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几下,实在守不住钻心的痛,往回缩了手。暮霭也不惯他,一手捉住一个劲儿往后躲的双手,另一手也没有手软。 疼就好好记着,自己的错误造成了手痛而不是其它什么不可挽回的代价,于树人的路上,已经是得天独厚的眷顾了。 疏同学真的想不到,自己就这样,又一次挨了暮霭的手板,切切实实的惩罚。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暮霭以专业的角度说他的报告流畅,思路清晰,后面的问题也回答得不错。不枉费这段时间文献梳理工作做的辛苦。 “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挨打?犯了低级错误了呗?何时暮霭也开始翻旧账了,这不是刚刚都过去了吗? 闻人疏一愣,暮霭直勾起嘴角,“为什么觉得预演顺利?” “因为你终于了解了这个课题背后一切,理论,文献,模型,甚至社会和经济方向的结合。”暮霭只继续说下去,全然不管闻人疏。 “以前都是邹教授发给你文献,或者发给你文献,你虽然读得多,却不知道为什么从那样几篇读起。” “也是你为什么觉得去度假村钓鱼非常容易的原因。” 暮霭看似跳跃的比喻点醒闻人疏,他真的没有哪个时刻比现在对研究的认识更加清晰。钓上来度假村水塘里的鱼,不是真正会钓鱼。不自己从大数据的海洋中捞出最有用的文献,哪里来得剥茧抽丝后一份精彩报告的呈现。 “哥,我答辩以后,也想学钓鱼。” 第二十七章 风起(上) 暮霭所谓的“封闭”训练,其实更像是给闻人疏量身定制的工作计划,与普通工作计划大体相同,除了任务更多一些,时间安排更紧凑一些,有个人时时督促,犯了错误挨点小罚,犯了白痴错误挨顿大罚…… 闻人疏从最开始的试试做,到中期的抵触,再到后期的真心认可,前前后后也都走了过来。答辩那日,他运气不好地第一个上场,但结果仍旧值得期待。哪怕是遇到了一位不太看好经济与社会跨学科领域的“砖”家,他仍旧把项目的一切解释个透彻,几乎让那位以“评论犀利”人物无从批判。 等待结果通常都是难熬的。那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闻人疏很幸运,他并不在大部分人当中。在自己的焦虑不会对结果产生任何影响的时候,他便果断选择专心于其它事情,上课,毕业论文,另一个项目的投稿,以及继续给暮霭当麒麟电子的小助理。 ---- B大,国内顶尖高校,多数自然科学,少数社会科学包括经济学专业也在世界享有一席之地。同暮霭接触久了,两人之间多了太多日常,当助理,当学生。一起讨论问题,讨论研究。去锻炼,还一起去度假村……以至于闻人疏都忘记了,他身边的这位是暮霭。是登过财富榜,荣得颜值最高的专业课导师,事业研究两不误的传奇人物。 而一贯低调的传奇人物暮霭,此时正在麒麟电子门厅前被一群记者包围。 “暮总,能说一下你是如何平衡公司的事物和学校的教学研究的吗?” 一位记者还算问了一个相当正派的问题。但是暮霭明显想极力避开人群。 闻人疏此时正在这群记者外围,他们约好要去海边钓鱼的,此时正是星期五下午,他们打算找个周末出去,而不是一拖便拖到暑假。 然而听着不同记者问出一个个不着调且犀利的问题时,他终于意识到事情正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暮总,可以透露您的总资产吗?” “听说您在同城的某个圈子里是大佬,这是真的吗?” “你是同性恋吗?” …… 下一句,便把疑问当做事实而加以指责。“把这种性去向和风气带入校园,你是怎么做出选择的。” 闻人疏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甚至觉得眩晕恶心,想推开人群把暮霭救出来,然而门厅里包围暮霭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他勉强站起身,努力往人群中挤去,在下一刻,看到了暮霭向他微微摇头,并让他镇定的信号。他不知道他如何读懂暮霭的,但是他觉得他懂了。 还好周围的人太关注或者期待暮霭对这突发事件的回应了,没有注意他对闻人疏的暗示。 暮霭没有闻人疏想象中的惊慌,早在闻人疏发现前,他已经拨通了一个电话。当天并没有在公司的CEO,商圈的另一个风云人物,正带着几名穿着正装的高大男子从正门进入。 随即,“砰”的一声,好似枪响,震慑住了在门厅中的所有人,包括闻人疏在内,都被吓得缩了缩脖子。然而被人群围住的暮霭,依旧那么从容,趁此时,几名同王沐竹进来的保镖护着暮霭走了出去,王沐竹则抓起闻人疏也朝着门卫走去,只留给了身后的李梓颜一个眼神,双方点头。 闻人疏对他竹子哥突如其来朝向他的举动没有任何防备,以至于肩膀被生生扯了一下,疼得他直冒冷汗。 最终三人被保护上了王沐竹的车,辗转到星晓。 “王总,暮总,闻人先生,欢迎归来星晓。” 模式化的欢迎用语,此刻却没人感到违和。两前一后,闻人疏跟着这二位,上了会客室,应该是王沐竹常用的屋子,因为窗台上就像麒麟电子的CEO办公室那样, 摆放了一盆精制的竹子盆栽。 “小疏,不然你先去12层?” 王沐竹似乎觉得闻人疏不应该被搅进来。暮霭随即点点头,他很认可王沐竹的建议。 但是闻人疏在车上所听到的他们的对话,已经让他明白了事情的大致走向。 总之有人想要把这位低调的总裁放到公众视野里,把亚文化性向拿起来高调说事,什么事情牵扯到校园和教师这个行业就会变得异常敏感。少部分人关心教育,而大部分人只是想看这个高在云端的人的笑话。让大众有谈资的事件,人们总是乐此不疲的。 “不要,哥,竹子哥,我就在这。” 闻人疏努力克制风卷而来的信息带给他的窒息感,迫切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坚持,只是他觉得暮霭陷入了一种危机,而他想陪在身边。 “哥,让我留在这里吧。” 闻人疏言语有些许恳求。 最后,暮霭还是叹了一口气,“好吧。” “但是,你把左手背到身后,手向上,站直。”暮霭竟然有闲心让闻人疏摆出个奇怪的手背后姿势。“靠墙,去, 10分钟。” 暮霭带着一直以来的威压,闻人疏并没有反驳,但是他做左手背后的这个动作时,是最近两日时不时阵痛的棘下肌顿时有了被撕扯的感觉。 王沐竹笑着摇摇头。 “你学校……” “咱公司……” 暮霭和王沐竹同时开口。王沐竹又接着说道:“先说学校那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