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事情说成自己很委屈一样。 他想到江轻冽跟他道歉,说没有想到自己做过的事情会给他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其实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原来只是仅仅几句话,就能让人鲜血淋漓。 季逢翎眼睫不住颤动:“你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忽视自己的感受呢?你那些生气委屈的理由,难道就是不值一提的矫情吗?” 江轻冽感受着温热的液体滴落在颈间,沉默片刻后说道:“没有。你别哭了。” 季逢翎眼角红红地看他,瓮声瓮气道:“你除了没有之外,还会说点别的吗?” 江轻冽:“会。” 江轻冽指腹抹过季逢翎的眼角,缓声道:“你想多了,只是想对你好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季逢翎已经自动把江轻冽否认的话当耳旁风了。 他要是再信江轻冽的鬼话那就白活两世了。 江轻冽说道:“其实我从来都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对一个陌生人不计回报地掏心掏肺。所以……就算你是骗我的,我也会很开心。” 季逢翎当真听不得这话,整个人都炸了,生气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屁话?收回去。下次再让我听到……” 江轻冽却笑了,他抬手把季逢翎压下来,堵回了季逢翎接下来的狠话。 江轻冽做这种事情没有什么经验,如何纠缠如何探索都是季逢翎手把手教的,所以从季逢翎身上学来的东西如今都用在了季逢翎身上。 然而江轻冽的动作终究显得笨拙青涩,却带着温柔的虔诚,一点一点地学着季逢翎的样子同他纠缠。 那双漂亮的银白色双眸沾了泪,眼里的风雪都化作了细碎的水光。 虽然笨拙,但从反应看来对季逢翎极其有效。 一开始是江轻冽主动纠缠,后来见季逢翎上头了,就主动将主动权让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季逢翎终于放开他,故作凶狠道:“谁教你的美人计?太过分了。” 江轻冽无辜道:“你。” 季逢翎:“……” “你每次哄不好我,都是这么做的。” 季逢翎:“……” 敢情都是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吧? 季逢翎整理好情绪,开始算账:“难怪最近你都不生气了,我说怎么少了点什么。” 江轻冽:“……” “你知道我为什么经常贩剑惹你生气吗?” 江轻冽:“?为什么。” 季逢翎垂眸看着他,那双银白色眼眸里只装着江轻冽一个人,说道:“因为那样我就有理由收集各种奇珍异宝哄你开心,我就有理由将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捧到你面前,让你知道你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 江轻冽定定看着他,忽然开口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不过是回馈了不值一提的一点,怎么我就要被说成讨好?” 季逢翎伸手过去,让江轻冽物理住嘴:“不行,那不一样,你别打断我。” 江轻冽:“……” “若是不带任何心思的,我当然愿意。可是我要的不是你这种小心翼翼的刻意讨好。”季逢翎低声道,“你知道的。” “我不要你自断傲骨,低声下气,只为去讨一点谁施舍的爱。” “我不要你收敛脾气,磨平爪牙,只因世人也许会将其定义为矫情。” “我要你恣意张狂,不可一世,要你洒脱不羁,此生快意酣畅。” 说到这,季逢翎忍不住抱怨:“我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甚至还恨不得你多来点,你怎么还反倒为我委屈上了,擅自剥夺别人的快乐,不觉得很过分吗?” 江轻冽:“……” 这个快乐属实是建立在生气之上了。 季逢翎一条条数着:“什么叫你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什么叫好像这就是你该得的?” “你不是没有付出代价的。”季逢翎轻声说道,“你把你自己交给我了,这就是代价。” “你要承受甘愿被我背叛欺骗的可能,你要承受被一个人牵动思绪的烦扰,你要承受自缚情网的束缚,你要承受拥有软肋的爱与恨。” “你甘愿低下头同我解释和道歉,甘愿重金请来医圣先生为我诊治,还当冤大头花双倍的价格就为了而给我买一把趁手的佩剑。你甘愿给予我全然的信任和依赖,这就是我得到的最好的回报。” 江轻冽:“等等,医圣的事你听谁说的?莫堂?他完了。” 季逢翎:“……” 季逢翎:“不行!我答应他不说出去的!” “还有,这不是重点!!” “爱从来都不是平等的,也从来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我觉得值得,我愿意就够了。” “如果你一定要问为什么的话,也行。”季逢翎声音低了下来,说道,“你本来应该在我说了这么多难听又伤人的话之后,生一个惊天无敌巨无霸的气,回家让我跪搓衣板数自己的罪名,起码一个月不让我上榻,一靠近就冷冷地冲我哈气,叫我跑断腿收集来各种各样的宝石金币才勉强能让你给一个好脸色。” “可是你没有。反而还总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季逢翎换了个姿势,躺在榻上,扣着江轻冽的手把他拉进了怀里,叹了一声:“你说你怎么这么招人……” 话没说完,江轻冽倏地吻了下去。 江轻冽的黑金衣袍已经在季逢翎几番蹭来蹭去之下已经得松松散散得不成样子。 季逢翎身上那层柔软的白色里衣也没有好到哪去,不知不觉中便散了半片风光。 龙尾倏地出现,温柔地卷住季逢翎双手的手腕,抵在他头上。 季逢翎下意识挣动了一下,竟然没挣开。 好家伙。 季逢翎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你……” 江轻冽悄然变成金色龙瞳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季逢翎,此刻两人姿势颠倒,变成了江轻冽居高临下地看着季逢翎。 半兽化的时候,江轻冽的金色龙瞳总是会跟随尾巴悄无声息地出现。 江轻冽轻哼了一声,道:“你答应了的。回去之后我想怎么锁就怎么锁,不许反悔。” 季逢翎止不住笑:“知道知道,没说不让你锁。” 江轻冽看着任由他如何胡来的季逢翎,金眸垂下,说道:“我不太会说那些话。我也说不过你。” 所以他不打算在季逢翎擅长的领域上表达他想说的东西。 江轻冽用实际行动来言明。 江轻冽占据着至高无上的掌控权,俯下身去,从季逢翎那双凛冽如霜雪霜雪般的银白双眸开始,笨拙地吻过鼻尖,抿着的唇,一路向下。 季逢翎被亲得眼睫颤动,直到江轻冽一路向下,他才陡然意识到了江轻冽要干什么。 季逢翎:“?!” 季逢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