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警告:“镣铐不是摆设, 试图反抗三次以上电流会增幅到直接毁掉腺体。” 顾岚逐闭着眼, 紧抿着嘴, 肩膀缓缓放松。 他依稀记得这类设备是当初七区内乱期间, 顾氏为了那些站错队又不配合的Alpha研发出来的。 没想到改良加强版最终竟戴在了他——顾氏上百年家业第一位落网的重刑犯身上。 顾岚逐目光移向车窗外,神色晦暗。 关押重刑犯专用特级监狱坐落在中心区最北部,从中心区最高级法院驾车过去,至少需要两小时。 车开了多久,他就向外看了多久。 连绵的群山越来越近,三座直入云霄的直筒型监狱笔直立在山前,冰冷的砖墙泛着压抑的暗色,高低各处都有架着武器、森严整肃的看守人员。 后面那片西北群山,也是近畿一区的驻地之一,给原本就看管严密的特级监狱增添了安全感。 押运车驶入时,监狱内部信息网早就活络起来。 无论在劳作的,在轮班休息的,还是在听课的,都交头接耳起来。 “说是今天就来,顾家那个独子。” “就这些天新闻里那个人渣?” “哈哈笑死,关在这儿的咱们谁不是人渣,你还有脸说别人。” “谁说的,原来Z01之前那位就不是。” “那位不是被陷害的冤大头吗?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秘密翻案了,好久没见,怪想的。” “说起来,听王老板说,顾家这小子这次就安排进了Z01。” “艹,最近有戏可看了。” “那里面可都是穷凶极恶的变态,除了冤大头,我都没见谁进Z01之后不脱一层皮的。” 顾岚逐听着这些碎语,走进他分配到的房间,Z01,环顾一圈。 满臂花纹的中年,凶神恶煞的长者,还有脸上有一道极长刀疤的青年,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每个人都带着最高级的禁锢,牢房里干干净净,没有一点信息素,却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纵横商场的顾总玩的都是斯文阴狠的手段,连保镖都会先礼后兵,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打手都是和手下的人联系。 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这种直白粗暴的凶煞恶意。 他移开视线,放弃硬碰硬,抱着自己的囚服走进去,撩开床铺坐下。 “让你坐了吗?”角落里传来诡谲的声音,是刚睡醒的牢房室友。 中年Alpha抬了抬手:“先换衣服。” “哎对,快点脱了你那身高档上衣吧。” 顾岚逐看了一眼窗外,对面两栋直筒监狱将天空隔成了三块,乌云不知何时开始翻涌。 他抓着衣角,掀过头顶的瞬间,墙壁上闪过一道银白色的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岚逐放下手臂又看了一眼。 “磨蹭什么呢!”身旁的人走过来,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来,站中间换。” 顾岚逐恍恍惚惚走到牢房中间,视线落在墙壁上。 墙壁上的银白色流动着变幻出各种形状,他眼瞳一缩,很快发现,似乎只有他能看到。 银白色从这面墙淌到另一面墙,顾岚逐怔怔地转过去,却见它变成了一张嘴唇的模样,在灰暗的墙壁上开合。 ——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使命吗? 银白色的嘴唇降下一道低语,在耳畔响起,顾岚逐惊得往后退了两步。 狱友不明所以地看他,抬脚怼了一下他的小腿。 顾岚逐置若罔闻。 墙壁上的嘴唇还在继续恶魔低语。 ——只要你能标记他,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上的。 - “陆万青,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别再解我扣子了!你他妈有本事乱动,有本事标记我啊?” 舒辞在衣柜里翻找着,正在思考穿什么去探监比较得体,每换一件就要被悄然钻进来的信息素扯开。 从龙棘岛回来的这一路,已经够让他难以招架了,现在都要出门了,他居然还在捣乱! “现在没那个本事。”陆万青端着茶走进来,递给他,一脸坦然。 “嗯?这好像不是阿缇送来的茶。”他抿了一口,“是你买的?” 陆万青随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与他同色系的上衣,帮舒辞穿上,满意地看了两眼。 他一边给他系扣子,一边回答:“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因为不知道具体日期,就一直没有来得及送出去。 现在,他不想藏了。 无论1%的匹配度能不能挽救,他都想让他在今后的每一天,感受到他带来的幸福和快乐。 舒辞捧着茶杯,愣住,想起自己在他面前说漏嘴的那次。 “在九月,9月17日。” 他补了一句:“就是慈善游轮启程那天。” “好,记下了。”陆万青淡淡应声。 他给舒辞整理好领口,俯身在他嘴角啄了一下:“明年不会忘。” 已经过去一个多月,那时他人在救灾,又遭到袭击,漂泊海上,也注定无法亲手把礼物给他。 “陆万青,你的生日呢?”舒辞放下茶盏,穿上外套,“你的履历里只写了年份。” 陆万青看了他一眼,摇头。 “我不知道。” “怎么会?”舒辞皱眉。 “桔青路当年有很多因为各种原因被遗弃的孩子,还有那种父母穷困潦倒,走投无路,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的,大家连生日都没过过,根本没有概念。” “别人是别人,你呢?” “我母亲难产走了,父亲常年赌钱,精神恍惚,后来被庄家打得神智不清,临死前都没人告诉过我。” 舒辞看他平静的说了这些话,心里很不舒服,一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垂手站在原地。 陆万青抬手揉了揉他脑袋:“一个日子而已,每过一年就是一岁,有没有不重要。” “不是的。” 舒辞手举过头顶,抓住他,牵至身侧:“我在想,我们身处的世界,我来到的此处,真的只是创造出来的书本世界吗?” 陆万青看了一眼时间,该出发去监狱了。 他长臂一伸,揽着他下楼:“我开车,路上说。” 舒辞钻进车里,慵懒地往后一靠:“我从学生时代到工作,自己写过上百个完整剧本,废稿也有六百多个,实习和工作期间审过的本子上千,还从来没有见过谁能创造一个事无巨细的世界。” “这,不是很正常?”陆万青一时不懂他想说什么。 “对,很正常。对于创作者而言,故事、剧情、时间是一种挑选和排列,选择在什么时间,从什么视角,讲发生在谁身上的故事,不可能细致到每个人,每一秒,这意味着在表达中必然存在时间线或者跳跃。” “就像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