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放在我面前的人选,也有着那么多惊人的相似,令人难以拒绝。” 她的眉宇间染上了锋利。 “而我真的不怎么喜欢把主动权交给别人。” “呜呜呜。”系统忽然哭出来了。 “您,您就那么……讨厌我吗?哇哇哇!” 这突如其来的一笔让她陷入了沉默。 “不,我不讨厌。” 片刻后,她轻轻叹了口气。 “坦白说,最初加入也是我的选择。但是,我实在不想继续下去了。” 这话透出了无端的平和。 系统抽噎着:“我,我隐瞒了很多信息的,您都不知道……” “我知道,角色的惯性你对我撒谎了,或者叫剧情光环之类的。” “你,你怎么知道?” “很多例子啊。”她说,“违和之处,想忽略都做不到。比如游乐园里的交易,失去了成为由头的那块地皮,琴酒与伏特加还是去了,主角被袭击发生了……我救下了枡山宪三,他的义子爱尔兰,年富力强,却也在简单的事情上犯了错误……好在,并不是不能改变。这股力量存在,也能够被扭转……我用了佐久间的事件试探,在她的绑架发生后,我不去做什么,之前少有的故事性也会开始降临了。” 这个身份开始更像故事里的[角色]。 “那您一直以来都在对我说谎吗?”系统道。 “你……”她又叹了口气,“最初认识我时,我是什么模样?为什么你不能坚持那个结论呢?” “……” “不会是每一次都是谎言。”她道,“至于说了多少……” “好多次,您选择拯救角色,而不是毁灭角色。明明那样更有效率。比如,您避开了[琴酒]与[波本]的冲突,说时机未到,其实不是,您是不希望他们死吗?” “……对。”她说,“但也仅此而已。” 系统又想到一个问题。 “之前您说没有对其他角色命运做手脚,是不是也是假的?角色[萩原研二]……” “不会有那么多无心下的巧合。只有推动事情朝自己想要的方向前进。” “可是为什么?” “别说出你想的第一个答案。原因再简单不过,我不喜欢听从安排,又做得到而已。” 枡山瞳道,“‘私情’加‘任性’。” “一切是您从第一天就想好的吗?” “是,但不是每一步都如齿轮般严丝合缝,那种盘算我早说过的,容错率太低。”她道,“执行计划的高效方式——把握整体趋势朝着想要的方向前进,随时解决出现的小问题。” 所有棋子入局,出局,获得恰当的戏份,又下台。 其中,也并非没有意外,可是无论如何…… “现在,我抵达终点了。” “那些人呢?”系统语无伦次,“马甲们呢?” “他们怎么了?” 思维宫殿。 所有身份在此复苏。他们以一个个真实的生命为基础,加上适合的“成长轨迹”,拥有了一点合理范围内的改变,借此装备了不同的“技能”。 从女警到雇佣兵,从搜查官到研究员立成一排。 相泽与佐久间站在最中央,并肩笑着打闹。FBI搜查官正在最左边整理领带,最右,玛克侧身而立,将手指放在唇边,作为祈祷的收尾。 宛如一张合照。 唯有金发的女孩站在他们对面,低眸,颔首,屈膝行了郑重的一礼。 “各位,这是一场很愉快的旅程。” 不在马甲系统下的对话是不受到监视的。 她道:“很荣幸,是我们一起度过。” 分门别类的记忆,被塑造与暗示的人格,另一种人生。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要以为你们是真实存在的。 “他们做的事情不是你想做的吗?那些就没有有趣的吗?”系统道,“哪怕你想留在这个世界也好啊!换成那些人的身份也行!正好还剩两个!” “那是已完成的等价交换,不是我。” “宿主,你真的很割裂。”电子音说,“那也是一部分的你。” 她没有回答。 “再说,这要真是结局,也太蠢了!”系统道,“想想其他人会怎么看你,那个,组织的人会以为你失误翻船了!警察也会觉得你不过如此……” “到底我们谁才是人类啊?”枡山瞳失笑。 浅浅的笑意出现在她脸上,又像被大太阳照到的薄雪般迅速消失不见了。 “你真的觉得我在乎吗?” 她眺望远处的海。 系统惊觉,名誉,名声,评价,他人的看法……宿主必然知道完美结局是什么样的——看她为其他人打造的故事就知道了。但在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上,她甚至不在乎堪称潦草的收尾。 它看见她倚在山壁上,第一次放任了面上的疲惫。 “宿主,如果你一直以来都在说谎,那,你刚刚说的话,就都是真的吗?” 枡山瞳稍显意外地瞥了它一眼。 “你猜。” 系统:“来这里也不是随便的决定吧?” “是啊。”枡山瞳道,“想不被追踪,人是不该由着自己的心意的。那会是能被人窥视的自画像。想走出去,就该用随机的方式离开……” “而还算高明的侦探都知道这点。就像连环杀手们最后总会去找寻他们真正仇恨的目标。”她说,“这里是我的‘起源之地’……出现在这,是能被别人‘推理’出的合理行为。” 拐角处。 一片金色出现了。 随即出现的还有黑压压的枪口。 是安室透。 霎时,系统明白了宿主选择的结局是什么。 “但是,为什么是他?” “就当是送给他最后的礼物吧。” 枡山瞳回身看向来人。 她素来是坚持游戏公平的玩家。 为那些越线的利用……Call this even(我们扯平了). 系统忍了半天,终于没忍住。 “如果那个人没死呢?”冒着受惩罚的风险,它大声道,“莫里亚蒂!威廉.詹姆斯.莫里亚蒂!他本身没死!您不需要做什么他掉下去也不会死……” “……” 正当它以为她会为这一转折震惊的时候。 “我想过。”她轻声说。 当然想过,计算过,模拟过。 在那些封闭自我,自断手脚般抛开外界信息的十几年中, 大脑里无数次重构他坠落的情况,高度、风速、水深、温度、水流流速……一次又一次丝毫不差地重演天空遍布灰烬与火星的那一天,试图从水与火中找到那一点生机。自然也会想到,故事的主角不大可能死……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献祭的主角,这种故