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窦遥,你想死是吧。” “想看看你带了多少行李。” “关你什么事。” 说是这么说,但李绪转身就还是把带的衣服全拿了出来,总共能搭个两三套。窦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盯完问他是怎么过来的。 “火车。” “有这么早的?” “废话,卧铺啊。” “李绪,”窦遥皱了下眉,“没必要这么节省,下回可以坐飞机。” “……”李绪挂衣服的手一顿,头也不回地说,“夜班卧铺最早到啊傻逼。” 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 回过身他把背包拉链拉上,扔一旁然后跟窦遥接吻。窦遥起初做了个躲避的动作,李绪眉心微拧:“你干嘛。” “怕传染给你。”他声音还很干哑。 “老子是会怕的人吗。” 窦遥坐在床尾,李绪两只手撑在他身体两侧,俯下身去吻他。嘴唇带着雪天的凉感,久违地叩在窦遥嘴唇上,口腔里的热气慢慢渡过去。窦遥喉结滑动了一下,仰起下巴吻得更深。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反正李绪半个月没见到自己男朋友就会很想,不光是想接吻想干点什么,更多的是想听他说话,想念他的体温跟他看向自己的目光。 “窦遥,”李绪低声谴责,“你他妈胆很肥,病了不告诉我。” “告诉过你。” 嘴唇微微松开,窦遥眼眸深邃地盯着他,觉得他这样弓着腰主动的样子很难得,欣赏了一会才伸手揽住他的腰。 “只是没想到会烧得这么厉害。” “有什么想不到的,”李绪半掀眼皮,“体质本来就玻璃。” “嗯。” 男朋友说的都对,窦遥偏头继续吻上去。 李绪双腿分开跪到床上,两只手把他压在被子上亲,亲着亲着感觉窦遥的身体在起变化。但李绪闭着眼装作没发现,快要擦枪走火的时候才制止。 他怕制止早了亲不够。 “病养好了再耍流氓好吧。”声音有点模糊的低哑。 窦遥说嗯,但还是把手伸到毛衣里一边捏了一下,不轻不重地用力:“怎么想到来找我的?” 李绪一秒爆炸,用力推开他站起来,若无其事地去倒水。 “来看看你挂了没。” 窦遥闷笑:“没有。” 不仅没有,还能上下其手。李绪脸色潮红:“今天早上没课?” “有,室友帮我请假了。” “喔。” “吃完早饭陪你出去逛逛。” “别了吧,”李绪瞥他一眼,“给我好好躺着。” “那你陪我?” “……不然呢。” 确实也没什么正事可做,又不能做爱。 外卖送来早餐,一大堆全是给李绪点的,病秧子只配喝粥。吃完外面的雪就停了,李绪坐窗边看,窦遥听了两节网课,听完提意下楼转一圈顺便买几瓶水。 周围没什么正儿八经超市,他们走两公里找到一个便利店,李绪顺便买了盒烟。 戒烟这事他很随意,窦遥也没逼他,只是会在他想抽的时候问他要不要吃糖,或者要不要接吻,比如现在。 “睁眼看看这是大马路,”李绪把他从便利店门口扯走,“不准发疯。” 不能接吻那就只能散步了。 路面比较湿,窦遥把李绪的右手揣在自己兜里,感觉这人的手指跟他不是很配套。明明很粗糙的性格,手指却很纤细很好牵,随时随地只要牵在手里就会觉得有暖意。 冬天的风刮在脸上其实还是冷的,只是眼下他们感觉不到。 长时间没说话,李绪转过头去看窦遥,发现窦遥的神情有点淡漠,但兜里的手却握得很紧。 “窦遥,你在想什么?” “在想这地方你是不是第一次来。” 是吧。 李绪回想了一秒:“嗯。” “这也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 眼前的人看着自己,眸底就只有他的脸。李绪在这道目光的注视下明白了,窦遥不是在计较谁找谁,只是还没放下他离开过的事。 他喉咙哑了一下,本来想拽窦遥衣领,但最后动作变成了拢紧他男朋友脖子上那条围巾。 “你他妈傻吗,我来找我男朋友有什么问题。”语气很生硬,声音却很轻很低,“虽然以前一直都是你找我,但以后不是了,你走到哪里我都会去找你。” 窦遥身体停顿了好几秒,垂下眼眸看着他,仿佛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李绪说:“我认真的,你信我。” 说完很用力地咬了一下牙,然后把手从温热的掌心抽出来,转而握住他男朋友的手。 “窦遥,别动不动就想以前的事,也别再像以前那样住院。” 沉默片刻,窦遥问:“你知道了?” “迟钦告诉我的。” 又是这个二笔朋友。 窦遥说:“我不是因为找你才生的病,是体质差。” 是吗。 李绪好几秒没接上话,眼底莫名发潮。 他是个很刚强的人,从小他爸去世,他妈被反复家暴,自己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但他就是很少哭,唯一的几次还都被窦遥看到了。 就连分开那几年他也一次都没流过泪,最难受的时候顶多彻夜睡不着。 大概一个人难受到极点是哭不出来的,只会觉得生活没什么意思,快乐还是痛苦都一样,无非就是熬着。 但现在不同了。 “体质差也无所谓。”他把手臂从大衣两侧穿过去,赤着眼,“反正病了有我在,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能挣钱也能照顾你。” 第70章 我们的全世界 这些话听起来像是新鲜的告白,实际已经迟到好几年了。说完李绪静静靠了会,也没强迫窦遥给什么回应,反正是他自己想说的。 两人慢吞吞走回宾馆,一进房间李绪忽然猛地想起来:“靠。” 窦遥:“嗯?” “老头子让我九点给他打电话,我忘得一干二净。” 行吧,又要远程挨骂。 党维力教学风格极其严厉,哪怕放假期间也得每天练棋、做定式,然后跟他一项项汇报。 窦遥把窗边那张小圆桌留给男朋友,自己靠坐在床头,看着李绪懒散地戴上无线耳机,翻开随身的围棋书,拿出笔——然后开始转。 “。”这个人转笔该不会要转到三十岁吧。 “……昨天没来得及做。不是,我在火车上怎么做?”语气充斥着反叛,但滑跪得倒是很快,“知道……嗯,行,嗯……不用你啰嗦,我今晚做完再睡,你明天起床保证能收到作业好吧。” 那边调门比较高,窦遥隔这么远都听得见。隐约是一些埋怨,训斥,和对弟子分心谈恋爱的鄙视。 “……”李绪满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