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声,调出二维码竖到江识野面前:“那你转吧。” “我帮你转,你到时候转给我就行。”江识野边对小王说边扫码,发现岑肆竖着的不是转账码,而是加好友的个人码。 他看了岑肆一眼,还是申请添加了好友。 岑肆面无波澜地通过,抿起嘴,憋笑恨不得憋出酒窝。 他觉得江识野真挺牛的。 和前任加回微信这种举动,竟能想到用转账暗示。 拐弯抹角又顺理成章,非常丝滑。 幸好自己对江识野的心口不一程度足够了解,否则思想稍一跑偏,不就真以为是单纯转账了? 那不就错过了加回微信的好时机?江识野岂不失望透顶? 岑肆看着江识野并没有改的雨景微信头像,深呼吸两口,才把笑意抑制回去。 后面江识野去了一趟卫生间,岑肆的目光便追随着他的背影,仿佛都能在那黑T上面看到“厕所等你”四个大字。 岑肆磨蹭了一会儿,忙抬起屁股跟着去了。 江识野正在洗手,看到岑肆堵在门口,有些讶异:“咋了。” 装得挺带劲儿。岑肆挑眉,也装:“来洗手啊。” “哦。” 两个洗手台,他们都垂头洗手,只有哗哗的水流声。 起初岑肆以为江识野要说话。 后面见他始终一声不吭,明白得自己主动出击。 以江识野的性格来说,加回微信确实就已是最大的主动了。 当年都是自己不讲理地打直球,更何况现在。岑肆这么想着,便直接说:“僵尸。我这周末去云城拍戏,你想去片场看看吗。” 周末不录节目,也可以把以前的事儿解释了。 江识野疑惑地微皱起眉,不太懂岑肆为何发出这个邀请,但还是坦承道:“去不了。我这周末要去一个酒吧试唱。” “试唱?你现在一直住在庆市了?” “暂时吧,还没想好。” “噢。那……”岑肆看着透明的洗手液滑过指缝,“我到时候来看你?哪个酒吧?” 江识野抬头,透过镜子看着岑肆。 岑肆正拿冷水扑脸,让他一瞬间又闪回到刚来京城那晚,这人清理鼻血时的样子。 突然恢复记忆就这点儿不好,江识野总是会在某些时刻把眼前的人和三年前重叠对比,他想到记忆里那三天的各种,觉得自己总归欠18岁的岑肆一些什么。 他带着三年前的滤镜,觉得眼前录综艺的影帝说到底也就是个顶着鼻血还要帮他报警、给他买手机分享鸡胸肉的人,一个有些小学鸡却也没那么讨人嫌的少年。18岁时他说“酒吧很脏”,21岁时却可以表示“想来看”,而21岁的江识野又恰好刚做出了要对他态度好点的决定。 他没拒绝: “我后面定位发给你吧。” 于是江识野看到岑肆满意地眯起眼来,嘴角扬起一个连自己心跳都顿了下的弧度。心想,今儿大概就是他们关系的转折点了。 当晚他就对吕欧煞有介事地分析说: “我感觉是我之前太中二,他其实人还不错。” 另一边,岑肆也觉得今天是他们关系的转折点。当晚在别墅,他给人兴奋地发了条短信:“我感觉是我之前太悲观,他其实一直不恨我,想和我复合。” 第23章 Verse.变的痕迹 买了理论书,岑肆和夏飞便名正言顺当起了头疗馆的学徒。 江识野也就能名正言顺和岑肆抬头不见低头见。 为什么是“江识野能”而不是“岑肆能”,因为岑肆觉得这一切都是江识野的计划。 先是煞费苦心地出现在综艺里以便他俩重逢,然后用心良苦地主动提出做头疗制造身体接触,再欲擒故纵地以卖歌挑起回忆, 最后暗度陈仓地通过转账加回微信。 可谓是步步为营,含蓄又不失体面。 岑肆穷尽自己的成语词汇量复盘江识野的行为——一如既往拐弯抹角,却也不失满满套路。想当初都是自己占据上风,如今反而是被人拿捏了节奏。 不过他也乐在其中。 但他没想到江识野又把节奏放慢了,微信转了个账后便不再吱声;第二天他九点半准时去头疗馆打卡报道,小王小米等人带着翻书。到十一点,他实在忍不住了,问了句:“其他人呢?” 小王:“欧哥他们吗,还有俩顾客在洗头呢。” 第一期上集刚播出,头疗馆生意自然更加红火,大清早就开始限流。这些顾客尚不知岑肆和夏飞在里面当学徒,只冲着综艺露脸,再一睹最帅头疗师的芳容。可最帅头疗师根本没登场——“阿野的话,他还在楼上睡觉吧。” 夏飞大惊:“他不上班吗。” “阿野本来就不算正经员工嘛,他是欧哥的朋友。他其实也没那么专业啦,除了给四哥做过头疗,从没上手过。”小王实话实说,他年长些,但也跟着节目组喊四哥。 夏飞很不爽:“不专业也敢上手?按摩不当可是会出人命的。” “没没,我的意思是……他技巧是正规的,只是没考证,就和开车一样吧。” 夏飞腹诽,这唯独给岑肆做头疗的举动,摆明了想蹭热度想火。 岑肆也腹诽,这唯独给我做头疗的举动,摆明了想再续前缘。 那怎么还睡懒觉啊? 江识野其实没睡懒觉,但他觉得自己没啥事就不用待在镜头遍布的一楼,反正节目也不是拍他。 快到中午了他才下楼,和大伙一起吃饭。 员工餐,家常菜。一个大圆桌,岑肆坐他旁边。 这是头疗馆第一次和嘉宾一起吃饭,大家都有些拘谨沉默。吃到一半,小米主动问起夏飞娱乐圈的八卦,夏飞便选择性地说了些,话题打开,又开始分享他选秀出道的经历。 娱乐圈是另一个世界,大家听得津津有味,江识野却屡屡分神。 他印象里岑肆是右撇子,但这货今天突然改用左手拿筷子。熟练是熟练,只是老是和自己的右手碰到。 手背蹭一蹭,胳膊抵一抵,比餐桌中央的番茄鸡蛋汤还交织得紧。 这桌子也不大,他尽量规避却防不胜防。前几番一触即分也就忍了,次数多了心就莫名开始发痒。觉得自己要是个女人,都能举报身边人在揩油。 在第七次因为同时去夹辣子鸡手腕相摩挲后,江识野实在忍不住了,小声问:“你干嘛不用右手吃饭?” 想到如今和岑肆“友谊尚可”,他语气还算和善,又把声音压得很低。一把好嗓子在这种低音下像秋日的私语,捻磨出料峭又和煦的质感。 因为我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岑肆心想,开口却极傻:“我想锻炼双手协调性。” “……” 岑肆望着碗自顾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