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是来享福的,能吃饱就行,没人说什么,有人做就不错了。 这小弟子虽然厨艺不佳,但劲头十足,看出大家都觉得他做得不好吃,倒也能听取意见,每一次都在改进。 改进是好事儿,但他又爱私自创新,总之虽然一直在听取意见,但一直都不好吃。 不过据他所言,今天这炖萝卜是他精心调整的配方,一定好吃,可是,还没出锅就给毁了,他简直太伤心了。 许千阑还没吃过他做的饭,他今天刚来直接赶去阵法救人,而自己被困,眼下也是才回到阵营中,听着这弟子的哭诉,轻咳了一下:“恕我直言,炖萝卜也有配方吗?” “有啊,加多少水、盐、辣椒、醋、糖、蜂蜜,都有配方的。”小弟子还在哭。 许千阑瞪大了眼睛:加盐和辣椒和醋,然后,还要加糖和蜂蜜? 小弟子哭够了,叹口气:“也许我真的厨艺不行吧。” 众人不置可否,但都没好意思说。 这弟子揉着眼睛向江暮走来:“方伯,我来给你打下手,你好好教教我做饭,行不行?” 江暮:“这个么……” 许千阑抿抿嘴:“说实话,我也挺想吃方伯您做的饭。” “对对对,方伯做的饭菜那是一绝。”众人也都满怀期待。 江暮:“……” 第118章 思念 他仍拿着那勺子, 硬着头皮走到厨房。 世间守恒,食物与有生命的东西都是灵力幻化不出的。 众人回到殿中,厨房里, 小弟子忙前忙后,十分兴奋:“方伯, 你看看这里的食材, 你准备做什么菜?” 他走到墙边桌前, 看那里摆了一桌子食材,有……绿色的, 黄色的, 红色的。 叫什么一概不清楚。 他随手一指:“这个……” “南瓜啊,好嘞, 怎么做,蒸还是炒?” 江暮很疑惑:“南瓜不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吗?” 弟子:“啊?” “怎么?” “切了之后, 才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啊。” “哦。”他又看旁边,“这个都烂了,那么多洞, 还是不要了吧。” 小弟子:“啊,莲藕本来就有很多洞啊。” “哦。” 小弟子也疑惑了,蹙着眉,挠挠头。 江暮扫了一圈,默默回到灶台边:“我才来,也不知道他们喜欢吃什么,你随便切吧。” “好的好的, 我切好了您来炒。”小弟子干活很麻利, 很快把菜配好端了过来。 江暮看到一盘白的, 一碟淡黄的, 还有绿的,还有一些加工过的食材,白的,红的,另有小碟子装了几瓣白色的东西和几条黄色的丝状物,几个透明小瓶,这个他倒是认识,是盐,旁边红的是辣椒面,应梧玉的一个弟子总喜欢带着,他倒是看眼熟了。 火烧得正旺,他也只好加上水,将食材倒进锅里。 小弟子点着火,抬头一看,见豆芽干豆腐青菜都一并下锅了,直接用水煮,没有加油,有点蒙,但转念一想,人家厨艺这么高,一定有他的想法。 他烧着火,再抬头,看那鱼肉片和牛肉片也一并倒进去了。 不是,他这些食材是可以做三个菜的,方伯怎么都倒一个锅里去了。 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他点头,自己只管烧火就是。 烧了好一会儿,他再抬头,看方伯已经将东西都捞出来了。 这就好了? 小弟子还是有点蒙:“方伯你不加姜蒜吗,调味料也不加?” “哦。”江暮本来要走了,又倒回来,在桌上看了几眼,用排除的方法确定那一叠装着几瓣白色东西和黄色丝状物的是姜蒜,于是一碟直接倒了上去。 弟子:“生吃啊?” “还有调味料。”江暮把盐和辣椒面也撒了一点进去。 “不加油吗?” “哦,对了,要加油,油需要烧吗?” 弟子木讷地点头,感觉自己也有点不确定了:“需要吧?” “好。”江暮倒了油进锅里,在旁看着。 锅里有点水,油烧热了,开始发出嗤嗤拉拉之声。 江暮继续看着。 那锅中开始冒烟。 小弟子张大了嘴:“这会着火的。” “哦。”江暮淡淡道,把那锅端起来,直接泼到菜上。 “为什么要先煮菜后放油啊……”小弟子完全看不明白,但是,话还没说完,猝然闻到一股香气,那是姜蒜辣椒面等被热油激发出的香,闻着就已垂涎欲滴。 那菜闻着香,看上去也浓郁,他尝了一口,顿然眼前一亮,煮好的菜,豆芽,豆腐,与肉片鱼片,后面再调味,保留食材原有的鲜味,再以热油激发出辅料的香,麻辣鲜香,各种食材层次分明又完美融合。 他当即以赞扬的目光看过来:“方伯您可太神了。” 江暮:“……” 我干什么了? 他心虚地道:“如果能吃,就端出去吧。” “方伯您太谦虚了,这可太好吃了,大家一定会喜欢的。”小弟子兴奋道。 这下轮到江暮疑惑了。 做饭的这个功夫,许千阑也没闲着,他虽然只来了大半天而已,但刚从阵中获救,生死一瞬,恍惚只觉离开了三秋之久,摩挲着发簪,想回去看看。 就去看一眼,看师叔怎么吃饭,就回来,他想,不耽误事儿的。 说走就走,他一抚发簪,人就消失了。 回到议事大殿后,他直奔流霜殿,那院门虚掩着,可是殿内的门紧锁,师叔不在院里,大抵在屋内,是又在睡觉吗? 他想及临走时师叔说不想见他,无声一叹,没有进去,先站在门外,轻声道:“师……上神,我回来跟你报个平安,你怎么样,我能进来看看你吗?” “不必客气。”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许千阑本来要推门了,闻言一怔,不大自在地放下手,垂眸之际还是不甘心,又道:“方伯也去戍边了,这边其他人做饭不知道您吃不吃得惯啊。” “很好。” 他又是一怔,吃得惯是吗? 那好吧,他深吸一口气,对方好像不太想和他说话,是还在生气吗? 但他回来一趟,也不想说一两句话就走,支吾一会儿在门外揪着衣襟道:“我虽只去半日,但……”他咬咬唇,“但十分挂牵你,虽只半日,却如离别经久……思念倍至。” 他有一点紧张,头一次说起这样的话,在那阵法之中生死未卜,并不恐惧与难过,可唯遗憾有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人,那一刻忽而体味了思之如狂,急着要回来见一见他。 已知相思苦,不解其中情,原来情愫早已刻骨铭心。 他不知为何羞怯又心中狂跳。 而听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