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世锦赛的他完全重叠,江识野的记忆里甚至还不是两年前,它们是那么明晰深刻地印在21岁的脑子里。 相爱离开失忆重逢,他走了那么久,才能再次又让那个在赛场上冲他笑过来、带他冲进雨帘的白色身影,高挑利落又嚣张冷峻的男子佩剑冠军,又回到他身边。他的世界冠军。 江识野深呼吸了口,去摸岑肆的喉结,然后身体再迈进一步。 击剑服很厚,江识野只有贴得非常紧,才能把里面的材质层层挤压,才能感受到他们是胸贴着胸,坚硬,脸抵着脸,滚烫。 他就喊了他一声四仔,岑肆呼吸立马就重了。 江识野声音有些哑,裹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你刚刚说错了,我来这儿不是想让你给我穿击剑服。”江识野慢慢说,像酒一样的嗓,裹了一圈岑肆做过无数次的甜蜜梦乡,“是我想看你穿击剑服。” 岑肆本极重的呼吸一滞。 睫毛飞快地颤。 “我喜欢看你穿击剑服,” 江识野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告白了,他这么含蓄的人,在岑肆这儿,总是脑子跟不上嘴巴,“我总觉得你天生就是击剑冠军。等你病好后——” 他还没说完,刚刚还说击剑馆是神圣之地的岑肆突然猛地拽着他的脑袋。 嘴唇长驱直入地吮过来,像要把他吞了,像要把他咬碎,磨着舌根,剑拔弩张。江识野喉结一下一下地滚着,抱紧他的背,击剑运动员的背。 但岑肆却又突然把他推开,极其温柔地掐了下他的后颈,拍了拍,眯起眼笑道:“乖,别再说这种蠢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Assieds-toi:法语,坐下*给宝们说下,我换了个文名,因为养生综艺的part已经结束,四也在逐渐脱离影帝这个人设了,所以改了个偏核心梗的,感觉也比较配这个封面哈哈哈。 以及很抱歉更新时间总是很不稳定,最近有些忙,我大概都是在每晚十点到一点左右更新,如果当天没来得及更后面一定会补一章字数多点儿的,非常谢谢大家追到这里 第80章 Verse.击剑馆里 “乖, 别再说这种蠢话了。” 岑肆肤白唇薄个高,击剑服总会把他的气场衬托得十分冷冽。 说完这句话后更是像裹上一层冰。 哪怕他还挂着个笑容,但那深深的眼睛却幽暗得捉摸不透。 江识野目光也跟着瞬间黯淡:“为什么。” “为什么?”岑肆不敢相信江识野还会问下去, 非要往他雷区蹦。 他往后退了两步,有股不耐烦的劲儿猛地窜上来,压抑不下来,“你还问我为什么?” 刚刚的暧昧缱绻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岑肆表情越来越淡, 嘴角都懒得扯了, 下颌线绷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尽量调整情绪。但江识野似乎很没有眼力见儿,仍盯着他点头重复:“对, 我就问你为什么。” “僵尸你他妈烦不烦?”岑肆果然就炸了, “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 见江识野只沉默地蹲下身拿起地上的击剑, 他讥讽地哼笑一声, “行, 那我告诉你,我病了,我退出国家队了, 我不可能再回去了, 什么狗屁天生的击剑冠军, 你要是喜欢冠军你等我死——” 哔—— 裁判器左边的绿灯突然闪烁。 江识野举起手中的击剑, 右臂伸直。 细长的剑刃直直地戳向岑肆的左胸。 绿灯照亮岑肆僵住的脸。 “你想说什么。”江识野表情寡淡, 声音如霜, “你想说我要是喜欢冠军, 等你死后我再找一个吗。” 哔—— “你说我说蠢话, 那你觉得你说的是人话吗岑肆?” 江识野击剑刺得很用力。 被叫了名字的人身体都忍不住轻轻一晃。 上次听见他叫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 18岁,肮脏的出租屋, 靠着墙发烧的人,手中的撑衣杆。 上次被击剑刺中、听到裁判器的声音是什么时候? 20岁,匈牙利的击剑馆,朝朝暮暮的短信,日日夜夜的汗。 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他一阵恍惚,眼眶刹那间红成一片,又被绿灯染成透明的光。 “那我该怎么说?江识野,我难道再对你做一次承诺吗?我上次就输了!” 岑肆从小到大顺风顺水,顶级的容貌、家世和天赋,好东西都占全了,好像没有什么能凌驾于他之上。 结果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才发现,摧毁一个人那么简单,夺去健康就够了。 此刻他所有不甘愤懑的情绪都涌了出来,歇斯底里地大吼,侧颈的筋脉凸起。 “全世界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病了,我做什么不好,偏偏还当他吗运动员,我现在和废人有什么区别?你知道我有多厌恶当什么傻逼影帝吗?你知道我之前有多想死吗?我要不是——” “你要不是惦记我?你想说这个吗?”江识野的哭腔也越来越重,却怒目瞪着他,打断,“岑肆,你真惦记我,真在乎我的感受,你就不可能在明知自己可能会死在手术台的情况下,同意我的告白。” 这话利刃地刮过岑肆耳畔。 他彻底愣住,嘴唇颤抖。 “你……” “对,我知道了。”江识野说。 没人会想到,江识野会半夜爬起来,把那一摞厚厚的匈牙利语病历,一句一句拿翻译器翻。 病历专业名词太多,翻译器也太过程式化,他连蒙带猜,连搜带查地去研究。 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那会儿是凌晨几点他已经记不清,反正心里拧得喘不过气,想哭都哭不出来。直到身旁一直在沉睡的岑肆突然毫无征兆地爬起。 下床去客厅吃药。 江识野早就猜到他半夜会爬起来吃药了。 他一直觉得奇怪,综艺那会儿岑肆很容易累,喜欢躺在沙发上睡觉,还总说胡话。 他可是第一天就意外昏迷的人。 可自打他俩官宣在一起后,他却像好了很多,跟着自己走那么多行程也从没掉链子过,还能开车。 岑扬说岑肆少吃点药可能会很痛苦,他也没见着。 直到给易敏打电话那晚,他闻到了他手中的胶囊味道。 可为什么他一直没问没阻拦呢? 之前是没抓到现行,自己睡得沉,岑肆挑在这个时间,他明白他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而且江识野也懦弱地,下意识想逃避。 虽然逃避没有任何意义。 吃了药后岑肆躺回来,江识野又闭上眼。 一片黑暗中能感觉冰凉的指腹轻轻地滑过右眼尾,又温柔地抹了下额头。 江识野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