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挖些药材。 一路走走停停也挖了不少当归黄芪,还摘了好些野枸杞。 这枸杞叶子都枯掉了,只剩光秃秃的枝条上挂着红透的枸杞,在枯败中很显眼。 小黑自己会打猎,没多久就叼了两只肥硕的竹鼠回来了。 日头逐渐偏西,林子光线一下比一下暗淡,苏凌两人便开始下山回家。 两人背篓都满了,就连小黑嘴里还叼着一只山鸡,下山路走的十分快。 狗剩摘的野果子一个人吃不完,分给苏凌一些。九娘和清水看到应该也会高兴一会儿。 两人兴冲冲下山,刚进院子,就见院边的菊花被踩踏的零碎。 山下传来阵阵嚎哭声,像是拉织的愁云,天色立刻黯淡下来。 苏凌脸色一变,立即跑进院子。 一排山茶花也被乱刀剃了头,桂花树下的晾衣杆也被掀翻,灶屋里传来低声啜泣声。 “怎么回事?” 苏凌跑进灶屋见一片凌乱,像是被洗劫一番。 灶屋偏侧小间的门敞着,原本挂着的一条条腊肉不翼而飞。 二姑见苏凌回来,红着眼睛道,“该死的强盗,趁村里没男人,来了几十个人趁火打劫,把吃的粮食都抢光了。” 苏凌一听,气的拳头捏起,咬牙满是愤恨,“这些杀千刀的!是抢着吃断头饭吗。” 他突然想到什么,急冲冲跑出灶屋,还没出院子就见村长拄着拐杖来了。 村长嘴角带着血渍,眼角还有清淤,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苏凌哆嗦着手,想扶他颤颤巍巍的身体,“村长,你没事吧。” 村长摆手,叹口气道,“得了,别这样子垮着脸,人没事都不错了。” 平日知道他们村子的较少,外人也基本不会进来。 这回倒是阴差阳错让那些草寇抢了个空档。 很多村的男人躲避参军落草为寇,这几十人跑到山里,没几天干粮就吃没了。 五溪村本就在深山,那些草寇平日跑远了打猎,多走了十几里地就闻到远远传来的饭香味了。 本就没有人伦孝道,面临存生压迫下,那些男人露出穷凶极恶的嘴脸。 威胁着村里孩子妇孺,挨家挨户的抢。 村长开始喝斥几声就被几人扇了耳光子。 村长想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干枯的眼神望着苏凌有些欲言又止。 苏凌心底凉了一截,“我们囤的粮食也被抢光了?” 那是不是要挖野菜吃啊,可这大冬天的也没野菜啊。 野菜是没有,但是地里有菜。不种菜的苏凌显然想不到这点。 “没有,我来就是说这件事情。” 苏凌一听松了口气,囤的粮食还在就行。 村长道,“凌哥儿,我知道这样开口有些不要老脸,但是村里家家户户都没粮食了,你那些粮食能不能分给大家一点?” 苏凌还当什么事情,爽快点头,“当然可以。囤这么多粮食,本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村长干瘪的眼角有些湿润,看着苏凌连连点头,“好孩子,你和你爹一样是个大善人。” 也不是多善吧,苏凌只是对村里有点感情了。 他可不想顶这高帽子,做事随心,他也不会被旁人嘴巴而束缚。 “不过,村里粮仓怎么没有被抢?”苏凌疑惑道。 那些草寇都是村里人,不可能不知道每个族里有粮仓。 “哼,那些强盗一来就要开粮仓。” 村长先是气头怒火,而后沧桑的褶子展开得意,浑浊的眼里透着狡黠: “之前你们是放粮仓的,后面要抓壮丁,我就偷偷叫人把粮食转地窖去了。” “但是我就一千斤粮食,这村里七十多户,一家分个二十几斤吃不到多久。” “没事,我看近年赋税逐渐走高,每年都在存粮食,大概也有个四千多斤。” 苏凌吃惊佩服道:“村长果然一步看十步啊。” “这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人老了自然就想的多。” 苏凌点头,看着村长日渐稀疏灰白的胡子,“别想那么多,顺其自然吧,胡子都少了。” 村长吹胡子瞪眼,又满眼笑意地看着苏凌。 得了苏凌的同意,村长敲锣打鼓,组织村里开地窖放粮食。 原本哭得死去活来的村民,突然得知有吃的,顿时止住了哭声。 纷纷念叨着苏凌心善,对村长也感恩戴德直说感激。 “要不是村长和凌哥儿,我们都得去山里挖野菜吃了。” “是啊,村长和凌哥儿就是好,一定会多福多寿长命百岁。” “凌哥儿真的是个好人啊,当初袁晶翠一家简直狼心狗肺。” “还是我们村长有远见啊。” 苏凌看着一张张感激涕零的笑脸,并未迷失在村民的夸赞感激中。 他给村长说了他这里住了四口人,一定是要优先充足供粮食。 村长也考虑的很周全,一开始就把话说得交底; 专门开了宗祠,在老祖宗排位面前告诫族人切记斗米恩升米仇。 得了粮食还得紧巴着过,最好都晚上做饭,这样被发觉的几率也小些。 袁氏那边的村民也和史氏这边的人分一样的粮食。 大米、南瓜、土豆、小米等都是果腹的,小米掺和土豆煮饭很有饱腹感。 苏凌的一千多斤粮食外加族里的存粮一共五千多斤,七十多户家,每家分了个七十斤粮食。 加上村里有些人家冬天会自己囤菜放地窖里,紧凑出个百来斤也不成问题。 家里男人不在,一家都是些妇孺老人,光吃粥也够撑两三个月了。 史氏这边开族里粮仓分粮,袁氏那边族人也跟着沾光,人心都跑史氏这边了。 还有很多袁氏族人旁敲侧击问他们族长袁得水,他们族里粮仓有没有粮食。 一次两次还好,袁得水耐着性子解释收成不好。 问的人多了,他直接阴阳怪气。 族田就在那里,收不上粮食,粮仓没粮食能怪他们管粮食的吗? 这话就是说,种公田的那些族人不如史家那边的人能干。 这话倒是激起了众怒,纷纷说收割的时候明明挑了多少多少箩筐稻谷,怎么没有米。 当然没有米,袁得水趁机又哭惨。 他说上次来村里收米的管家就是官家的人,你们的米都买给苏凌了,官家没收到粮食发怒火要抓村民。 为了族人考虑,他只好同几个族老商量,把族粮食上交官府了。 他由一件事能扯到另一件事上,又说他们家的马不就是他主动上交的? 要不是担心官府拉不走苏凌家马,最后迁怒村子无辜百姓,他哪会主动上交自家马。 明里暗里还说苏凌家的马招来灾祸。 但族人这时只关心族粮,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