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太碍眼了,尸体已经处理了,诸位千万不要觉得晦气。” 他这么说,大家更是迷惑,当即有人往灵堂跑,那棺木还在,但里面的尸体已不见了。 这边三人心里陡然揪紧,跟着人群跑了过去。 那岛主也走了过来:“尸体我已用灵力将其消散,诸位放心,哦,这灵堂今日就会撤掉。”他特地走向江暮,行礼道,“给尊者沾了晦气,还请莫怪,今晚尊者一定要再赏脸。” 江暮轻轻颔首。 那岛主转身,嘴角带着从容的笑意,再看不出昨日哀戚之色,好像那惨死的女子与他毫无关系。 众人不解,昨日还同床共枕,第二天就能处理了尸体,另娶他人,这样看来,那昨晚的痛不欲生,大抵是演的。 这哪是往前走一步啊,这是往前飞吧。 这般举止,已不能算是绝情,可称得上怪异了。 这边三人也错愕地对视:“原来是岛主自己消散的。” “不是我们弄的,我们只是巧合地刚好在。” “可是……岛主消散尸体的时候,他应该至少要在尸体旁边啊,当时咱们都在,他不可能看不见我们啊。” “对啊,如果看见了,怎么会毫无反应呢?”他就算对这位新娘毫无感情,急着要把尸体消散以免晦气,但看见棺木旁有三个人鬼鬼祟祟,也不至于不吭声吧,就是好奇也会问问他们干什么。 何况,他们当时也完全没发现岛主在啊。 除非,岛主压根不在,但不在,又是如何施灵力的,这消散尸体,是一定要在尸体附近才行啊,还有着很繁琐的流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 他们满心疑惑,同时感慨:“幸好师叔祖拦了一下我们,要不然我们不成冤大头了,那才是真惹麻烦。” 可那尸体在消散前变成了岛主的样子,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一定不寻常。 这下,他们打定主意,要禀报给师尊了。 众人虽有异议,但还是给了岛主面子,左不过再吃一顿饭,又没损失,只是这岛主品行实在不敢恭维,名不副实,他们个个暗道,以后可是少与这种人来往。 离晚上婚宴还有些时候,三个徒弟连忙把他们师尊和师叔祖请回房,你一句我一句将昨晚之事跟他们讲了。 “女子变成了岛主的模样,然后消失了?”他们讲得太乱,闹腾了好一会儿,许千阑耐心等他们说完了,把重点挑了出来,“尸体消散时岛主可能不在场。” “对,就是这样!” “不在场,无法做到以灵力消散尸体。”许千阑先下此定论。 “是啊。”这也是他们疑惑的地方。 “可是尸体也不能提前定下某个时刻来消散。” “是啊,这是最奇怪的地方,不知道岛主怎么把尸体弄没的。” 方芜想了想,又捻一捻手指,那点红砂还没掉:“难道还是跟我碰了尸体有关?” “那岛主又怎会如此淡然说是自己消散的?”江暮看了一眼那点红砂。 方芜正好看向他,顺着他的目光,视线落回在自己手指上,若有所思,凑近闻了一闻,这一点红色味道已经太淡,但没有朱砂的气息,至于是不是血,不能肯定。 虽然师叔祖是凡人,但上回在方家,她看得出他知道很多,能被微明宗奉为长辈,如此恭敬,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此时师叔祖多看了一下,她就觉得是意有所指,又闻了一下手指。 “是血。”江暮打消了她的怀疑,直接给她肯定回复。 她错愕抬头:“这么说,新娘是被害的?” “现在不好说,你要不要回去再洗洗手?” “是。”这血沾在手上的确晦气,她想立马洗干净,而且也听出了师叔祖可能有话要单独对师尊说,临走时把另两位也拉走了。 许千阑也是满心疑惑,待他们走后,立马道:“眉间血,有可能是血封阵,这是专门用在个人身上的阵法,小而精细,是为压住躯体中被施上的强大术法,以防止外溢。” “是血封阵。”江暮点头。 “那就是说,死者身上有被施加的术法,她死后亦能变幻样貌,大抵是这术法产生的,新娘是被害的,岛主今晚还要娶妻,他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今晚这一位会不会也有危险?” 江暮笑了笑,将他拉到身边坐下:“千阑,血封阵会不会很难发现?” “不难啊,这不是很高深的术法,它以血封住灵台,这血浸到躯体中,与躯体中的血融合,使躯体周围会有血气,灵力强一些的修者都能察觉……”他说到此骤然顿住,“我没发现。” 他沉闷地趴在桌边,怎么连这个都没发现呢,也太笨了,即便现在有心再去探探也不成了,那尸体已经没了。 “你别懊恼啊。”江暮俯身,轻拉他的胳膊,“在场的都是修者,也全都没发现啊。” “对啊。”许千阑枕着胳膊,侧头,表情和缓了一下,须臾后却又气闷,“那说明我们都是笨蛋。” “不是,是因为本来就没血气。” “什么?”身边人连忙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 第53章 逃离 “那尸体没血气, 以血封阵来封,浸到躯体里也没有血来融合,散不出血气。” 因为闻不到血气, 没人怀疑,所以眉间红色不会有人想到是血, 众人只当是女子点的装饰。 许千阑沉思须臾, 惊道:“你是说……” “所以, 新娘不必救。” 这一晚的婚宴,除了主人喜气洋洋, 宾客们都有些尴尬, 喜堂上还是昨日的红绸,那新娘依旧穿着凤冠霞帔, 两人牵手在堂前三拜,众人敷衍地起了一会儿哄, 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等到二人进洞房,他们就都散了。 但大家都不太想睡, 心里都奇奇怪怪的,只想等天明立即离开。 入夜,月笼薄纱,海风清凉。 半夜时,忽有人高喊:“新娘子又暴毙了。” 所有人震撼与惊恐,纷纷跑出楼舍。 他们却没再往灵堂去,聚在一起惊愕相望:“又暴毙了?” “怎么回事?” “这也太奇怪了吧!” “各位怎么都起来了?”嘈杂之中, 见一排灯盏靠近, 岛主携人走了过来, 面上是温和笑意, 一点也没哀痛之色,今天是装也不想装了。 众人都没再说话,警觉地看着他。 那岛主已经褪去了喜服,穿的是平日里的常服,拂袖行礼:“又给诸位添麻烦了,对不住,新娘尸体等会儿我就处理,各位莫慌。” “这位新娘该不会又是心疾吧?”人群有人道,这话显然是嘲讽。 而那岛主低眉叹了一声,却是点头:“是啊。”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