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可不就越戴越深了? “和林天晴的婚约,是我为解决资金熔断,而拟定出的计策之一——它的性质和你我间的联姻一样,都是为了筹得钱财,而非出于情感方面的相爱。 “因此林天晴不算我的“婚约对象”,更不能说是我的女友、未婚妻。确切地讲,她和林家,都只是我的“商务合作对象”。” 祁北丞简单解释了他联姻的背景,什么家族内部不合、兄弟争位的,还顺带介绍了一下祁家的内部结构。 祁家上代共三人,分别是祁北丞的伯伯祁学怀、姑姑祁世红,和爸爸祁文东。 三十年前,祁家分家,祁爷爷祁晋忠退任了总裁之位,成为董事会董事长。他任命老大祁学怀为集团总裁,老二祁世红、老幺祁文东为副总裁,辅助长兄处理集团内的事务。 “姑姑因要打理夫家那边的产业,渐渐边缘化了,成为了中间派。现在竞争最激烈的,就是以大伯为核心、推崇让堂哥继承总裁之位的“大爷派”,和以爸爸为核心、推崇让我上位的“二爷派”。” 应璃听得很认真,边听边点头:“原来你发小说的“二爷一派”是这个意思。” “嗯。听完这些,你能稍微理解一点了吧?”祁北丞拍着应璃的后背,“我对你有过怀疑和恶意,我承认是我不对;昨夜的失礼之举,也……也多是因为我喝醉了,有些冲动。 “如今证领了、婚结了,我便还是希望能和你好好搭伙过日子。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出手帮了我,帮了我们祁二爷一派、也帮了祁云集团的人;可以少一些疑心和顾虑,进而对我多一点信任吗?” 祁北丞诚意满满的话,确实让应璃感到了几分触动。他刻意忽略了背上那只不安分的手,努力地不猜忌、不发散思维:“我真的可以相信你?” 祁北丞:“当然。” “可我终究破坏了你的计划,害你没能抓住机会表现自己。”应璃仍有顾虑和不安,“你不会怪我?” 祁北丞笑了:“宝贝,这不算什么大事。尽管放心吧,我自有弥补的办法。” 突然冒出的“宝贝”,让应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祁北丞都说了要“好好搭伙过日子”,那偶尔的亲密称呼,也是无可厚非吧? “那、那就好。”应璃扯出一个乖顺的微笑,尽力适应,“先生洗漱了吗?没洗漱就快去吧。我还没吃早上的药,先去把药热一热。” 他本想顺着话茬,和祁北丞抱怨一嘴卧室里东西不全——连电热水壶都没有的事,却不料某食肉主义的渣男,已经被漂亮老婆的一个笑容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祁北丞体内的邪恶大男子主义之力又开始作祟!他搂着美人的细腰,摸着米黄色吊带裙的裙摆,轻抚的动作愈发愈有暗示性。 像前世时调戏食人花前妻那般,他很是嘴欠地“夸”了句。 “这裙子好看,以后记得多穿。” 第6章 ◎这是天上掉馅饼了啊!◎ 应璃的笑容逐渐消失,到了嘴边的抱怨也被咽回了肚里。 “这开襟也好看。” 偏偏祁北丞还没意识到,摸过裙摆,又去拉应璃的开襟衫,能占的便宜愣是一个都不落。 “都挺好的,就是你太瘦了。”一本正经地占完了便宜,祁北丞继续嘴欠,“瘦过头了,难怪我昨晚抱你时没手感。 “这段时间好好调养,争取长点肉。适当长肉,也有益于身体健康。” 应璃的笑让祁北丞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飞在半空中。 他本就拎不清,没从根本上区分开前妻大人和新婚娇妻。这下一来倒好了,他的心思直接飞到了三年后,脑内浮现出漂亮老婆对所谓的“校草正牌攻”不屑一顾,进而一心一意、小鸟依人地窝在他怀里撒娇的场景。 想想就美极了。 果然他祁北丞才是最好最贴心,最配得上应璃的存在! “嗯……”应璃无言以对,“我尽量。” 他不喜欢这样的“关心”和“夸赞”。 除了因为他厌恶自己男生女相的身子外,还因为——他没有在祁北丞的话语中感受尊重。 从小到大,自父母离世、寄人篱下,到联姻结婚、嫁作他人男妻,应璃想要的东西其实一直没变:只是想要得到他人的尊重,仅此而已。 他不想因女装、病弱的身子、坎坷的身世经历等一系列事情,而被人以有色眼镜看待。他也不希望被当作联姻的附属品,可以任由他人消遣,又或是像洋娃娃一样被随意摆弄。 应璃没了继续谈话的兴趣,拿着中药起身:“我去将药重新热一热。” 祁北丞正得意洋洋,完全没察觉到应璃情绪上的不对,也跟着起身:“行,该吃的药一定要按时吃好。我去电梯间等着,周嘉野那家伙肯定会回来的,我正好和他说点事。” 应璃嗯声,拿着药往浴室方向去,这回打算用洗手池的热水隔袋加热。 吃完了药,应璃心思飘飘荡荡的,又飘回了祁北丞刚才的那番话上。 虽对祁北丞轻薄的行为感到不满,但那段“搭伙过日子”的言论真的很打动他。 不管是嫁入祁家、还是寄宿舅舅家,他总归都是被架空财产和权力的那个。 因父母遗嘱的约束,舅舅不敢光明正大地挪用遗产;可背地里被偷偷挪动了多少,他实在不敢想象。 联姻之后,遗产以嫁妆之名,转移到了祁家人手中,遗嘱上的约束也随之失了作用。尽管这一来一去的,遗产依旧没经过应璃之手,应璃却觉得,与其让舅舅拿着遗产挥霍败坏,还不如被祁家人拿去解决资金危机;至少后者更靠谱,也更有意义。 换个角度想想,这不就是一次变相的投资吗? 梳理完思绪,应璃的心情变好了许多。他忽然来了好奇,想知道祁北丞和周嘉野在偷聊什么事情? 轻手轻脚地躲到连接卧室和电梯间的过厅里,应璃竖起耳朵偷听。 “原来是这样。” 他听到周嘉野啧声。 “我说呢,我总觉得天晴今天不对劲。“来之前,我明明和她说好了要“好言相劝”,劝不动嫂子出面解释了,再想其他招数;最后的最后,才是劝离。” 周嘉野说完轻叹。 “哎,我没想到啊,她上来就呛嫂子,还一开口就要你们离婚。好说歹说,你们也是新婚啊,这上来就劝离的,太不讲礼貌和尊重了吧?” 祁北丞摇了摇头:“是我当初考虑问题不够仔细,只顾着平衡利益,忘记了人的私心。” 这是重生回到三年前的祁北丞,用更成熟、更周全的思维模式进行过自我审视后,由衷而发的真心话。 “是“当时”吧?”周嘉野以为用词不当,随口纠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