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洛川的金手指算是全开了。 外面下雨了,苏邀月坐在廊下,等着长泉回来。 今日天阴,长泉满身湿漉的从外面回来,正巧那一阵雨停了,可他还是像只落水狗。 “怎么了?”苏邀月上前。 长泉摇头,脸上露出困惑之色,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表情。 “尽管说,就算是你看到猪在天上飞我都相信你。” 长泉:…… 长泉以为苏邀月在说笑,可小娘子的表情难得十分认真。 仿佛真的相信猪能上天飞。 “我按照娘子的吩咐等在二楼,然后突然间就像是掉进了一个黑箱子里,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直到天亮了,我才从那个黑箱子里醒过来。” 长泉拧眉,“然后我发现,我好端端地蹲在房梁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黑箱子。” 金手指。 洛川的金手指居然已经强大到这个地步了吗?就好像有人站在最上面,看着站在舞台上表演的他们,兴致来了,时不时逗弄一下,比如说,将长泉的五官封闭起来。 太可怕了。 那是堪比神一样的存在。 苏邀月朝天看了一眼,乌云压顶,似有一场瓢泼大雨。 不对,如果洛川的金手指,那个神真的那么厉害,他为什么不能直接把碍事的人抹杀了呢?而是麻烦的把人放进黑箱子? 苏邀月猜测,那位神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苏邀月这样想着,往前走一步,然后突然发现面前的场面在疯狂扭转,她像是突然被丢进了一个什么扭曲的时空。 四周的光线猛地黯淡下来,没有声音,没有阳光,她被封闭了。 苏邀月下意识屏住呼吸,不知道等了多久,下一刻,四周恢复正常。 她先是听到陆枕唤她的声音。 “月儿。” 苏邀月睁大眼,眼前的黑暗逐渐消失,陆枕那张苍白漂亮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 看到陆枕的脸,总会让人联想到青竹、皎月、皑雪之类的词。 天底下任何美好的形容词都能套用在他身上。 真实感回归,苏邀月浑身战栗,她咬着唇,眼眶一下就湿了,然后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怎么了?”陆枕上前。 越安慰哭得越厉害,苏邀月就是这样矫情的人。 她站在那里嚎啕大哭,“我没有衣裳穿了。” 陆枕:…… 男人叹息一声,“我让绣坊的绣娘过来给你做。” . 陆枕果然把绣娘们都喊了过来。 绣娘们拿着成衣给苏邀月挑选,苏邀月兴致缺缺。 都好难看,还不如她做的。 苏邀月开始神游天外。 如果她已经被神盯上了。 那么苏邀月猜测,这是一个警告,一个神给她的警告。 她对着天上比了个中指。 原本只是一点薄薄乌云的天空骤然响起一道惊雷,苏邀月立刻往陆枕怀里一扑。 陆枕:? “奴好想公子。” 她根本就没离开过。 “嗯,我也很想你。”男人温声回应她的矫情,仿佛一场相互奔赴的病情。 正在介绍成衣的绣娘们:…… 苏邀月从男人怀里探出头来,看到陆枕手中的请帖。 “这是什么?” “春日宴的请帖。” 春日宴。 苏邀月眸色一暗,她坐直身体,蹙眉凝思。 按照剧情显示,洛川会与三皇子在一场春日宴上再次相逢。 那是三皇子精心设计的一场相遇。 可三皇子幻想之中的美好场面并未出现,春日宴中有一项活动叫投花。 来参加春日宴的都是年轻男女。 为了给男女们交友互动的时间,每次宴会之后,都会设定一个投花的小环节。 就是男女互相投花,男生可以给欣赏的女生投花,女生也可以给欣赏的男生投花。 这种投花暗示意味明显,在年轻贵族男女们中非常流行。 这些年轻男女在封建礼教的压迫下,会疯狂抓住任何一点暧昧痕迹,在成婚前努力挥洒自己的青春气息。 不出意外,洛川将票投给了陆枕。 虽然投陆枕的人很多,但三皇子只在意洛川。 如此,虽然努力表演但是并未得到美人青睐的三皇子跟陆枕的第一个梁子就结下了。 能不能让陆枕不去参加春日宴?不能,按照苏邀月的经验,这玩意会不受控制的自己去!她又不能全天二十四小时,连陆枕拉屎都盯着他。 让洛川不去参加春日宴? 那个神会再次出现帮她吗? 应该不会,春日宴并非什么大节点剧情。 苏邀月决定在春日宴来临之前做一个实验。 让别人来当她的枪。 试试那位神的能力范围到底有多大。 身为穿书者,苏邀月实在是太过耀眼,怪不得那神总盯着她打。 苏邀月将视线落到面前的绣娘身上,然后双手一拍。 “公子,奴想要一样东西。” . 苏邀月观察过,大周不兴奢靡之风,衣裳款式不多,不过胜在布料颜色鲜亮,可也正是因为如此,看起来华衣美服居多,实际上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个款式。 虽然她爹一直觉得她在不务正业,但苏邀月对设计这份职业……大概还是有些热爱吧。 只是常年不握笔,生疏了。 烦死了!这毛笔她不会用! 苏邀月扔掉毛笔,视线一转,看到炭盆里面的炭,小心翼翼的上前伸手正准备捏出一块,被正在屋子里遛弯的陆枕按住了手腕。 “当心烫。” “我想要画画的东西。” 陆枕想了想,身型缓慢地走到书架前,然后取出一样东西,再抽出一张薄薄的刀片,动作优雅的替苏邀月削了一只炭笔。 苏邀月看着陆枕熟练的动作,面露惊叹。 这让她想到了她小时候,她爸给她削铅笔的样子。 真是惨不忍睹。 哪里有陆枕削的又快又好。 “这刀片不够快。”陆枕捏着刀片,眼神平静。 苏邀月没在意他的动作,拿到了炭笔后就在纸上画图样。 嗯,好用,顺手! “公子,奴还想要。” “好。” 刚刚大病初愈的贵公子就坐在书桌前,替自家小通房削炭笔。 苏邀月坐在陆枕对面的架子上。 那个架子有点像绣棚,可是比绣棚小多了,更像是一个架子上面放了一块木板,上面夹着的一张纸。 一开始,苏邀月连线条都画不直。 好嘛,身体根本就没有肌肉记忆。 复健的过程是困难的,幸好苏邀月自觉还有一点天赋在。 大周的衣服都是宽大的款式,很少显示出女子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