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偏了少年的脸。 简言道:“你他娘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你能不能醒醒?你回去干什么,你回去遭罪,回去被打被骂,回去当受虐狂是吗?” 他脖子都红了,打过裴缺脸的拳头捏得越发的紧,简言眼睛通红,手指连着浑身都在颤抖。 他想安慰自己,不行的,不能对裴缺动粗,可他没忍住,他想让裴缺留下来,他想让裴缺清醒一点。 没有比他更清楚裴缺要面临的是什么,原着里的裴缺过得有多惨,现在的裴缺不会知道。 裴缺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简言不敢去想裴缺去到裴钟胜身边会遭遇什么。 裴缺被打偏了脸,他有些茫然地眨眼,手掌慢吞吞地抚上自己的脸颊,他的嘴角被擦出了血,有些疼,但更多的是随之而来的麻木感,好像半张脸都在发麻。 他张了张嘴,声音微小地喊了一声:“哥哥……” 这是简言第一次打他,比小时候还痛,痛到裴缺在想他是不是要死了。 简言不敢去看自己打的伤,他捂着脸蹲下身子,手掌心里传出闷闷的哭泣声。 裴缺顶着脸上的巴掌,有些慌乱地弯下腰,膝盖跪在地上,爬到简言的身边:“哥哥。” 简言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连裴缺他都护不住,他这么多年在做什么?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能,现实世界的院长,对他很好的院长他留不住,现在他也一样留不住裴缺。 他将自己的脑袋抵在少年坚硬的肩膀上,闷声道:“裴缺,你不许走,你要是走了,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他如字如泣的威胁,好像这样就有办法留下裴缺。 裴缺手指颤抖地抚上简言的肩膀,他心如刀割地闭上眼睛,有那么一瞬他想他是不是做错了。 也就那么一瞬,少年低低道:“哥哥,对不起。” 沙哑的声音带上哭腔,裴缺扶起简言的脑袋,用自己的额头抵着简言的额头,他手指如触电地擦拭着简言脸上的眼泪。 他忍不住跟着哭,眼泪划过眼角滚动下来。 他们的目光仅一尺之距,相互交织错杂。 简言的眼泪擦了又滚落下来,怎么擦都擦不完。 裴缺捧着他的脸,在简言怔忡的目光下,轻轻地吻过他脸颊上滚落的泪珠。他将滚烫的泪水卷进唇舌,让其和他的血液融为一体。 简言浑身一僵,愣愣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充满了茫然。 裴缺又哭又笑,他用拇指轻轻地刮去他脸上的泪痕,低泣道:“哥哥懂了吗?”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艰涩道:“哥哥……” 他一遍又一遍地叫哥哥,一遍又一遍地问:“哥哥觉得我恶心吗?” 哥哥还会想留住他吗? 裴缺是个卑鄙的人,他答应裴钟胜的时候,他就在筹谋离开简言时应该说些什么。 对,应该说他喜欢哥哥。 那样,在哥哥的心里,他就是个该死的人。 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拎着行李,逃离这里,离开哥哥身边。 真卑鄙,都要走了还要让哥哥难堪。 裴缺厌恶自己,却舍不得放开哥哥的手。 直到他被一股蛮力推开,被推倒在地。 简言下意识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一步,双眼惊慌地看着他。 裴缺抬起眼,看着简言。 他看着他的哥哥从一开始的茫然到惊慌,最后无措地站在他的跟前,只看他一眼,便夺门而出。 简言一走,裴缺便脱力般地瘫倒在冰凉的瓷砖上,他蜷缩着身子,双腿挤在一起,有些难受地咳嗽着,捂着自己的喉咙咳嗽。 直到咳到干呕才停止。 他要怎么办,怎么办啊,哥哥还会要他吗? —— 简言连电梯都没坐,急匆匆的下楼。 到楼下时,一阵凉风吹来,将他神经错乱的脑子拨回正轨。 艹,简言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觉得自己的脸颊都还是滚烫的。 简言脑子有些糊里糊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半响,他去便利店里买了一包华子。 这太贵的烟他鲜少抽,但效果是真的好,能暂时让他躁动的神经瞬间平复下来。 简言找了个石墩子坐着,手指颤抖着,点了好几次火,才把烟点着。 烟是好烟,他平时候来瘾了也只抽十几二十的云烟。 可能是烟太好了,他被呛得弯腰咳了一声,而后也就只把烟夹在手指间,不放入口中。 好烟的味道是金钱味儿,也能暂且安抚下躁动的神经。 简言准备抽个烟冥想了一会儿,但越想越觉得奇怪。 他抬手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觉得烦躁:“什么鬼啊。” 裴缺是不是脑子抽筋,真被驴踢了? 还是说只是像小时候一样,单纯的亲一下,以表示亲密? 简言越想脑子越不好使,他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脑子一顿一顿的。 但他现在更不想回去,回去不知道怎么面对裴缺。 还有裴缺说什么懂不懂,他懂个屁啊,模棱两可的话,搞得他心神不宁。 简言怕自己误会了,多想的是他自己,他更无法接受自己会多想,想那么龌龊。又怕自己没有多想,没有多想就证明…… 什么玩意儿。 简言干脆开车回了原来住的地方。 小区的保安亭已经修建好了,简言去敲了敲刘老太的门。 刘老太正在睡午觉,起来开门见是他,便一愣展颜:“小简怎么回来了?” 她往后头看一眼:“雀雀没回来?” 可能平时就是见他兄弟俩形影不离,刘老太自然以为简言回来了,裴缺也就回来了。 简言扯了扯嘴角:“在上学。” 刘老太看他浑身脏兮兮的,连忙道:“先进来,这怎么回事啊,出什么事了?” 简言摇摇头,他现在昏沉沉,犹如行将就木的老树。 刘老太给他一张干净的毛巾,沾了热水:“先洗把脸,慢慢说。” 简言被热毛巾糊了一脸,毛孔舒张开,瞬间舒坦地呼出一口气。 刘老太有些担忧:“是不是工作上遇见什么事了?没有过不去的坎。” 简言仰头,毛巾叠在他的脸上,眼泪又在眼眶打转。 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喵的今天哭了好多次了,他甚至回来的路上一想到裴缺在微信里说的话,他就忍不住哭。 “没什么。”他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可能最近干什么都不顺利,有点难受,不知道怎么办。” 刘老太叹口气,劝慰他:“人都是这样的,哪有一直顺风顺水的,不顺利才是正常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孙女教我的,好像是……对,你们现在是到了逆风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