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就会很温柔的提醒道,“霜风不许用防身法器哦,不然赢了也不光彩。” 再后来…… 一如现在,宁霜风甚至没机会激活法器! 宁霜风从小到大早被他给打怕了,闻言没忍住打了冷颤,浑身刚被揍出来的伤势更是硬生生多疼了几分。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嚷嚷着,“顾砚你个疯子!你不就是要退婚嘛,我成全你就是了,等我结丹之后就去找我爹说退婚的事,搞清楚这婚事也不是我求着你订的,你以后最好别后悔今天说的话。” 顾砚永远不会知道他即将错过的是什么! 远远不止宁家少夫人这个头衔,他们宁家为了让顾砚这个老祖宗喜欢的“孙媳妇”进门,提前准备的聘礼里面,光是极品灵石都是四十万! 其他的东西例如高级丹药、灵植、炼气材料更是数不胜数。 其中地阶的灵植都足足准备了五棵! 东西林林总总的加起来,足够支撑着顾砚轻轻松松的从金丹初修炼到大圆满,运气好点的话甚至能突破至元婴期! 那张单子看得他这个正经少爷都觉得眼热! 而顾砚只要跟他退亲,那么多的资源灵石,就一丝半点都拿不到了! 他期待着顾砚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 肯定会直接疯掉吧,肯定会的。 没有谁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多的资源从自己眼前飞走还无动于衷。 就算是顾砚也不行! 宁霜风兴奋的裂开嘴角,“呸”的声吐出来满口血沫,退婚就退婚,等跟顾砚的婚约解除后,他再亲自拿着那张聘礼单子去找顾砚。 他倒要看看顾砚是什么反应。 肯定会痛哭流涕、后悔要跟他退婚,说不定还会直接跪下来抱着他的腿哀求,让他再重新恢复婚约。 到时候…… 到那时候! 还不是他想怎么这么顾砚都行?!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宁霜风就忍不住热血沸腾、呼吸急促,两眼泛着诡异的光芒。 至于顾砚跟说没拿过他爹给的资源,宁霜风是半个字都不信!他跟顾砚都是最合适修炼的单灵根,只不过他是主防御和力量的土灵根,而顾砚是主生机和治愈的木灵根。 他是宁家倾全族之力培养出来的少主。 各种灵丹妙药、高级功法随意取用!如果不是他爹因着顾砚师父的关系,给了顾砚不知道多少好东西,以他跟顾砚相仿的年龄、相差无几的历练经历,能先筑基的是顾砚,先结丹的还是顾砚?! 用了就用了,偏要装模作样的让人恶心! 顾砚,“……” 怎么回事,宁霜风咋被揍得鼻青脸肿、搁地上躺着还能笑得出来。 莫不是他把人脑壳给打坏了?! 那可不妙。 毕竟宁霜风要是傻了,他想退亲的事可就难了。 顾砚低头,拿剑鞘拍了拍宁霜风的脸,“喂,醒醒,还记得你刚刚答应我要退亲的吧?!宁霜风。” 宁霜风黑着脸,“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顾砚点头,“嗯。” 原本还想忍一忍的,但刚刚席间的事儿一出,他对宁霜风是他“未婚夫”这个事实简直难以忍受。 光是想想就觉得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宁霜风脸色更难看了,“退就退!” 不过是桩婚事而已,他又不是多喜欢顾砚! 当年会答应定亲还是为了争取老祖宗的偏心于他。如今他宁家少主的位置早已经坐稳,有没有顾砚做道侣都无所谓。 退婚了他就能日后想娶谁娶谁,想纳谁纳谁! 岂不是比守着顾砚,连睡个贴身丫鬟都得偷偷摸摸,整日提心吊胆、担心事情被闹出来的惬意! 这么想着,宁霜风只觉得退亲一事,对他而言完全的利大于弊!甚至隐隐有些后悔,他怎么没早想起来要找顾砚退亲呢,“我现在就去找父亲说退亲的事!” “当真?”顾砚将信将疑。 但还是松开了踩着宁霜风的腿,“滚吧。”若是宁霜风不愿意,他就打到宁霜风愿意为止! 宁霜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 活动间似乎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毫无世家公子的形象,却仍不忘跟顾砚放狠话,“顾砚你最好是别后悔退婚,就算你将来后悔了、哪怕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同意让你进宁家的门。” 鸭子死在田埂上,就剩下嘴硬了。 顾砚神色冷漠,“行,求你了,赶紧去找宁家主说退婚的事儿吧!” 宁霜风,“……” 明明他也决定要退婚的,被顾砚这么逼着,他怎么就那么憋屈呢!? 丢下句“你别后悔!”急匆匆的离开了。 两人搁院子里打了一架,不欢而散。 宁霜风刚转过奇石嶙峋的假山,迎面撞上个人,身上的伤口正疼痛难忍,张嘴就骂道,“眼睛瞎了是不是?!走路不看人只管往我身上撞过来……”连着骂了好几句才看清被他撞的人。 是个身姿纤细、长相精致的少年。 似乎被他突然的怒火吓到了,眼眶红红的,眼看就要盛不住即将滚落出来的泪珠。正仰着不过巴掌大小的白皙小脸,含羞带怯的看着他,像是株盛放在清澈湖水中的娇羞水莲。 温柔而漂亮,恰好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宁霜风的心莫名颤动了下,语气也不自觉的柔软起来,“你是阿砚的师弟……叫林真真是吧,实在对不住,我刚刚走得太着急没看到,你没被撞疼吧。” “没有。” 林真真温柔的笑着,看着他浑身的红肿伤口,露出些许担忧神色来,“宁少爷,你的伤看起来有些严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来帮你上药吧。以前在小苍山的时候,师兄们修炼打斗受的伤,都是我帮忙包扎的,保证不会弄痛你的。” 宁霜风软化在他的温柔里,“好呀!”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这边顾砚刚跟宁霜风分开,也有人在等他。 那人高挑修长的身影有半边掩在树荫里,看不清面容与神情,借着附近路灯的莹白微光,能瞧见其戴着的银色半面折射出来的碎光。 是楚月凝。 见顾砚过来,也没多说什么。 抬手扔了个小巧的物件过来给他,语气分不清是沉重还是遗憾,又像是没蕴含什么情绪,“以前偶然得到的小东西,没能派得上用场,送给你留着玩吧。” 说完转身就走,身影很快消失在暗色中。 顾砚低头看手里握着的东西。 是个玉质温润的小瓶,约寸长,两指宽窄,瓶口很细,瓶肚中间描着只形状怪异、浑身乌黑的鸟。 什么东西? 顾砚将玉瓶拿到耳边晃了晃,听见几声水波晃荡的声响,应该不是丹药、药粉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