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常相处中,我就是能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以前的他没那么喜欢祁北丞,出于利益互换的考虑, 他能接受祁北丞的“不专一”和心有他人。 可在祁北丞对他越来越好, 他也越来越依赖、习惯于祁北丞的照顾和存在后,一切都变了。 他变得小心眼、斤斤计较,恨不得能掘地三尺地,将所谓“白月光”的情报连根带梢地全部挖出。 “他是喜欢我、爱我的,也一路来都对我很好;但他的心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另一个“他”。 “这种情感被插足的感觉,叫我非常非常不能容忍。我试着询问过更多关于白月光的信息, 无奈先生口风紧得很,不是避而不答、就是一言带过。 “我现在很怀疑,白月光离世的消息是先生编的——对方或许还尚在人世, 且和先生保持着一定的联系。” 应璃以为祁南堂会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说, 却不料, 六边形战士的思维比他更清晰了一个维度。 “不……我觉得你关注的重点错了。“无所谓对方是谁、还在不在人世, 现在的重点在于:你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 北丞的心里另有他人。” 应璃嗯声:“哥哥说得对, 这是我和先生之间两个人的事。就是独占欲作祟, 我还是会忍不住好奇和攀比之心, 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先生前任的信息……” “这很正常,深陷情感中的人就会有独占欲和攀比欲,谁都希望自己是最好和唯一。” 祁南堂皱眉,托腮沉思了一会儿。 “只是北丞的这番解释,逻辑上根本说不过去啊?“他如果真受了情伤、心里始终有个放不下的人,那为什么祁云当初闹资金链危机时,他还能拟定出联姻结婚这样的计谋??” 不是走不出情伤阴霾吗? 那干嘛放着单身生活不过,跑去和林家谈联姻啊?! 祁南堂的话让应璃瞬间惊醒! 应璃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愣愣地张口道:“对啊……” 这么明显的逻辑错误摆在面前,他怎么现在才察觉!? “我光想着,我和先生的联姻是出于外力因素推动了,全然忘记了在我们联姻之前,先生已就拟定好了联姻计划作为保底!” 大抵是近段时间来,应璃太囿于风花雪月、情欢感爱了,机密的思维模式在恋爱细胞的侵蚀下,变得迟钝愚笨了许多! 直至今日被祁南堂提醒,他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来:祁北丞不是这个样子的! 看多了祁北丞温柔待他、二缺犯病的一面后,他都快忘了,祁北丞和他一样,是善于伪装和欺骗、具有两面性的“虚伪之人”。 与“虚伪”这个词对应的,是他和祁北丞最大、最相通的共鸣点—— 心狠。 延伸地说,是对自己够狠。 他可以为爸妈的遗产着想,忍受随意定下的联姻、忍受匆忙举办的婚礼,也能在新婚之夜顺应祁北丞的要求,不顾耻辱地自己动手摘头纱、脱婚纱外裙。 那祁北丞为了家族大计,不惜搭上自己的婚姻未来的行为,怎么不算得上是“对自己心狠”呢? 祁北丞可是商界陨星啊——是以冷峻狠戾闻名商圈,另同行都为之颤抖害怕的祁云集团掌门人! “一个心狠手辣、善于操盘布局的人,真的会有这般惦记的白月光,遭遇那般无法愈合的情伤吗?”应璃想不明白。 回过头来仔细地捋一捋,应璃惊觉祁北丞说的话总是真假掺和;假的像真的,真的又像假的。 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 白月光真的存在吗?拿他当替身的事,又是确有发生过吗? ——如果白月光不存在,那那个卡在他和祁北丞之间,总是和他争抢着祁北丞心思的人,又是谁呢? 见弟媳的脸色愈发铁青,祁南堂忧心地起身上前,拍了拍弟媳的肩:“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据我出走前对北丞的了解,以及出走后对北丞的监视来看,他只经历过你这一段感情——他没有青梅也没有竹马,比较熟络的玩伴就周嘉野一个,而周嘉野还是个铁直男。” “可我确定我的感觉不会有错!”应璃坚定道,“他的心里,就是还有“别人”……” “我知道,我也并不是在质疑你。”祁南堂柔声安慰,“试着再和祁北丞聊聊吧?情感上的事情,外人到底还是插手不来。 “我记得他本来是喜欢女生的啊?如今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可见是真的很喜欢、很爱你了——就这点来看,你并不比谁差,做得不够谁好。” 祁南堂和老弟的经历相似,都是在遇见了命定之人后,被改变了取向,真正地明白了自己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性别、什么类型的人。 祁北丞以前和周嘉野一样,是钢铁直男。而如今再看祁北丞对应璃黏黏糊糊、寸步不想远离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直男的样子? 祁南堂敢用生命保证,自家老弟这就是遇见真爱了! 至于这个能改变人取向的真爱,到底是不是应璃本人,祁南堂就……就不太好说了。 至少在时间点上看来,大概率是应璃没跑的。 “聊过了……” 应璃对“聊聊”这事不再抱有期望。 “他自爆白月光的那会儿,我就什么都向他问过、跟他聊过了。他当时可是立下了不少誓言和承诺,结果呢? “那么多句话里,能有一半是真的就不错了。” 不仅是聊过了,近段时间来,他又是追问白月光身份,又是试探祁北丞态度的,该干的、能干的事是一样不落。 只能怪祁北丞太圆滑、防御力太强了,他什么消息都没打探着,只觉得苍天啊,这下流渣男可真能演——真能装啊! “再聊一次试试?”祁南堂站在兄长的角度上,给予弟媳鼓励,“上一次你们聊天的时候,不是还有外人在旁吗?那就不算是谈心了啊。 “可能是出于这个考虑,北丞他不好将一些有隐情的事情交代清楚吧。” 应璃嘟囔嘴:“是吗……” “不管怎样,这件事情都得由你们内部来沟通解决。感情经营的要义没那么复杂,就在于沟通。 “找个合适的时机,两个人面对面坐下,以平和的心态再重新聊聊。只要你能拿出足够严肃认真的态度,我相信北丞会体会你的感受,将事实尽数交代的。” 应璃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思考了很大一圈,花费了很大的勇气,然后才重重地点头,应了声好。 “我知道了,我会找机会和先生谈的。” —— 这天下午的对话,成了一个被装入玻璃瓶中,被埋进后院树丛之下的秘密。 祁南堂是有前车之鉴的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