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充满激动:“你没事就好,沈雁行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 他消瘦了很多。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宋紫玉仍然停留在第五天梯,甚至有所后退。 司辰扫了眼他的腹部,平的。 奚和还是没有出生,只是体积缩小了不少。它还是在汲取着母体的养分。 之前这些养分是由宋家出,每个月寄到白帝城的餐补都好价值好几千万。 现在宋紫玉同样是弃子。 司辰脸上挤出一个笑:“我没事。” 在前往花元市的路上,宋白给过司辰一批紧急联络电话。 他说这些人欠过他人情,有些还欠几条命。这些人都是各大家族和企业的高层。 司辰的确不懂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他只知道在几周前的表决会上,少数几个反对,大多数是纵容和沉默。 所以他没有打这些电话。 宋紫玉觉得面前的司辰很陌生。 他知道司辰性格冷漠内敛。在他的生长环境里,冷漠是一种保护。 但司辰就算冷漠,也有人气。 现在宋紫玉感觉不到那股子人气了。 他觉得他和司辰一起进过两次折叠区,差点死一块,本来该是亲近的。可现在他站在原地,却充满了局促不安的情绪。 司辰没有看他。 他在看天:“我在飞机上,想了很久。” 宋紫玉:“……嗯?” “我没有家。庄山抚养院不是我的家,东岚大学学生宿舍也不是,蛇杖基因的员工宿舍借给我暂住。我的第一个家在白帝城。婚房。” “宋白没有在第一时间拦下管理员Z,也不会有后面那么多场游戏,太阳会落在地上,所有人都会变成面额不等的心灵币。” “老师不欠任何人的钱。” “我想回家,可是它们把我的家弄脏了。” 这个它们不仅指企业的某些人,还包括管理员。 司辰说话的语气一直很平静。 他的思绪也很平静,心理防御机制让他被动的陷入了这种平静里。 司辰就像是一个踩进沼泽地的人,他知道过于激烈的动作会让他在泥潭里陷的更深,只好保持冷静。 悲伤是没有声音的。 宋紫玉在生物改造后获得了一个特性,叫“危险感知”,副作用是感知危险的同时也能感知别人的情绪。 他在刹那间感觉到了极其强烈的哀伤,像是冲天的海浪一样袭来。 这股突如其来的情绪逼得宋紫玉捂住了绞痛的心脏,嚎啕大哭,半天没能爬起来。 司辰伸手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司辰道:“飞机上还有人,都是我的养子。你帮我照顾一下,顺便上个户口,我晚上八点前回来。” 他顿了顿:“作为回报,我让你当混沌制造的董事长。” 第220章 宋紫玉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泪眼婆娑。视线都是模糊不清的,但他看清楚了司辰的眼神。 是一团压抑的火,不知何时就会彻底暴裂。 哪怕明知这团怒火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宋紫玉却依然忍不住心头一颤,唯唯诺诺应了声:“好。” 司辰说完这句话,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他离开的瞬间平地刮起一阵狂风,宋紫玉的短发飞扬起来,有些不适的眯起了眼睛。 这缕风让他想起了老祖宗。 宋紫玉怔然片刻,这才想起司辰交代的事。 正好,舱门口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小脑袋从门边探了出来,深红的眼眸盯住了宋紫玉。 漆黑的观星贴在了漆黑的墙壁上,不吭声,看起来是一套衣服在半空飞。 宋家留存有很多宋白的影像,大多都是少儿时期。成年后宋白压根不爱拍照。 当看见司渊时,宋紫玉茫然中有了一种错觉,感觉老祖宗好像从照片里走出来了。 他上前,有些激动,想拉司渊的胳膊却在半路停下。 “小朋友,你好啊。我叫宋紫玉,是司辰的同学。”宋紫玉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司渊是见过宋紫玉的,所以态度并不排斥:“司渊。” 都姓司。 宋紫玉的精神恍惚:“司辰是你什么人?” 司渊歪着头,思考片刻,脆生生地回答:“妈妈~!” 宋紫玉倒抽一口冷气。 他觉得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之前,无数宋家年轻一辈的学生,因为司辰这事嫉妒的大半夜胸口疼睡不着。现在想起来,的确是他们格局太小。 宋紫玉看着司渊,在心里默默想着:“这事可得处理好……不能影响到宋家和季家的关系。” * 混沌制造集团,宁湾区总部。 按照惯例,现在正在开每个月一次的例会。 很方便一网打尽。 如今,公司最受瞩目的项目,大概就是派去白帝城讨债的清算组。 沈灵溪坐在首位,神态说不出的威严:“两个小时前,我收到消息。沈主任已经抵达白帝城。” 每次董事长变更就像是古时的皇位更迭。 董事会里,现在一半以上的人都是沈家族人。少数几个宋家人坐在末尾,显得很是低调沉默。 沈灵溪的嘴角微微翘起:“他说,谈判进行的很顺利。” “我已经收集过资料。女娲号上有专门的生物科研组。是由平博士带组。尽管卡罗尔人擅长机械制造,但在高维生物研究领域的实力同样不容小觑。我打算扶持平博士进入卡罗尔皇家学会……” 沈灵溪说着他的主张,表情越来越兴奋:“到时候,混沌制造一定能再创辉煌!” “——砰。” 沈灵溪的尾音刚落下,室内突然扬起一阵尘烟。 166楼的高空,强化玻璃碎了一地,碎渣溅在了不少人脸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触发了安全警报,惊慌失措的董事们想起身,发现自己被一条细细的红线固定在了座椅上。 尘烟散去。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朝着沈灵溪的位置看去。 坐在主席位的沈灵溪被一只手压住了头,他努力挣扎着,脖颈发出了骨头碎裂一样的轻响,血呈放射状溅落在大理石的会议桌上。 他还活着,目眦欲裂:“谁?!谁?别动手!什么都可以商量!” 可惜,以他的视角,只能看见一条苍白素净的胳膊,正撑在会议桌的边上,像上好的瓷器。 有人认出了他:“……司辰?!” 司辰在外活动的次数不多,但名头很响。 他是季楚尧的配偶,宋白的学生。 沈灵溪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浑身凉透。 但他毕竟是七八十岁的人了,脑袋很快转动起来:“司辰?是你老师派你来的?” “生气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