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贵所备。 贺涔道:“那便三层。” 初来此地,懒得讲究,也不想惹事。 结了银子,账房先生唤来另一个店小二带贺涔上楼,上了木梯,贺涔才发现这亦海楼后头,更有天地。 贺涔左右看了看,这亦海楼结构奇特,像是缺了一笔的“口”字,而这“口”字中心,是一个搭了戏台的院子,此时倒是无人摆台,但整个院子都显得豪华无比。 —— 小二带他上了三层,又替他开了门,贺涔问:“现在什么时刻了?” 小二答:“巳时。” 贺涔在心里换算了一下巳时对应的时间,随后点了点头,将小二打发走了。 不知怎么的,明明才刚从魔界出来,他竟觉得有些疲倦,贺涔将屋子里检查了一番,没什么不妥,便躺在床上休息。 不知不觉,竟然就睡着了。 他是被客栈之外的吵闹声扰醒的,从一层传到三层,已经被空气吹散了许多,但无奈吵闹声此起彼伏,没个停歇,还是传到了贺涔耳朵里。 他这间房的窗户正朝着街道,贺涔揉了揉眼睛,将窗户打开一些。 街道上果然站着许多人,就围在客栈前面,准确来说,是围在客栈右前方的擂台上。 那擂台中央,不知何时立起了一根极高的杆子,贺涔平视过去,那杆子都还要比窗户高上一截,杆子上有两根绳子,与现代的旗杆很是相似,顶端有一个小布包,里面包着东西。 擂台之上站着一个人,正大声讲话,声音高昂,连贺涔也听的一清二楚。 “今天的彩头,由将军府送出,将军府与公主府喜结连理,此番便是昭告复萧城中百姓,与之同乐。” 擂台之下的百姓起哄不已,皆是笑闹,你一言我一句讨论今天的彩头将会被谁得走。 生怕周围百姓听不见,擂台上那人声音又大了些:“规矩与之前一样,不管用什么方法,谁能将杆子顶端的彩头取下来,彩头就归谁。” 贺涔看了一眼那杆子,正常人确实很难找到办法取下来,除非习武之人,轻功傍身。 多数百姓只看个热闹,这城中住着些能人志士,此前一些彩头,多被他们取走了。 已经有人在跃跃欲试,取来一个极长的梯子,看样子想靠在房檐上攀爬,但瞧着便很难成功,那梯子终归还是有些短。 贺涔倒是来了些看热闹的兴致,招来小二要了些点心和茶水,就趴在窗户边往下瞧,偶尔还能听见一些闲谈讨论。 一人道:“你说此次的彩头又是哪位能人取走,我看似乎有人去通知城西的郎先生了。” 另一人回:“那郎先生武功了得,得了三次彩头,上次已经扬言下一次彩头不会再来。我倒是觉得左丞家的二公子有可能,听说他最近又研究出个能载人的木鸟。” 那人接过话头继续道:“我看未必,那二公子次次都来,每次都有些新奇玩意儿,可哪次成功了?上次做了个能带着人飞的风筝,一阵风过来,直接出了城,差点掉进护城河里。” 另一人接着道:“好歹是能飞的,都说那二公子不务正业,可人家弄的,也未必全都是破烂玩意儿,上次与龙虎城交战时,就是二公子的那些木鸢起了大作用,带着火药烧毁了整片敌营腹地。” 说话间,一群人的目光看向了其中一个地方,那是一处高台,类似了望塔一类,上面站着一个人,似乎还有……一只鸟? 一只巨大的鸟。 贺涔的目光刚看过去时,那人已经驾着“鸟”冲了下来。 底下一群人惊呼:“是二公子!” 那“鸟”的速度不算慢,几乎是直接冲了过来,就靠那股惯性离杆子越来越近,但……有些太低了。 没有向上的动力,那了望塔又不比杆子高,贺涔算了下高度和距离,估计那木鸟与杆子擦肩而过时,只能到二分之一的高度。 最要命的是,那木鸟似乎停不下来,冲过来必定会撞上亦海楼。 贺涔:…… 贺涔喝了一口杯中的清茶,啧了一声,他只想说,真勇啊! 下面的看客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散开了些,忧心忡忡地等木鸟撞个粉身碎骨。 不过,预想中的结果并没有出现,空气中一道声音传来,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柄长剑携着破空的气势从远处飞了过来。 下一秒,剑气就将那木鸟撞的粉碎。 一个男子踩着空气向上踏,三两下便与杆齐高,将顶端的布包取下来,又在半空中将那二公子的衣服一把拽住,连人带东西,轻柔地落回了地面,如同一片羽毛一样无声。 那二公子没站稳,男子手上的力气收回之后,他就坐在了地上。 简单来说,他被那男子扔在了地上,但他似乎丝毫不介意,还笑着抬头道:“多谢公子搭救,看来这东西还没有飞筝好用。” 后面半句声音小了些,更像是自言自语。 现场皆是木鸟的残骸,众人就站在那些“废墟”中拍手称赞,但那男子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头也不回走掉了。 起初在擂台上做规则讲解的男子赶忙追上去,想邀请他入将军府做客,可刚入人群,就再寻不到那持剑男子的踪影。 在场也没有人看见,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 我来了!求收藏! 第18章 城中 热闹看完了,贺涔将窗户掩上,只留一道缝,这会儿已经酉时末了,天光渐暗,街灯陆陆续续亮了起来,人间气十足。 贺涔突然很想下去走一走,往城西的方向有一条河,与城外的护城河相连,据说是城池初建时刻意凿出来的。 两岸很是平坦,故而河流也缓慢。 河上架了一座桥,行人过客无数,也有人站在桥上驻足远观,桥下攒了许多花灯,被岸边的栈桥挡住,当然,更多的是顺着水流飘向了更远的地方,像一颗颗小星子散在河上。 另一侧的河岸有一座舫,一半掉在水中,一半搭在陆地上,灯火通明。 那船舫有两层,二层较一层面积略小,其外有围栏,约是为了看江景而造。 此时那围栏上就站着一个人,藏青色的衣裳在夜色里衬得更浓,瞧着有些眼熟,贺涔看了看,正是白日里以剑气破木,踩着虚空而踏,三两下取走包裹之人。 就在贺涔眼神递过去时,那人也正好看过来,贺涔一怔愣,闪避已来不及,索性眼角轻抬,回了个笑容。 那人也回了一个,但贺涔没再继续,扭头看向了另一侧。 萍水相逢,要事在身,便不再认识新朋友了。 从亦海楼到城西,贺涔花了半个时辰,此时再回去,又是半个时辰,好在这城中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