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动静。 “哎呀,果然是黎老板程老板在这里。” “幸会幸会,没打扰到你们吧。” 朱老板推开门笑呵呵拱手道,“哎,真是巧了不成,苏管事也在啊。” 此时苏凌和方长脸两人相互横眉冷对。 苏凌看了眼进门的朱老板道,“好巧,朱老板这是刚好赶上趟了,你们慢慢叙旧,我有事先告辞了。” 朱老板一噎,怎么就把我留在这儿堵气口啊。 是块砖也不是这么甩的吧。 他看着苏凌带着随从出去,只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笑着和人继续寒暄。 过会儿,等朱老板出来的时候,被苏凌拦下了。 苏凌此时面色已经好了很多,对着朱老板笑道,“谢谢朱老板刚才解围,不知道朱老板对组建商队有没有兴趣?” 他花钱还得低声下气求人给他卖货,一次两次还好,长久以往他才受不了。 朱老板做丝绸布匹生意,最是依赖商队天南地北的进货。苏凌相信没商人愿意让别人拿捏自己的脖子。 而且他刚才和黎管事聊的时候对商队有个粗浅的认识,一年吞吐量要大几千两。商队一家养不起那就几家养。 他不相信朱老板会不感兴趣这个提议。 朱老板一脸凝滞,刚才苏凌还冷面动怒,现在一脸笑意盈盈,这脸变得可真是够快的。 不过苏凌这话算是说到他心坎里了,两人约着改日再细聊。 苏凌回去的路上又垮下脸,一直不高兴。一旁随从哥儿也不敢开口宽慰他。 苏管事是要强的人,被人这么说自己家男人一定很难堪吧。 换做是他,自己能赚这么多钱,男人只是个泥腿子,有时候出去谈生意确实担心别人揭短用这个激怒情绪。 随从犹犹豫豫看了苏凌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引得苏凌蹙眉,“要说什么就说。” 那随从道,“苏管事这么厉害,那程管事就是故意找茬儿。丈夫是庄稼汉怎么了,咱们哥儿就不能比男人强吗?” 苏凌道,“你是没看到我夫君吧。” 那随从点头,他刚跟着没两天,当然没见过。 苏凌点头,没见过难怪会这么想。 苏刈之前天天来接他,总能引起一些哥儿小姐差人搭讪,他看着烦闷死了。 刈哥很厉害,方长脸这么贬低人,他听着能不生气吗。 转眼又想,这或许并非方长脸临时起意,背后定有人推波助澜。这难听的话传到刈哥耳朵里,他会不会难受? 虽然刈哥可能毫不在意,但他听了就是不舒服。 他好想回到家里,窝到苏刈怀里赖着不动哼哼唧唧求抱抱。 但现在被赵家抄了药庄货源,药铺的药材还可以维持两个月开支,必须尽快找到新的货源。 出现这种情况,他也没有惊讶。 他知道自己一上任,便引起很多药庄子不满。 不但没送礼拜山头,反而大刀阔斧砍了好些走后门劣质的药庄子。 换做正常情况,该那些药庄子心惊胆战担心合作问题。但赵家捣鬼收药材,他们不愁没出路,反而是济世堂陷入被动。 造成现在这个局面,苏凌是一点都不后悔。 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快刀斩乱麻刮去腐肉,再一点点长出健康的新生。 长久的养着腐肉,总有一天自己也会一点点被同化腐蚀。 他心里暗暗较劲儿,总有一天要让那些药庄子后悔,低声下气求着他收药材。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内心又焦急起来。快点,必须得快点。 苏凌这般想着,又翻着桌子上的册子低头看了起来。神情专注全然看不出刚才的情绪波动。 那随从哥儿见状,心想苏凌怕是疯魔了吧。这般片刻不停闲醉心差事,家里男人怎么受得了。 没一会儿,马车停在了济世堂门口。 苏凌下马车直接进了铺子里。 他刚来就见张大夫着急忙慌给他说,赵家捣鬼把一些药庄子都抢了过去。 苏凌说知道了。 然后转身看向一旁的周王,他拿鸡掸子慢吞吞在药柜上刷来刷去,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 苏凌知道是周王在背后煽风点火撺掇那些药庄子的人,外加赵家开高价自是没有不卖的道理。 这个周王,他曾经也给李公子提过。但是李公子说还不好辞退,是他老头子手下的人,暂时别撕破脸。 如此,苏凌只得一再忍耐,把周王当做透明王八看。 苏凌刚坐下没多久,钱府管家和李公子就来了。 “苏凌回来了,谈的怎么样?”李公子道。 苏凌道,“目前还行,但长远不是计划,等我收集更多信息后再给你报告。” 李公子点头,指着钱管事道,“这位是钱府管事,听说你们曾有一面之缘。” 而后李公子便把来意给苏凌说了。 “什么?这能行?”苏凌一脸疑惑,而后道,“病情不是很严重吗,我这半吊子能行?还要带回村里治病。” 苏凌前天去钱府看钱小姐的时候,只见她奄奄一息,面色枯黄看着不久于世的样子。此时难免怀疑这个决断。 李公子轻咳了一声,把两人带到了后间秘聊。 过会儿,苏凌一脸恍惚的出来了。 不得不说李老板不愧是从小在深宅大院长大的,谋略算计多。 但用这种虚假造势给他树名声,好吗? 原来钱小姐心情抑郁不佳,父亲强硬要她和牌位联姻,是个人都难以接受。钱小姐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主,但办法再多都被打压下去了。 这时钱管事对她说对外称病,越严重越好。还宣传看遍全城大夫束手无策,并说了李公子的计划。 ——到时候李公子会找一位哥儿大夫来看病,然后奇迹般的把重病的钱小姐治好,接着顺势把这哥儿大夫推出去,他们济世堂定会名声大噪。 这些都是李公子亲自说出口的。他那些没说出口的,苏凌也借由不经意间触碰听到了心声。 钱府管家早年是钱府嫡系一脉,只是被族人夺了家产被迫游历中原。青年时又隐姓埋名顶了亲信儿子的名字谋得钱府管事位置。 钱管事筹谋多年最近对钱府有大动作,所以把钱小姐支开到村里就是方便行事。 苏凌知道李公子会搞个噱头吸引目光,但是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苏凌有顾虑,但他没有推辞质疑。 他现在像是架在激流上的小舟,稍有摇摆便冲翻沉底。不进则退。 他虽犹疑但也抱着跃跃欲试的亢奋,他的医术总有一天能名副其实。 索性有半吊子医术外加能听人心声,他倒也不杵。遇见疑难杂症还可以请教张大夫,实在治不了就建议换别家大夫。 “怎么了?凌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