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江识野往后退。 岑肆还伸出手来,喋喋不休地逼问着:“我叫岑肆,你叫什么名字,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岑肆带着手套,但江识野像嫌弃他手冷,根本不敢握,手指都在颤抖。 他低下头,没后退了,和岑肆面对面站着,都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白气怎么落到鼻尖。他失望又崩溃,吸了吸鼻子又抬头,可在那样陌生的目光里又移开。 他有点想走了。 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事。 可他又迈不开腿。 突然。 岑肆咬着手套贴一扯,像他以前取击剑手套那样把它取下,再次伸出,——扬手,挥起一片雪。 “我问你不冷吗?” ——贴住江识野的后颈。 熟悉的大手贴过来,却是陌生的暖烘烘的温度,宛如炙烤得过烈的干柴,把江识野热得一个激灵。 冷却的血液重回沸腾,心跳再次炸裂。都不知道是刚刚那个问题还是这个动作更让他缓不过神来。 他像最大的软肋被一个武器给烫傻了。 根本说不出话。 岑肆低下头,渐渐眯起眼来,盯着江识野,像西伯利亚的狼。 他好像有些憋不住笑容了,低声再次问一次:“你叫什么,嗯?” 手慢慢地揉着江识野的后颈,一下一下地抚着。 江识野全身都开始热。 “你是不是叫僵尸?” 岑肆说完,就看到听见这话的江识野身体突然一抖,猛抬头看着他——瞪着他,目光汇集千言万语,带着霓虹的光,激动又愤怒,一头意识到被欺骗的驯鹿。 岑肆彻底憋不住笑了,久违的笑,眼角都挑着的笑。 他用力把江识野拽到自己怀里,羽绒服里面,温暖的胸膛。 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侧头,舌尖舔了下江识野冻红的耳廓,圣诞节的糖果味儿,连着恶作剧的低嗓:“问你你就吱声,你是不是我的失忆小僵尸啊?” 第88章 Ending.失忆三年 “你是不是我的失忆小僵尸啊?” 岑肆坏笑着明知故问。 已经预料到江识野哭哭啼啼的场面了。 ——江识野说“是我, 四仔是我,你吓死我了嘤嘤”,他就轻轻给他抹泪。 然而。 怀里的人突然把他推开。 狠狠瞪着他。 虽然密密的睫毛上全是雪珠, 但眼睛却能喷火。 江识野咬牙切齿。 “是——你——大——爷。” 他气疯了。 若不是不清楚对面人是什么身体状态,且亲眼见证两个月前的他是多么命悬一线,他握成拳的手立马就能挥过去。 此刻他转身,留给岑肆决绝的背影。 踏步走。 果然,刚抬腿就被岑肆一抓, 身体再次翻过来。 岑肆嬉皮笑脸, 唤他:“宝贝儿。” “宝你妈逼,”江识野在遥远的斯德哥尔摩, 发出一声国骂。 谁能知道这三个月他是怎么度过的, 谁能知道他刚刚是多么兴奋又沉到谷底又再次飞起来, 到了现在仍旧是各种情绪堵在喉间。他眼睛红彤彤的, 鼻头也红彤彤的。呼出的白气盛着他的怒气埋怨, 砸到对面人脸上—— “这玩笑能开吗?岑肆,这玩笑能开吗?” “好了好了,我错了僵尸。”岑肆忙又把他拽到自己身上, 暖烘烘的手掌包住他的后颈, “我错了僵尸。” “我不是觉得失忆是我俩的一个梗嘛。” “……?” 梗你妹。 江识野要气到心梗。 手扑棱着想把这个欠扁之人给推开, 但脸埋在肩头, 围巾里都是熟悉的味道, 干净又躁动, 混着一点点淡的酒精和药水味儿。 江识野的手又垂下了。 最终还是很不争气地双手搂住岑肆变得更窄的腰。 裹着飞雪和他紧紧相拥。 且用力吸了口气。 确定眼前不是一场梦。 江识野想问岑肆好多问题, 但他笨嘴拙舌, 又被气到,这会儿什么都组织不出来。最后只闷着声音傻里傻气挤出一句废话:“……你怎么在这?” 岑肆揉着他头发, 笑:“这问题我更该问你吧,我——” “四仔!”他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女声打断。 江识野从岑肆怀里挣脱,看到岑扬站在不远处,表情惊愕。 而他旁边,竟还站着一个十分漂亮高挑的女性。 刚刚也正是她在叫他。 “那是我未来嫂子。”岑肆小声对江识野耳语,哼笑道,“你这下知道我怎么一个人在这了吧,我怎么可能和他俩一起逛圣诞集市,尴尬死我。” 两人走了过来。 “找了你好久,该回去了啊。”罗霖说,目光望向江识野,“这位是?” 江识野正在和岑扬对视。 面对岑扬目光里的疑惑,他就只眼睛眨巴了两下。 然后岑扬低头笑了笑,所有的惊愕疑惑都在这笑容里散去,他看向岑肆,“你介绍介绍?” 岑肆便煞有介事地,先看着罗霖,“这是我哥老婆,” 又搂搂江识野,得意洋洋地挑眉,“这是我老婆。” 岑扬:“……” 江识野:“……” 全场也就罗霖不无语,立马反应过来:“啊那你是小野?” 罗霖之前一直在环球旅行,对内娱一无所知。至于她怎么一听老婆就知道小野,是因为—— “我哥不会和女生聊天,”岑肆又低声向江识野解释道,“为了找些话题只能给她讲我和你的爱情故事,就是这么吊丝。” “……” 岑扬问江识野:“啥时候来这儿的?” “就今天。”江识野说,还赶忙补一句,“学校放圣诞假,我在维也纳留学,顺便过来了。” “留学?”三人都大吃一惊。 岑肆瞪圆眼:“你不是专程来找我的?” “不是啊。”江识野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看着他再次强调着,“就顺便。” 这三个字斩钉截铁得,连罗霖都觉得刻意。 不过知道他专程飞到欧洲还是有正事干,岑肆表情松弛了些,笑了笑,环着江识野脖子:“那都顺便到这了,今晚再陪我回医院吧留学生?” 原来今晚也是岑肆第一次离开医院,进城“见光”。 他刚度过危险期没多久,现在还处于漫长的康复治疗中。 到了瑞典后岑肆一共进行了三次开颅手术。 第一次做手术时,岑扬也是心疼岑肆那深情的男朋友,想给他发邮件分享一下进度。 然而手术危险和难度系数都太高,术后岑肆状态仍旧越来越差。那会儿他已经无法自主呼吸,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好几次,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