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瞬间重重挥向湖泊的冰面! 两个受力点牵出两条裂缝线,沿着湖泊对角线缓缓向湖中央的破洞延伸。 钟雪秦那一记重拳下的裂缝已经和湖泊中央的破洞交汇,交汇完了还往前延伸了一点儿。 温苍军刺下的裂缝却只向前延伸了一小段就停下了。 走在前面的丧尸已经到了钟雪秦身边,被钟雪秦回身踢入湖中。 温苍只能站起来,匀了半边身子的重量往湖面上猛踹了一脚。这一脚借上了他体重,才最终将冰冻多年的湖面踹出一条蜿蜒的裂缝,缓缓向前蔓延,最终与湖泊中央的裂缝交汇,三点连成一线! 冰面彻底破裂,几百只丧尸一块儿掉进了湖里。 那场面特壮观,连钟雪秦也有点愣神。 但是湖边上还有几只漏网之鱼,还在缓缓拖动身体朝他们靠过来。 温苍站起来的时候都有点艰难,他用掉太多力气了,钟雪秦又还在对面,走不过来。 他握紧军刺,小心翼翼地往旁边退着,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办。 他还没考虑好呢,突然又是“砰砰砰”的几声枪响,他连考虑也不用了,丧尸已经全倒下了。 倒下之后他才看到了站在丧尸后面拿着枪的周明曲。 其实纪英也在后边,枪都是他带来的,他后边还有孙宏和钟雪容,他们都来了。但是因为周明曲的样子实在太有意思了,他就只看到了周明曲。 周明曲平时都戴着银框眼镜,干干净净的,说起话来又特拽一人,现在眼镜弄丢了,浑身湿漉漉的还顶着个炫酷的水草头,睁大眼睛发抖的样子特像一只受惊的小鸭子。 他看到了周明曲的紧张慌乱,但是没看出周明曲的高兴激动。 周明曲现在特高兴,握着枪的手感特好,拿着拿着还特想对天再来两发,没想到突然手就被温苍拿住了,枪也被他带走了。 温苍看了他一眼,然后捏了下他肩膀:“谢谢。” 他愣了大半天,简直就要灵魂出窍了,然后才恢复了那副拽拽的表情:“不客气。” “谢也谢过了……”温苍的表情又沉了下去,“之后就回去谈谈你突然不见是什么原因吧。” 周明曲被他唬了一下,突然打了个喷嚏,震天响的,把旁边的枪声都掩盖住了。 钟雪秦这边的丧尸不多,他徒手解决了几只,剩下的一只被纪英隔着几百米远距离射杀了。 纪英收了狙击枪,正考虑着要怎么过去他那边,就听到他喊:“别过来,回营地等我。”说完身形一闪,人就没了。 “我操?”钟雪容眨着眼睛看了半天,“咋回事啊?是人是鬼啊?闹半天我哥他嗝屁了啊?” “没嗝屁……别乐了你。”纪英看到他忍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有点哭笑不得:“你仔细看,山壁上有条缝儿能穿过去的。” “哎,还真是……”钟雪容眯着眼睛看半天,心情突然又不美好了。 温苍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周明曲披上,问其他人:“陈承呢?找到了么?” “我在来的路上刚巧碰到他了……”纪英犹豫了一下:“就那会营地里突然有声枪响,我放心不下就让他先回营地。” 枪响? 温苍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 天全黑了。 黑夜笼罩着山林,山风阴冷,夹杂着似有若无的腐臭。 周明曲被冻坏了,浑身抖个不停,喷嚏都连成串儿跟机关枪似的。温苍几次想探探他额头都被他拍开了。 肯定是发烧了。 温苍让他脱掉湿漉漉的衣服裤子,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他换上,周明曲不肯穿他的裤子,就大喇喇地光着腿,反正他有的大家都有,谁没见过谁啊。 好在温苍的衣服穿他身上又大又长,盖到大腿中间了。那一看就是没受过多少苦的一双腿,遮掉上半身就是妥妥的香艳画面。 温苍背着他走,后面几个人交头接耳的在说什么他听不清楚,估计在说他。 他身上烫得有点难受,温苍后背结实而温暖,让他一下就睡死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周明曲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倒不是病的,好像是手脚都被绑住了。 他微微睁开眼,看到火光下有个人影张牙舞爪怪吓人的。 感官都渐渐复苏过来,他听到有个人疯了一样大吼大叫。 “冷静?冷你妈的静!我告诉你温苍,你他妈就是这样才会害死了一个部队那么多的战友!” 听到温苍的名字,他抬起头去看。 唐秋余站在火堆旁边,因为背着光,他的脸部表情看起来特别扭曲诡异。 “你先别激动……”是纪英的声音。 “对,他没告诉你们,”唐秋余冷笑着,“温苍他妈的骗了你们,部队营地里还有人,你知道么?” “人?”纪英那副永远很平静的声音里也融进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惊讶。 “受伤没那么严重还能继续拼命的就留在据点包扎包扎,完了再送上去拼命。伤得严重缺胳膊少腿的就被运回部队营地……人和人还不一样,全看他的利用价值是么?温苍,你他妈有没有良心!” 周明曲觉得脑袋要爆炸了,他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儿,他转头观察了一下周围。 周围的人都跟他一样被绑着丢在地上,其他人好歹还有意识,陈承直接昏倒在地上,额头上有块伤口,天太黑看不清伤得怎么样。旁边大树下拴着的那只羚羊已经死了,脑袋上有枪伤,估计就是纪英说他听到的那声枪响。 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钟雪秦不在这里头。 他刚想说点什么,就被谁轻轻撞了一下。 “你先别说话。”孙宏就在他后边,用非常细微的声音悄悄跟他说。 “为什么要瞒着这事儿?”纪英问。 “为什么?你问他呗。”唐秋余很夸张地哈哈笑了笑:“他自个不想回去,就故意设套引你替他说出来。他要说那儿还有人,正常人会不想回去看看么?他就是没想到,他把那些重伤的找人运回去的时候,我他妈都看到了!” 纪英看向了温苍。所有人都看向了温苍。 温苍没说什么,垂着头看着张牙舞爪的火苗。 “温苍,”唐秋余在他面前蹲下,“你解释啊……” 温苍抬头的时候,唐秋余脸上挂着泪。 那些重伤的士兵里,有一个是温苍的老朋友,也是带了唐秋余好几年的一位老兵,从唐秋余还是个刚毕业的小毛孩,一直照顾着他到现在。 当初唐秋余在全国狙击比赛拿奖了,他还特高兴地拉着温苍拉着所有认识的喝了一晚的酒,醉了还一直嚷嚷着“小唐可出息了”,跟炫耀自个儿子似的。 “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