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都是清晰的。 他伸了个懒腰,回头看站在身后的裴缺。 “新学校适应得怎么样?” 裴缺帮他拎着包,像是个拎包工具人。 他点点头:“还可以。” 简言打量了他几眼,然后猝不及防地抬手揉了揉他的脸蛋,语气委屈巴巴的:“雀雀,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瘦了?” “是不是军训太累了?” 裴缺的脸被当成面团似的揉了揉,他弯眼笑,乖乖的:“我觉得不是很累。” 简言放下手,捏了捏他的手臂:“哟,好像还有肌肉了。” 裴缺也有些敏感地绷紧身子,耳尖泛红:“还……还行吧。” 简言啧一声:“谦虚了。” “你珍惜现在吧,等以后长大了成为和我一样的九九六社畜,你就知道现在可能是你的人生巅峰了。”简言边走,边撸起袖子给裴缺展示他的肱二头肌,可惜只看见了软趴趴的软肉,他不尴不尬地轻咳一声:“你看,这就是现实!” “我以前还有腹肌,现在九九归一。” 裴缺安慰他:“没关系,我以后多练,我的就是哥哥的。” 简言白他一眼:“我谢谢你。” 裴缺觉得翻白眼的哥哥也好可爱,他忍不住笑,乖乖道:“不用谢。” 简言瞪他:“来劲儿了是吧?” 裴缺赶忙住嘴,顺毛道:“我开玩笑的。” 简言:“哼,现在别说什么大话,成为社畜后压根没时间去健身,迟早你还是会和我一样的。” “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 裴缺这次不顶嘴了,笑道:“哥哥说得对。” 他好像真的进入了变声期,一声哥哥叫得跟叫魂儿似的,沙沙的,简言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你是不是故意装气泡音?” 这条路已经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简言要去停车场。 裴缺茫然了一瞬,无辜眨眼:“我没有啊哥哥。” “打住!”简言连忙抬手:“你别叫我哥哥了。” 越听越觉得这不是裴缺叫的。 裴缺垂下眼睑,哦了一声。 他多少是有些不开心的,他现在连哥哥都不能叫了。 “哥,今天的排骨汤好喝吗?” 他倒是会钻空子,不叫哥哥,改叫哥了。 简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你还是叫回来吧。” 叫哥更奇怪了。 裴缺像只阴谋得逞的小狐狸,眯眼笑了笑:“听哥哥的。” “还行吧,再接再厉。”简言保留意见,矜持地回答他的问题。 但向来对简言心思摸得透彻的裴缺闻言,嘴角轻轻地翘起:“那我多学学。” 小时候,裴缺看着简言笨手笨脚地弄菜,给他熬汤。 有次熬汤烫破了手指,那个时候的裴缺很小,他拿着创口贴,小心翼翼地给简言贴上,默默地想,他要快点长大,他要做饭,他要照顾哥哥。 他不希望哥哥再被烫伤,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小小的裴缺不知道怎么报答恩人,只知道要保护他,要对他马首是瞻,惟命是从。 不要让简言后悔救他。 现在的裴缺也是这样想的。 他的目光落在男人晃动的手上。 裴缺被这双手握过,感受过这手上因为常年累积下来的老茧,虽不娇嫩,却也纤细好看。 裴缺不想让这双手再添一道疤。 这样想着,他轻轻地抬手,小心翼翼地握住简言的手,手指穿插在指缝间。 简言微怔,一笑,抓住他的手。 “我就说瘦了嘛,手腕都小了一圈。”他抱怨道:“学校伙食不好吗?” 裴缺想让他别担心。 但他有些可耻地想让这种担心久留一些,于是他轻垂下眼睫,睫羽轻颤:“没有家里的好。”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22章 步入炎夏,A城天气干燥又热,在外走一圈简直是酷刑。 简言和裴缺回家时,已经汗流浃背。 简言打开空调,脱掉上衣,麻溜地钻进洗手间。 洗去一身汗,鼻尖萦绕的都是沐浴露的味道,简言浑身舒坦了。 他伸手要去拿置放架上的衣服,目光落在空空如也的置放架上,手指猛地一顿。 裴缺不在家,现在又是夏天,简言不喜欢衣服黏在肌肤上黏糊糊的感觉,所以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他都是喜欢光溜溜的,能穿一条大裤衩是他最后的极限。 他以往回家就是进浴室洗澡,拿不拿衣服也不过是遮不遮的一回事儿。 但现在好歹还有小朋友在家,简言光着出去,而且他连裤衩都没拿!! 刚刚穿的也已经扔洗衣机里了,现在拿起来也穿不了了。 简言关掉水,扯着嗓子叫一声裴缺。 裴缺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闻言立马趿拉着拖鞋走过去,敲了敲厕所的门:“怎么了?” 简言抹一把脸上的水,“你去我衣柜里拿条裤子来。” 裴缺哦一声,跑进房间里。 简言的衣柜大多都是裴缺收拾的,但贴身衣物简言还是要脸,都是自己整理,也是规规整整地放在一个收纳盒里。 裴缺平时候没有打开看过,这是他第一次打开简言的收纳盒。 就好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简言的裤衩也秉性着成年男人该有的成熟稳重,大多都是以黑色为主,不过他要本命年了,前几天逛地摊买了两条红色裤衩回来。 裴缺莫名地不敢看,他抿唇,手指忐忑地捏住一条黑色的内裤边缘。 棉质感,和平时候穿的没什么两样。 但一想到这条裤子是哥哥贴身穿过的,他便莫名地不敢多触碰,好像上面沾染着什么毒,只要再多碰几下便会中毒身亡。 裴缺捏着内裤,然后快速关上收纳盒,出了房间。 客厅的空调还在制冷,冷气铺面而来,他脸上莫名的热度消散不少。 少年呼出一口浊气,“哥哥。” 他伸手敲敲门。 门里影影绰绰,裴缺只看得见有影子晃动,然后一只手拧开门,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门缝里钻出一只手,手四处抓了抓,没抓着。 简言疑惑:“嗯?人呢?” 裴缺连忙回神,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 只是因为慌张,他的手触及男人的掌心,沾着温水,裹挟着浴室里的热意。 裴缺缩了缩手指,轻声道:“哥哥,还有其他事吗?” 简言利索的套上裤衩,裤衩是宽敞舒适型的,他回到:“没什么事了。” 裴缺嗯了一声,走向空调处。 凉风呼呼地吹,他垂在一侧的手指轻轻地捻了捻,似乎在试图碾碎指尖的温度。倏而又惊觉自己在做什么,他立马松开了手指,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