丛和矮树他们就看到路助教躲在刘校长的后背上,四个人面面相觑。 “路助。”大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顾风来开场,“刘校长好。” “顾风?”刘钦东觉得这一幕特别恍然,做梦都没梦到能逮到俩学生躲猫猫,“四水?你们两个大晚上不睡觉跑这里干嘛呢?” 路乐原本就胆小怕事又迷信,从小就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刚刚真以为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呢,结果居然是小棉袄。 “你们干什么呢?”他赶忙从刘钦东的后背跳下来,过去摸了摸陆水的胳膊,没错,是真人。 陆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看向顾风。队长,你来编。 顾风就地取材,看向手里的牙刷。“我刷牙呢。” 陆水的眉头顿时皱成一团,谈恋爱就这么降智商吗? “刷牙?”这鬼话,估计鬼才信,刘钦东长这么大都没听过这么狂的谎言,编得太过猖狂。 “是,就是刷牙,您看我手里,这是牙刷,还是电动的呢。”顾风正经地拿出牙刷给他看。 “行了你别说了,我还是问四水吧。”路乐已经缓了过来,只要不是鬼那他就不怕,“四水,你们这么晚在这里干什么啊?怪吓人的。” “我……我……”陆水犯了难,总不能说我是来逮谢鸿飞做不法之事。怎料他还没说出下一句整话,两个小队员拎着运动包朝这边靠近,陆水定睛一瞧赶忙用胳膊肘触碰顾风,就是他们,昨天看到的就是他们。 顾风马上接收了信号,如果不是路助和刘校长捣乱,他们现在刚好可以截住这两个人好好问一问,但既然碰上了总不能白白放过。“其实我和四水是出来赏月的,结果不小心看到您和刘校长过来。我们怕您发现,怕您批评我们不按时休息,情急之下才躲进了草丛里。您呢?您和刘校长是……” 原本是自己问学生,忽然一下处境调转,变成了被学生问,路乐只好看了看并不算圆的月亮。“我们也……” “您也是赏月的吧?”顾风替他回答了,总不能不给路助面子,这个台阶必须亲自给他铺好,“您看,又有人出来看月亮了。” 直到顾风这句话说完,那两个小队员刚好走到他们的附近,显然他们也没想到这时候C区楼下还会有人徘徊,而且还不是一个。路乐显然一惊,这时候绝对不该再有运动员到处溜达,要说大队员不守规矩还有点心理准备,这两个孩子跑出宿舍干什么? “教、教练好,刘校长好。”小队员磕磕巴巴地说,显然不认识路乐,将他当成了哪支队伍的主教练。但刘钦东他们认识,开营仪式上他就坐在台上,还做过自我介绍。 刘钦东想不通今天晚上怎么会这么热闹,果然月是故乡明,中国的月亮就是好看:“你们好,不过现在不应该是睡觉的时间吗?” “你们出来干什么?哪个队伍的?带队教练是哪个?”路乐满脸不解。 我知道他们出来的原因,是谢鸿飞叫他们出来的。陆水心里默默地回答,但是事情没调查清楚他也不敢乱说。 “我们是余小琴教练队里的。”其中一个小队员说,“我叫蒋爽。” “我叫贺博言。”另外一个说。 蒋爽?贺博言?这不就是本次男子双人跳台的热门小选手么?顾风留意着他们的外形条件,和张明明他们差不多,都是未发育之前的身材。没想到今晚这样一闹,居然轻松地认识了他们两个。 “余教练队里的?”其他人对这个教练没什么印象,但路乐是教练圈子里的人,自然听说过,“她让你们这么晚出来的?” “啊,不是,不是。”蒋爽赶忙摇头,“我们……我们……” 他们是被谢鸿飞逼迫的,余小琴肯定不知道,否则说什么都会保护自己队里的孩子。陆水愤愤不平地想着,不知不觉攥紧拳头。 “我们是偷偷跑出来的。”贺博言说,但他们的表现实在太过慌张,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撒谎。 “偷偷跑出来?大晚上的,也不怕冻病了。”路乐看出了他们的掩饰,但这么晚他也不能大动干戈去调查。再说闹大了对选手有负面影响,他不想自己的无意之举将两个小孩推到风口浪尖上。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明天亲自去问余小琴,就算蒋爽和贺博言不遵守住宿规则也得是她来教育。 刘钦东看出路乐的意思,这是要放行,于是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先回去休息吧,以后不要这么晚离开宿舍。今天遇上咱们自己人了不要紧,万一遇上主办方的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