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祁北丞更慌了,又一阵嘭嘭敲门。 “我的小祖宗,你在就吱一声。我这都好久没听过你的真人真声了,赏赏脸成不?” 房间内终于传出一阵不轻不重的笑声:“我不——就不开。“先生,你知道你现在的遭遇叫什么吗?” 老婆的声音还是那么软软甜甜,听得祁北丞心口软软乎乎,扒房门更甚:“叫什么?” “叫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让你当初娶我时弄得随便。现在好了吧,你说你是不是活该?” “是活该、是活该,”祁北丞殷勤地附和着,“我太活该了,怎么会有我这样大男子主义、自大傲慢又洋洋得意的人啊?我真的太活该了。 “宝贝你先把门开开,我当面和你反思我都活该在哪。” 应璃在房间里又是一笑:“得了吧,你这算盘打得,隔着门板我都能听到噼啪声!“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答得能让我满意了,我才会开门让你进。” 扒门的某重生渣男愣住:“问题?” “嗯,第一个,”应璃不给缓冲的机会,自顾自地开始了提问,“如果你明天就穿回了你原来所在的时空——也就是原书的世界观里,你会怎么办?” 第90章 ◎我的婚纱,这次由你来脱。◎ “嘶——这个嘛……” 祁北丞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上来的第一个,就是这么劲爆的问题。 “答不出?”应璃轻哼,嘲讽看戏的意味穿透厚重的门板, “这才第一个问题而已,需要琢磨这么久吗?” “当然需要。”祁北丞托腮思考,理直气壮道, “我要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准该又被你扣上什么渣男啊、下流混蛋的冤枉帽子了。 “你这一路来,给我乱扣的帽子还少么?” “我哪有?”应璃辩解, “就算有, 那也不是冤枉你的——是你活该应得的。” “好好好、是是是,又是我活该了。” 祁北丞敷衍应和,短短半分钟的扯皮时间里,他思索出了答案。 “这么活该的我,如果哪天真的穿越回去了,我一定会强忍着心痛和不舍,签下前世的“你”给的离婚协议。” “噢?”这个答案让应璃有点惊奇, “不应该要想着挽留我吗,为什么还要签离婚协议?” 祁北丞摁了摁眉心:“因为前世的我是个混蛋。“我说过的,这次重生于我而言, 是一场赎罪之旅。在这个旅程中, 我除了挽留你、补偿你之外, 我也时常地在反思我自己。” 虽然反思后呈现出的效果嘛……可能不太好。但和前世、和刚重生时的状态相比, 他已经改进不少了。 他越来越明白为什么他是渣男前夫, 是注定要被换的男配。 “我之前一直没觉得我哪里坏、哪里渣。要说吃穿用花, 我一样不缺、一样不少;我只是没那么会关心人, 且被你虚伪的外表迷惑, 故而沉浸在恩爱自得的假象中。 “后来我明白了,作为你的丈夫,我的“无为”就是最大的过错。我理应关心你、了解你的真实烦恼和困处,但我不仅没有做到这些,还限制你的生活,对你进行不自知的打压和贬低。” 祁北丞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好坏啊,原作里的他真的好坏! “所以我会选择签下离婚协议——前世的我,和前世的你的感情,已然不是可以“挽回”和“拯救”的了。 “烂俗无趣的篇章,就让它过去吧。我相信比起无止境的纠缠,前世的你会更喜欢干脆利落的结尾;只是——” 祁北丞故意拉长了语调。 该说不愧是善于谈判的商界陨星吗?不知觉间,应璃就被祁北丞答题的节奏带着走了。他屏着呼吸,期待祁北丞后面的回答。 “只是我会在离婚之后,尽我一切所能地追求你;直到你真正被我打动,我们重新在一起。 “这样可以吗。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将错误转动的齿轮拨回原位”的方法?” 祁北丞听到美人在房里轻轻地笑。 应璃没说可以不可以,也没说这个答案满意不满意,只是吐槽:“真狡猾。 “那第二个问题:如果有机会回到我们第一次结婚,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新婚之前,你会怎么做?” “我会怎么做?” 祁北丞笑了。真能有这样的好事吗?那感情可太好了! “我肯定加倍地对你好,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给你好印象,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你应璃,注定要给我祁北丞当老婆!” “德行。”应璃说着嫌弃的话,尾音却上扬得明显,“我要是能回到我们第一次结婚之前,我肯定第一时间逃离你。” 祁北丞不信:“逃离我?你忘了爸妈遗产,忘了红宝石的事儿了?“没有我,你靠谁去帮忙找回这些?” 这话应璃不爱听了,反问:“我非得靠你吗?我现在知道了联姻阴谋,知道了夏家做假账骗投资的事,我不能靠自己的力量来扳倒夏家? “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投奔天应啊。再来一次,俞启川一定还会是我哥哥。” “不准!” 祁北丞急了,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一个没注意,又代入了大男子主义思维。 他赶紧放轻了语气,好声好气地和宝贝老婆打商量。 “俞狗那能一样吗?俞狗可是差那么一点,就要因原作者的爱财之心而上位男主了。 “他现在之所以是好哥哥,是因为他打不过我了——打不过才加入的!但凡有那么一丝的机会,他肯定都会毫不犹豫地篡位。” 丈夫着急忙慌的反应,叫应璃隔着监视器看得更加有趣:“得了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疑神疑鬼,天天喊着要防火防盗防高中生? “在楼下见到贺同学时,你吓了一跳吧?” 明明在监视器里看过祁北丞的反应了,应璃却还是要故意问那么一嘴。 祁北丞嗐声:“哪止吓了一跳?是被吓了很多跳。“但我转念一想,他现在已经不是“正牌”了;他得见证我们的婚礼,祝我们结婚快乐,我又心情很好。” “嘚瑟。”应璃再度切声,“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我和你之间,谁更能理解和贯彻“爱”这个字?” 提问的重点来了。 但于祁北丞而言,这个问题并不难答:“你我之间?“显而易见,我们两人都不太能理解和贯彻“爱”这个词——我们都是不懂爱的人。非要说的话,我比你强那么一点点点吧。” 应璃不服气:“凭什么这么说?” “凭我重生过一遭,比你多经历了三年的婚姻生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